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
李长聚的意识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尽的旋涡，四周的景象模糊不清，时而扭曲，时而破碎。
他的耳边回荡着低沉的嗡鸣，像是无数细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却又听不真切。
脚下的大地似乎在不断下沉，失重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人正坠入深渊。
“这是哪里？”
他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这片空间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一座古老的城池出现在他面前，城墙斑驳，布满岁月的裂痕。
城门口悬挂着一盏青铜古灯，灯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昏黄的光晕。
他迈步走进城内，街道两旁的建筑古朴而肃穆，石板上刻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猛然回头，只见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匆匆跑过，面容模糊不清，唯有那双眼睛幽深如渊，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是谁？”
李长聚心中一惊，下意识地问道。
黑袍男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
话音未落，男子的身影便如同烟雾般消散，留下一片虚无的空气。
李长聚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暗中窥视着他，等待着他的松懈。
就在这时，四周的景象再次变幻，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荒芜的沙漠中，烈日当空，炙热的阳光灼烤着大地，脚下的沙子滚烫如火。
忽然，一道透明光点组成的溪流朝李长聚的身上汇聚。
光点越聚越多，渐渐化为液态，在他身边流淌。
那光芒柔和温暖，带给人舒适安宁之感，甚至连身体都跟着轻盈几分，仿佛浸泡在温泉中一样。
这时，那些光点突然动了起来，纷纷汇集成一个高挑曼妙的女子。
李长聚的心猛地跳漏一拍，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女人。
那人的眉毛、睫毛、鼻梁、嘴唇、眼睛、下巴，无一处不精致完美。
“师尊……真的是你呀！”
她甜甜的声音唤醒了呆滞的李长聚以及小长聚。
她伸出纤细柔软的胳膊抱住了他，“我好想你啊，师尊！”
李长聚怔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她抱着自己，忘记了反应。
“师……尊？”
李长聚茫然地望着她，“你是在说我吗？”
女子的动作顿了一秒，慢慢放开了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
“师尊……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奈奈啊……”
她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我一直在等你，师尊……”
李长聚再次懵逼。
这剧情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了？
我有收过徒弟吗？
没有啊！
就算在原着中似乎也没有提到过……
难不成是这个小奈奈认错人了？
奈奈的手轻轻抚上李长聚的脸颊，指尖冰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
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滴在他的衣襟上，湿润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深处。
“师尊……”她的声音哽咽，带着几分委屈和期待，“你真的……忘记我了？”
李长聚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一片混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动了一番，记忆碎片在意识的海洋中漂浮不定。
他的目光落在奈奈的脸上，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可无论怎么努力，那片空白依旧顽固地占据着他的思维。
“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歉意，“对不起。”
奈奈的手指微微一僵，泪水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她的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没关系，师尊，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景象骤然一变，荒芜的沙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的山谷。
山谷中绿草如茵，花香四溢，远处传来潺潺的流水声，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清新的草木气息。
李长聚的目光环顾四周，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熟悉感。
他似乎曾经来过这里，或许是很久很久以前，又或许只是梦中的幻象。
“这里是……”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
“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奈奈的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拉着李长聚的手，带他走向山谷深处。
她的脚步轻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回忆的节点上，带着一丝眷恋和不舍。
李长聚的手被她握着，掌心传来她的体温，有些温热，也有些颤抖。
他的心脏随着她的步伐跳动，仿佛每一次落地都会激起心底深处的涟漪。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侧脸上，那张精致的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那天，你就在这里。”
奈奈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棵古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下有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块石头，仿佛在抚摸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你说，修道之人，心境澄明，方能见天地之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眼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那时的你，总是那么从容淡定，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撼动你的内心。”
李长聚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的混沌似乎被她的言语拨开了一些缝隙。
他的目光落在古树上，仿佛能看到过去的自己在树下静坐，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那块石头，粗糙的质感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经无数次在这里停留。
“我们一块在这块石头上……”
奈奈露出一副娇羞的笑容，接着朝李长聚抛了一个媚眼。
李长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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