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这一路是不是太顺利了些？”
苏凝皱眉打量着窗外街道。
马路上空空荡荡，安静的过分。
越是接近任务中心，丧尸变得越少。
沿途建筑内除了躲藏的幸存者，发现的丧尸只有小猫两三只。
一路上简直畅通无阻。
这不科学。
她的小队曾经历过一次丧尸副本。
满街游荡的丧尸，无穷无尽让人绝望，和现在的情况大相径庭。
仅仅四个小时。
他们小队就将划分的任务区域向前推进了六七公里，击杀的丧尸数量只有区区三百只。
“苏姐，不会是有其他队伍赶在我们前面抢怪吧？”
“我觉得也是，太奇怪了，公路上血迹越来越多，说明我们距离病毒源头已经很近，可丧尸都去哪了？”
“队长，要不跟其他队伍沟通一下吧，这些人也太可恶了。”
“就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考核任务里抢怪，简直没有道德！”
看队员群情激奋，苏凝无奈点点头。
她觉得不可能出现恶性竞争的局面。
训练营的小队之间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平时大家都有底线。
小打小闹可以。
如果真是有人跨区域抢怪，将被集体唾弃。
可是……
现在的情况无法解释。
同一降落点的队伍苏凝大都认识。
一一发去消息质问。
片刻后。
她一脸茫然抬起头。
“是谁？玛德老子废了他。”
林跃冷笑问道。
“不知道……”
苏凝眉头微蹙，“其他队伍的情况跟咱们差不多，就连另一个落点的队伍情况也一样，一路上只有痕迹，没有丧尸，大家都不清楚丧尸去哪了。”
……
城西。
便利店对面，一栋紧邻街边的居民楼楼顶。
徐芸像发现新大陆般，紧紧盯着尸群中挥舞长刀的青年。
“啧啧，这是我见过最能打的精神系玩家。
而且还是控制类的精神天赋，最低是b级！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平均十秒钟释放一次精神波动，竟然能持续四个小时！
要是换成一般玩家，早就精神力衰竭晕过去了。”
“每个人都有秘密，没必要深究。”
陆长林叹了口气，“我倒是更好奇，他是那个分部的玩家，居然跑到上京地盘抢油水。”
想起仍在路上探索的学员，他就一肚子气。
二百支小队，竟然让一个外来玩家抢了大部分学分。
这帮废物！
回去之后，一定让他们尝尝苦头。
“走吧，还有一堆烂摊子等着收拾。”
陆长林招呼一声，“看样子，最多二十分钟他就会清理完，剩下只等其他玩家收尾就行。”
徐芸一脸诧异看着他：“老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这么好的苗子不想办法撬到手？”
“放心吧！”
陆长林狰狞一笑，“呵呵，把我精心准备的考核破坏了还想走？先忙正事，回头再找他……”
两人从窗口消失。
纪安全身贯注杀怪，从始至终都没察觉有人窥视。
抽空看了眼背包。
丧尸尸体三万。
一阶丧尸晶核数量两万八。
二阶丧尸晶核仅有九枚。
便利店门前血流成河，宛如人间地狱。
左右巡视。
街道上聚集的尸群逐渐减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新的丧尸加入进来。
胜利在望。
他脸上露出一丝解脱
长时间的厮杀，几近麻木。
两个小时前，不慎被丧尸啃了一口，病毒血清没保住。
期间体力耗尽，还补充了一支体力药剂。
这些还是次要。
长时间使用震慑天赋，精神力逐渐入不敷出。
他的脑袋里昏昏沉沉，像针扎般刺痛。
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终于快结束了，大家一定要等着我……”
纪安打起精神，进行最后扫尾工作。
最后一只丧尸倒地。
他脚步未停，全速朝街道尽头冲去。
街道恢复寂静。
便利店门口露出一双惊恐双眼。
“血！好多血！！”
地中海中年男人喃喃着后退，不慎被脚下血浆滑倒。
柜台后躲藏的众人陆续走了出来。
门前粘稠厚重的血浆中飘荡着脑花。
浓烈血腥味直击天灵盖。
“呕……”
众人忍不住接连呕吐。
只有小女孩歪着头，一双大眼睛紧盯着街道尽头那道即将消失的血色身影。
“妈妈，那位叔叔是超人吗？”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吧。”
女人顺着女儿目光看去，神色恍惚。
这个世界突然变得好陌生。
电影中的场景出现在现实之中。
不对！
现实远比电影更加魔幻！
……
阳光福利院距离不远。
跨过三条街区，熟悉的铁栅栏门映入眼帘。
大门敞开。
年代久远的青石地砖上沾染点点血迹，不远处还孤零零散落着一只童鞋。
他瞳孔不由自主微微一缩。
最不想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
脚下石砖碎裂。
他如一道疾风穿梭在小小庭院之中。
食堂空的、餐厅空的、办公区也是空的。
除了地上洒落的血迹，空无一人。
纪安的心沉到谷底。
慢慢推开宿舍大门。
依旧是空无一人。
一张张床铺上杂乱不堪，窗帘还未拉开。
显然，病毒扩散从早上就已经开始。
就在转身那一刻。
他捕捉到一丝呼气声。
听声辨位。
目光锁定角落一张床铺下。
“谁在那？我是纪安！”
脚步轻轻靠近，一个小脑袋从床下钻了出来。
“纪安哥哥？”
“石头！”
看清小男孩的模样，纪安狂喜，“其他人呢？院长呢？”
石头被他浑身浴血的样子吓了一跳，缓过神‘哇’地一声哭出来。
“呜呜呜……
我也不知道……
早上他们都起床了……
等我起床，在窗户里看到院长奶奶正在咬童童……
然后大家都疯了一样乱咬人，我没敢出去，一直关着门躲在床底下。”
纪安像是被人砸了一锤，脑袋忽然眩晕。
片刻，才渐渐缓过来。
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小男孩，鼻子跟着一酸，眼中泛起泪水。
“都死了……
不对！肯定还有人藏在其他地方，我一定是遗漏了。”
他鼻子翕动，长长呼出一口气。
“石头，我去找找其他人，你安静在这等着。”
拍了拍男孩的脑袋，纪安走出宿舍。
福利院不大。
他一间一间仔细搜寻，连柜子里都翻了个遍。
片刻后，期望彻底破灭。
“纪安哥哥，找到其他人了吗？”
石头小心走出屋门，看着青砖地面洒落的血迹，小脸苍白。
“嗡……”
纪安还未回答，耳边忽然传来破空声。
翻身躲避。
一枚黑色长针从眼前掠过。
余光中。
石头眉间迸出一道血花，小小的身体腾空而起。
纪安顿时目眦欲裂。
回过头。
苏凝小队一行人走进福利院大门。
为首，正是林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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