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牢房。
那是城堡中最为阴暗潮湿的所在，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幽深得如同巨兽的咽喉。
在这牢房里，快感与堕落之恶魔贝塔斯锁在冰冷的石墙上。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耳边回荡着远处传来的凄厉尖叫声，让他本就紧绷的神经几乎崩溃。
他已在恶魔生涯里游走了34年。
这34年里，他将无数人类拖入折磨与堕落的深渊，可如今，却被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囚室之中。
他能听到那些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那声音如同锐利的针，一下下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呃……为什么我的手没有力气？”
贝塔斯试图挣脱绑在手上的“神圣钢丝”，但那钢丝仿佛有生命般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腕，越是挣扎，越是勒得他生疼。
他的皮肤被灼烧得发红，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
“咔嚓！咔嚓！”
一阵特别刺耳的铁链声传来，像是死亡的倒计时，每一声都撞击着贝塔斯的神经。
铁制脚镣敲击石板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又一下，如同敲在他的灵魂上。
“吱吱。”
一只小巧的机械蜘蛛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它有着通红的摄像头眼睛，就那样注视着贝塔斯。
乍一看，这机械蜘蛛外形还有些可爱，但贝塔斯深知它的厉害，这看似不起眼的小家伙，曾经无情地屠杀过他的同类。
贝塔斯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
他心中满是疑惑。
该怎么样才能堕落一台机器呢？
这对他来说，就像是一道无解的谜题。
加迪安的声音像是从深渊中传来，带着机械特有的冷漠与无情。
“提供信息。”
“哈！我为什么要听你们这些卑微之物的话！”
贝塔斯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冷笑一声，恶狠狠地说道。
尽管他嘴上强硬，但加迪安那冰冷的机械目光就那样冷漠地注视着他，像是看穿了他的虚张声势，这让贝塔斯愈发不安起来。
加迪安没有回应他的挑衅，用不带任何感情地声音说道：
“囚犯14号。不合作。”
说完，它伸出机械臂敲了敲铁门。
武装士兵随即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水桶。
贝塔斯见状，咬着牙喊道：
“哈！要杀就杀！我一定会复活，然后……”
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脸色变得煞白，声音也戛然而止，目光死死盯着那桶水。
“那，那是什么！”
他看到士兵带来的水桶，那水桶里散发出一种不寻常的气息。
那里面装满了稀释过的圣杯圣水。
“参考大数据。得出合理结论。”
贝塔斯内心颤抖着，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能在心中惊惶地想：
‘那，那究竟……是什么？’
圣水的神圣气息是贝塔斯的身体也开始颤抖。
加迪安继续毫无感情地说：
“水知道答案。”
“什么……？”
贝塔斯还没反应过来，加迪安的机械臂迅速伸出，钢丝如同毒蛇般缠住了他的脖子。
机械臂猛地拉紧钢丝，如同冷酷的刽子手，将恶魔的脸狠狠地按进了水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贝塔斯发出凄厉的尖叫，圣水接触皮肤的瞬间，仿佛有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割着他的脸，那是一种被腐蚀的剧痛。
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失去理智。
随即，上升的泡沫代替了他的尖叫，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噗嗤！”
缠绕在脖子上的钢丝松开后，贝塔斯像是一条濒死的鱼，立刻抬起头来。
他的脸在水中已经迅速融化，皮肤已经溃烂不堪，变得血肉模糊，血水混合着圣水不断滴下。
他的呼吸急促，声音沙哑，愤怒又惊恐地吼道：
“你，你这混蛋！我是快感与堕落的恶魔贝塔斯！你这样做——！”
“不合作。”
加迪安的声音依旧冰冷，机械臂再次收紧，贝塔斯的头又一次被按进了圣水中。
“呃——呃呃!呃呃呃!咳咳咳!”
贝塔斯被圣水折磨得痛苦不堪，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声音。
稀释过的圣水虽然不足以消灭恶魔，但那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
贝塔斯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裂了。
“咳咳!”
“希望合作。”
“请求提供客观判断下的有用信息。”
“等一下。”
“不合作。”
“等！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贝塔斯已经被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他感觉自己仿佛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终于忍不住求饶：
“咳咳咳！求求你，饶命吧！”
“不合作。”
“啊啊啊啊啊！”
贝塔斯绝望地大叫：
“我说，什么都说！求求你别再用圣水了！啊啊啊……！”
加迪安这才松开了钢丝。
贝塔斯的身体瘫软在地上，呼吸急促，脸上的伤口还在冒着白烟。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满是恐惧和茫然：
“可是，我该说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
“不合作。”
“我说，我说！什么都说……求求你，别再用了……”
贝塔斯彻底崩溃了，他尖叫着哭求，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恐惧。
他颤抖着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贝塔斯一边说，一边抽泣着，讲述着如何让人堕落，中高级恶魔的藏身之地、位置、规模……
他就像一个被抽空的容器，无所不谈。
加迪安记录下了贝塔斯所说的每一个字，紧接着冷冰冰的机械声响起：
“14号俘虏。信息文本30,564字。1至13号俘虏的平均文本39,667字，少9,104字。”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贝塔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您还可以提供更多信息。”
‘什么！这个疯子！’
贝塔斯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
‘还说什么平均数！平均数！你怎么能用文字数量来判断我还能说什么！’
加迪安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地说：
“如果含量不足，将对俘虏的生命维持提出严重质疑。”
“那……我，到底该从哪里说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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