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连抵达
\"屌糟！\"徐天亮骂了一句，扔下手枪，顺手抓起地上一支带着刺刀的三八大盖。
入手的感觉比美制武器轻了不少，但刺刀长度优势明显。
五个日军见徐天亮孤身一人，相视狞笑，呈半圆形围了上来。
他们显然不急于杀死这个中国军官，而是想戏耍折磨他。
徐天亮能听到他们粗重的呼吸声，闻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和硝烟混合的气味。
徐天亮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金陵话里满是轻蔑：
\"小鬼子，还想跟你徐爷爷玩花活？
来来来，让爷爷教教你们怎么拼刺刀！\"
一个矮壮的日军率先突刺，动作标准而迅猛。
徐天亮格开刺刀的同时顺势突进，三八大盖的刺刀精准地捅入对方胸腔又迅速拔出，带出一蓬温热的血雨。
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被刺中的日军发出\"嗬嗬\"的怪声，倒在地上抽搐。
另一个日军趁机从侧面偷袭，刺刀直取徐天亮肋部。
徐天亮仿佛脑后长眼，枪托向后猛挥，正中对方喉结。
伴随着软骨碎裂的可怕声响，那日军捂着喉咙倒地，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溅了徐天亮一身。
温热血浆的触感和浓重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剩下三个日军被这血腥场面震慑，一时间竟不敢上前，只是端着刺刀围住徐天亮，警惕地移动着。
徐天亮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也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中带着的恐惧。
徐天亮脸上溅满鲜血，却咧嘴笑了：
\"怎么？怕了？
刚才不是挺横吗？
来啊！\"
他用日语喊道：
\"来てよ！腰抜けめ！\"
（来啊！懦夫！）
就在这时，小周解决了眼前的几个鬼子，见状立刻端起汤姆逊冲锋枪：
\"排长，低头！\"
一梭子子弹扫过，一个围住徐天亮的日军后背爆开血花，扑倒在地。
徐天亮趁另外两个日军分神的瞬间，突步上前，刺刀精准地刺入第二个日军的心窝。
那日军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自己胸膛的刺刀，最终软软倒地。
最后一个日军见势不妙，转身就跑。
徐天亮不慌不忙地捡起自己的冲锋枪，换上新弹夹，瞄准那个逃跑的背影。
\"走你！\"
一梭子子弹飞出，那名日军应声倒地，身体在惯性作用下还向前滑了一段距离。
此时，112团后续部队也发起了反击，日军在两面夹击下死伤惨重，终于退了下去。
112团的进攻部队也没有追击，顺势后撤整顿，战场上暂时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伤员的呻吟和燃烧的噼啪声。
徐天亮拄着枪喘着粗气，感觉全身肌肉都在颤抖。
小周跑过来：
\"排长，你没事吧？\"
他的四川话里满是关切。
\"没事，\"
徐天亮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结果只是把血迹抹得更开，
\"就是这身新军装可惜了咯。\"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在微微发抖。
这时，一名112团的军官跑过来，肩膀上扛着上尉军衔：
\"请问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刚才太感谢了！\"
\"侦察连一排，徐天亮。\"
徐天亮敬了个礼，感觉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
\"你们团长呢？\"
\"就在后面，我带你们去。\"
上尉看了看徐天亮满身的血污，
\"您需要医护兵吗？\"
\"不用，都是鬼子的血。\"
徐天亮摆摆手，
\"小周，整顿部队，清点伤亡和弹药。\"
112团指挥部设在一个半塌的掩体里，沙袋垒成的工事上还能看到新鲜弹痕。
刘团长正对着电话吼叫：
\"什么？坦克连损失三辆？
妈的！小鬼子真他娘难啃！
告诉他们，师部答应补充的坦克明天就到！\"
见徐天亮进来，刘团长放下电话，惊喜地迎上来：
\"哎呀！这不是侦察连的徐排长吗？
你们来得太及时了！
刚才要不是你们侧击，我们一营怕是要吃大亏了！\"
他用力拍着徐天亮的肩膀，震得徐天亮伤口生疼。
徐天亮不好意思地笑笑：
\"团长客气了，正好撞上。
我们连长带主力马上就到，我先带一排过来报到。\"
\"太好了！太好了！\"
刘团长连连拍着徐天亮的肩膀，
\"正需要你们这些侦察高手！
新腊戍这地方巷道复杂，鬼子又狡猾，躲在废墟里打冷枪，咱们的推进速度慢得像蜗牛！\"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卫兵进来报告：
\"团长，侦察连主力到了！\"
话音未落，古之月风尘仆仆地走进掩体，标准的军礼：
\"报告团长，侦察连奉命赶到！请指示！\"
他的苏北口音在掩体里回荡，身上同样沾满尘土，但眼神锐利如鹰。
刘团长一看更是喜出望外：
\"古老弟！是你啊！
太好了！真是雪中送炭！\"
他上前紧紧握住古之月的手，
\"刚才你们一排可是帮了大忙！\"
古之月黝黑的脸上露出朴实的笑容：
\"团长，咱们是老交情了。
说吧，让我们打哪儿？
弟兄们手正痒痒呢！\"
他边说边环顾指挥部，目光扫过地图和通讯设备，迅速评估着战况。
刘团长拉着古之月走到地图前：
\"不急不急，你们先休息一下。
等空军轰炸和炮火准备后，跟坦克营一起进攻。\"
古之月一摆手，苏北话里带着急切：
\"休息啥子哟，战士们战意高昂，现在就能打！小周！\"
他朝外喊道，
\"连队情况怎么样？\"
小周跑进来，敬礼：
\"报告连长，一排无阵亡，三人轻伤，弹药消耗三成。
二排三排已经到达，正在休整。\"
他的四川话又快又急，像机枪连射。
\"看看！\"
古之月转向刘团长，
\"状态好得很！\"
\"别急嘛，\"
刘团长笑道，
\"炮火准备至少一个多小时，利用这个时间休息休息，吃饱喝足，等会儿打起来更有劲！
等一营占领一线阵地后，你们跟进清扫废墟中的鬼子残余。
这种巷战废墟战，正是你们侦察连的专长！\"
古之月还想说什么，徐天亮插话道：
\"连长，团长说得对。
让小鬼子先尝尝咱们的钢铁炮弹，咱们再上去收玉米，又省劲又高效！
弟兄们赶了一路，也确实需要补充点食水。\"
他的金陵话此刻显得格外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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