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虽然有些模糊，却如同投入油桶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队员们无边无际的想象！
驾驭者之上？那该是怎样的存在？挥手间星辰崩灭？还是意念一动便可重塑现实？
种种光怪陆离、只在神话中出现的景象在他们脑中翻腾。
“喂喂，拉斐尔，别做白日梦了！”肌肉壮汉索尔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还在神游天外、幻想着“驾驭者之上”神力的拉斐尔肩膀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
索尔咧嘴一笑，露出白牙，语气粗豪却充满了他们这些人特有的现实与狡黠：“你丫不过是个连最异常精粹都扛不住的基础强化者，想那些有的没的干啥？
有那功夫，不如赶紧跟上队长，去那位大人面前露个脸，混个眼熟！” 他加重了大人二字，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他冲着拉斐尔和旁边的凯挤眉弄眼，嗓门洪亮，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和对未来的憧憬。
“这特么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抱上这么一条粗得吓死人的金大腿！
只要能让那位记住咱们的名字，以后在安全区里横着走不敢说，起码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把脑袋别裤腰带上，钻红区来跟这些烂肉拼命了吧？！
找个安全舒服的活儿，天天有干净水喝，有热乎饭吃，它不香吗？！” 索尔的话糙理不糙，瞬间点醒了还沉浸在震撼中的拉斐尔和凯。
“对啊！索尔你这大块头总算说了句明白话！”拉斐尔眼睛一亮，刚才的恐惧和茫然瞬间被巨大的机遇感和兴奋感取代。
危险解除，两人也彻底放松下来，互相捶了一拳，发出嘿嘿的笑声。
“赶紧的！别让队长等急了！” 两人说笑着，脚步轻快地追上了已经整理好装备、正带着艾莉和米拉，怀着无比恭敬与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朝着墨染和埃蒙方向走去的莱万队长。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腐蚀气息和一种难以名状的、类似内脏腐败的甜腥。
墨染垂眸，看着脚下那个仅剩半边残躯仍在蠕动的“人”。
断裂的肋骨刺破了焦黑的皮肉，裸露的内脏在尘土中拖曳，但那张扭曲的脸上，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狂热。
“你不仅夺走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你们还扼杀了一个光荣的未来！”
残躯的声音嘶哑破碎，仿佛漏气的风箱，更添几分森寒，“血债必须以…十倍的血肉偿还！”
他仅剩的一只的瞳孔深处嵌着一点诡异的、不断搏动的发光肉芽，死死锁定墨染。
“你的力量…本应更伟大！加入我们挣脱枷锁…完成真正的蜕变吧！”
墨染微微歪了歪头，脸上是纯粹的、不带一丝杂质的困惑。
那些狂热的嘶吼如同异世界的呓语，他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但那份灼热到扭曲的信仰，如同实质的火焰，即使隔着残破的躯壳也能清晰感知到。
他脚尖无意识地碾了碾地面一块焦黑的碎骨，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目光扫过远处走来的几个身影，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这是个什么东西？”
莱万走在队伍最前，步伐稳健，但墨染开口的瞬间，他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锐利眼神飞快扫过少年干净得与这片污秽废墟格格不入的衣着，以及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
刚才那些血肉怪物……他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心中虽有困惑，他沉声开口，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向新兵解释常识般的耐心，又藏着隐隐的困惑与戒备。
“这是一个‘聆听者’。通常是新加入邪教，或者被掳掠、深度洗脑的普通人或基础强化进化者。”
他指了指地上那仍在抽搐的残躯，“他们是血肉神教最底层的工蚁，负责最肮脏的劳作，包括不限于收集腐肉、照料那些最低级的血肉造物、挖掘深埋的怪物胚胎、执行最基础的献祭仪式……”
莱万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为了显示虔诚或者叫做接受赐福，他们往往会进行自残，或在体内植入小型血肉组织。”
“看他的眼睛，” 他指向那点幽绿光芒，“那就是被替换后的肉芽，是部分聆听者最显着的特征，也是他们被血肉深度污染的证明。”
“哦。”墨染的回应简短得近乎敷衍。
他的目光掠过聆听者那诡异的眼球，没有丝毫厌恶或恐惧，只有纯粹的好奇，如同在研究一块奇特的石头。
他紧接着抛出的问题，更是让莱万身后的几名队员下意识地交换了惊诧的眼神。
“这些怪物都是从哪来的？”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
这位……对血教徒和这些血肉的来源真的一无所知？
还是某种突发的考验？
莱万在心底疑惑。
在这片被血肉瘟疫蹂躏了数十年的废土上，这个问题简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从某个与世隔绝的密封罐里爬出来的。
他那份浑然天成的懵懂，在满目疮痍的血肉废墟映衬下，显得既突兀又诡异。
两名队员警惕地持枪警戒四周，另外两人则蹲下身，用特制的合金匕首和收集器，熟练地剖开聆听者与那些怪物残破的头颅，小心翼翼地剜取其中一团微微搏动、散发着微弱热量的暗红色胶质物。
另一边，一具相对完好的、类似巨大剥皮犬形态的血肉怪物尸体也被分解，队员们精准地定位并切开了它的颅骨，取出了一枚核桃大小的物质。
“这些是提炼原料。”莱万一边检查队员递过来的密封容器，一边对静静观察的墨染解释，声音依旧平稳。
“是提炼名为血肉精粹进化药剂的关键材料。
也是我们‘收割者’在红区之外的安全区内赖以生存、换取补和安全的硬通货。”
墨染的目光扫过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材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随便拿了一点观察。
“咸的。”墨染嚼完点评道。
莱万张着嘴，看着墨染若无其事的模样，很难将这东西吃了会死人说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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