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紧包围圈！”
张宇的声音在夜风中传开。
“别让他们聚拢，利用巷子，分割包围！”
“杀啊！”
“抓住他们！”
雍城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呐喊着，步步紧逼。
刀枪如林，火把摇曳，压缩着燕军的生存空间。
士兵们依令而行，利用熟悉的街巷，如同猎人驱赶猎物，分割燕军。
就在这时，战场边缘，靠近姜雪晴宅院的方向，出现一阵骚动。
火光中，两个亲兵小心搀扶着一人，缓缓走来。
是姜雪晴！
她身披裘衣，面色苍白如纸，唇色干裂，步履虚浮，显然是强撑病体而来。
但她的眼神，在火光映照下，依旧坚定锐利。
她立在那里，注视着浴血奋战的士兵。
“将军！”
“是将军！”
雍城士兵见到姜雪晴，士气瞬间沸腾，爆发出更狂热的战意。
他们的将军，与他们同在！
“将军在看着我们！”
“杀光燕狗，保护将军！”
呐喊声震天，攻势愈发凶猛。
“缴械不杀！”
“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
张宇适时下令，试图瓦解燕军最后的抵抗。
绝境之下，求生是本能。
一些崩溃的燕军士兵，听到喊话，犹豫片刻，“哐当”一声，丢掉兵器，跪地投降。
但那燕军百夫长，充耳不闻。
他明白，作为领兵之人，投降亦是死路。
更何况，带来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他已无颜苟活。
“想活命的，跟我来！”
他嘶吼一声，瞄准一条漆黑巷道，带着最后十余亲兵，冲入其中。
困兽之斗，巷战，一触即发！
“追！”
张宇毫不犹豫，抬手一指，“一个都不能放跑！”
他刚要带人跟进，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姜雪晴的亲兵，面露难色。
张宇扭头，姜雪晴在两个亲兵搀扶下，正一步步走来。
她脸色白得像雪，嘴唇干裂，每一步都似耗尽全身力气。
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巷子口。
“我……咳咳……我跟你们去。”
姜雪晴声音虚弱，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疯了？”
张宇眉头拧成了疙瘩，“你这身子骨，进去不是送死吗？老实待着！”
“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姜雪晴喘了口气，眼神锐利，“我不去，军心不稳。而且……巷战，我比你熟。”
张宇看着她倔强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士兵投来的目光，知道劝不住了。
妈的，这女人犟起来真要命。
“行！跟着我！别逞强！”
张宇咬了咬牙，不再废话，对林子豪道：“子豪！挑二十个最精锐的弟兄，跟我来！其他人，守住巷口，堵死外围！”
“是！”
林子豪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点了人手。
张宇深吸一口气，一手握紧92式，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缴获的环首刀，率先踏入那深不见底的巷子。
林子豪带着人紧随其后。
姜雪晴在两个亲兵护卫下，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剑，跟了上来。
巷子又窄又深，两边是高高的土墙。
火把的光芒只能照亮有限的范围，更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脚下黏糊糊的，不知是泥水还是血水，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硝烟混合的刺鼻气味。
“小心两边！”
张宇压低声音提醒。
话音刚落！
“杀！”
旁边一个破败的院门猛地被撞开，三个红着眼睛的燕军士兵嘶吼着扑了出来，手里的刀朝着张宇当头劈下！
张宇反应极快，侧身矮躲，避开正面锋芒。
手里的环首刀顺势往上一撩！
“当！”
一声脆响，格开了其中一把刀。
几乎是同时，他左手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另一个扑上来的燕军胸口。
砰！
近距离的枪响沉闷而有力。
那燕军胸前炸开一团血雾，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第三个燕军被这变故惊得一愣。
张宇根本不给他机会，右脚猛地前踏，身体重心下沉。
左肘带着全身的力道，狠狠撞在对方的下巴上！
咔嚓！
一声瘆人的骨裂声。
那燕军眼珠子往上一翻，软绵绵地倒地，下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现代格斗里的肘击，简单直接，在这种狭窄空间里效果拔群。
“后面！小心！”
林子豪的吼声传来。
张宇刚解决掉眼前的敌人，就听见身后风声不对。
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燕军不知何时摸到了后面，手里的短矛毒蛇般刺向他的后腰！
太近了！
躲不开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嗤！
一道银光闪过！
姜雪晴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身后。
她脸色依旧苍白，呼吸急促，握剑的手稳如磐石。
手腕一抖，佩剑精准无比地刺穿了那燕军的咽喉。
剑尖透颈而出，带出一溜血珠。
那燕军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手里的短矛哐当落地，身体缓缓跪倒。
姜雪晴看都没看尸体一眼，迅速收剑。
剑尖斜指地面，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黑暗。
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此刻的状态并不好。
“谢了。”
张宇心有余悸。
这女人虽然病着，战斗本能和技巧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专心前面。”
姜雪晴声音依旧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弓弩手！压制前面拐角！”
林子豪指挥着跟上来的士兵。
几个雍城士兵立刻靠着墙壁，举起手弩，朝着前面巷子拐角处黑影晃动的地方扣动扳机。
咻咻咻！
弩箭破空！
黑暗中传来几声闷哼和兵器落地的声音。
“安全！”
“继续前进！”
张宇一挥手。
队伍小心翼翼地往前推进。
狭窄的巷道成了死亡陷阱，双方士兵不断在黑暗的角落、破败的门后遭遇。
刀光剑影，拳脚相加。
没有战争，没有指挥，只有最原始、最残酷的搏杀。
一个燕军从房顶跳下，想偷袭队伍后方，被两个眼疾手快的雍城兵用长矛直接捅穿在半空中。
一个雍城兵冲得太猛，被躲在暗处的燕军一刀砍中大腿，惨叫着倒地。
旁边的同伴立刻补上，将偷袭者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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