沈怀仁话音未落,大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大儿子沈建国和儿媳赵秀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两人脸上都带着压不住的怒气。
显然是接到了消息,急匆匆赶来的。
“爸!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沈建国人还没站定,吼声就先到了,他一把将公文包摔在椅子上,“我姐电话里说您要三万块卖祖宅?您知道现在那一片什么行情吗?五万都算便宜的了!”
沈怀仁看着大儿子这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心彻底凉了半截。
儿媳赵秀梅立刻帮腔,她说话又快又尖利:“爸,这事儿您做得太不地道了!那宅子再老,也是沈家共同的产业吧?您说卖就卖,还这个价?这不是拿着全家人的钱往外撒吗?”
她精明地算了笔账,“这凭空没了两万块,够咱家换多少大件?够您孙子将来上大学攒下多少?”
儿子怒目而视,女儿一脸不赞同,女婿和外孙在一旁帮腔,儿媳更是句句戳在钱眼上。
他孤立无援!
“你们……你们都反了!”
沈怀仁看着眼前围拢过来的子女们,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身子晃了一下,连忙扶住桌角才站稳。
“反?爸,是您先不把我们当一家人!”沈建国见他这样,语气稍缓,但态度依旧强硬,“您要报恩,我们理解。可报恩有报恩的法子,凭什么要拿全家的财产去填?按市场价卖,多出来的钱,您愿意怎么酬谢人家,我们绝无二话!但低价卖,绝对不行!”
“就是!”赵秀梅立刻接上,“谁知道那姓俞的给您灌了什么迷魂汤?三万块?我看他们是早就摸清了底,算计着占咱家天大便宜呢!”
“闭嘴!我不准你们这么诋毁俞同志!”
沈怀仁指着眼前一个个“至亲”,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失望而颤抖:
“你们口口声声一家人,共同财产……好啊,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这宅子,是我爹传给我的!地契上写的是我沈怀仁的名字!我说了算!”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别说三万!我就是一块钱卖了,白送了!那也是我的事!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沈建国被他这话彻底激怒了:“爸!您要是真敢这么干,就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孝!您这段时间就别出门了!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去!”
“你……你个逆子!”沈怀仁捂着胸口,踉跄后退,脸色煞白。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竟然会囚禁自己!
赵秀梅在一旁阴阳怪气:“建国,别气着爸。爸也是一时糊涂,被外人蒙蔽了。等他想明白了,自然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为这个家好的人。”
女儿沈玉娟也红着眼圈劝:“爸,您就听哥一句劝吧……”
看着子女们结成统一阵线,对自己步步紧逼,沈怀仁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不是没有给子女留下什么。
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就是他给儿子的。
就当价值来论,他给儿女哪一方的东西都不会低于祖宅的市场价。
这才会毫无顾忌的要将祖宅送给俞政宇。
在他看来,该给子女的都已经给了。
祖宅是他自己的,他有权处理它的归属。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是不知足。
自己守护的传承,视为生命的道义,在他们眼里,竟抵不过那两万块钱的差价!
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关押自己来要挟!
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和绝望将他淹没。
他不再争吵,只是用一种极其陌生疲惫的眼神,缓缓扫过每一个“亲人”的脸。
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回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
“哥!你刚才那话也太重了,怎么还能不让爸出门呢!”
沈玉娟嘴上埋怨,手上却利索地给沈建国倒了杯水,显然并没真想阻拦。
“不这样能镇住爸吗?”沈建国没好气地接过水,“你还没看明白?爸现在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冤大头!两万块啊!那可不是两百、两千!够给咱家换几台进口大彩电了!”
赵秀梅立刻凑过来,眼睛发亮:“就是!玉娟你是没细算,这两万差价,够咱家改善多少年伙食?爸是年纪大了不食人间烟火,咱们可得过日子!”
女婿也在一旁帮腔:“爸说什么报恩、传承,那都是虚的。宅子和钱才是实实在在的。要我说,建国做得对,先把爸稳住。那西偏院的人看爸一直不出面,时间久了,自然就知道没戏了。”
“我就是这个意思!”沈建国一拍大腿,“那家人,说什么小叔公传人,谁知道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都隔了三十年了,凭什么让我们现在来承担这个恩情?小叔公当年保全的是沈家的传承,又没直接给我们这些孙辈一分钱好处,我们可不欠他的!”
沈玉娟被说得心思活动了,压低声音:“那……咱们就这么看着爸?传出去会不会不好听?”
“有什么不好听的!”赵秀梅撇撇嘴,“咱们这是防止老人被骗,保住沈家祖产!说破天去也是咱们占理!再说了,爸都这岁数了,那宅子早晚是咱们的,现在让他低价霍霍了,亏的不是咱们自己?”
外孙也插嘴:“就是,妈!我同学家换了小汽车,可气派了!咱们家也不能落后!”
沈建国听着家人的话,越发觉得自己做得对。
他沉吟一下,吩咐道:“玉娟,爸那边你多看着点,饭照送,但别让他接触外人,尤其是西偏院的人。秀梅,你去跟左右邻居也打个招呼,就说爸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谢绝探访。咱们得把门看紧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等我找到机会,去会会那西偏院的人,探探他们的底。要是识相,自己走人最好。要是不识相……哼,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在街坊四邻面前‘现原形’!”
沈建国说干就干。
第二天就提着水果去了几位住在老宅附近、和父亲相熟的老街坊家里。
他唉声叹气,说老爷子最近不知怎么被一对外来的兄妹迷了心窍,非要把空着的祖宅低价卖给人家。
他们做子女的怎么劝都不听,担心老爷子年纪大了被人骗,实在是没办法了。
让他们也帮忙劝劝。
这话很快就在老街坊的小圈子里传开了。
虽然大家对具体细节不清楚,但“沈老爷子被外人哄骗要卖空置的祖产”这个消息,算是散了出去。
紧接着,沈建国带着一肚子火,直奔空置的老宅。
他掏出钥匙打开主院大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地上满是落叶。
穿过荒草略长的庭院,走到连接西偏院的月亮门前,只见门扉紧闭,上面挂着一把旧锁。
他拍了拍门,又喊了几声:“有人吗?”
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声。
沈建国还是不死心,又绕到宅子外侧,找到西偏院临街的院门。
门也是锁着的,透过门缝往里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厢房门窗紧闭,完全不像有人居住或经常活动的样子。
沈建国愣住了。
没人?
那对兄妹不在这里落脚?
那他父亲之前是在哪里跟他们见面的?
还是说他们只是偶尔过来?
这种无法掌控对方行踪的感觉,让他心里更加没底,也更加认定这家人行事诡秘,所图甚大!
他憋着一肚子闷气,“砰”地一声锁上主院大门,愤愤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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