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咱也别定一个月几块钱了，说不定以后钱不值钱了呢？咱们就以四九城的贫困线为标准！”
“光天，以后你每个月，就以贫困线为标准，给家里寄钱。”
“比方说现在街道办划定的贫困线是五块钱，那就每个月给五块钱。”
“老刘，你三个儿子，等他们都长大了，每个月三倍贫困线的收入，也够你们两口子生活了。”
“何况我听说你现在都是七级锻工了，也算是件难得的好事儿了！”
贾东旭给刘家分家的会议，来了个盖棺定论。
刘海中没说话，但一旁的阎埠贵显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击。
每个月五块钱啊，简直让他心疼到无法呼吸！
接下来，就是老流程了，所有条款写成合约，一式三份。
双方各保留一份，街道办保留一份。
第二天一早，刘家父子干脆利落的走完了分户事宜。
刘光天分户当天就和准媳妇儿柳红扯了证，搬去了职工家属楼。
当然也没忘了给院儿里的老邻居们发喜糖，效率那叫一个高啊。
引得阎解成傻柱几个羡慕不已。
这年头，住楼房终归是要更时髦些。
...
刘海中刚从街道办回来，经穿堂一路来到后院，就见家里来了不少客人。
“师父！”x8
刘海中的徒弟们听说师父从西北回来了，都纷纷带着礼物上门来看望。
如今这帮人有念中专的，有当上高级锻工的，甚至还有当上班组长的，最次也混了个四级锻工的职级，看几人的气色，小日子都过得不错。
刘海中见状，脸上总算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这已经是他回家以来，难得的开心事了。
“欸~！你们来啦！怎么都在外面？坐！都进屋坐！”刘海中显得有些慌张。
待得徒弟们转身进屋。
他有些手足无措的抹了把脸，脑中不禁回想起老二刘光天小时候的自嘲。
【也不知道咱爹为啥对几个徒弟这么好，就跟小爷是捡来似的！】
【偏心大哥就算了，今天这炒鸡蛋我平日里都吃不上，他给徒弟夹菜倒是殷勤。】
【老三，你说是不是？我看等咱爹老了，让他找徒弟们过去得了！】
二儿子年少时的无心之语，没想到如今却成了现实，当真可笑至极。
他走进堂屋，发现媳妇儿正在厨房里忙活，老三刘光福在给8个师哥倒水。
一时间，竟分不出谁是主人，谁才是客人。
看着老三忙前忙后的拘谨模样，刘海中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
在外人眼中，他是桃李满园的刘师傅，尽职尽责的好师父。
但对老二老三来说，他似乎，从不是一个好父亲。
这一刻，刘海中猛然惊醒。
他发现自己服老了，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已经老迈了。
“老三，你回屋准备准备吧，明天不是还得上学吗？”
刘光福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搞得一愣，木讷的回道：“哦，好。”
“我倒完茶就回屋。”
“不必了！这里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刘光福眼神一黯，回了屋。
刘海中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张了张口，却已经晚了。
“师父，您这两年过得还好吗，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啊！”
“是啊！这都瘦脱相了。”
...
面对徒弟们的关心，刘海中颇为开怀，言谈之间，逐渐找回了从前的几分自信。
他开始坦然叙说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
当然了，重点还是突出自己在艰苦条件下成功晋升高级锻工的辉煌事迹。
徒弟们得知刘海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纷纷出言道喜。
话题就这么被引到了工作上。
“对了，你们几个在三厂怎么样了？小高，看你这架势，怕是都当上班组长了吧？”
刘海中饶有兴致的道。
虽然回到了四九城，但他一天没有工作，家里就一天没有主心骨。
这么下去早晚坐吃山空。
他也希望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哪怕职级定得低一点，也捏着鼻子认了。
谁知他此言一出，8人齐齐一愣，随即便面面相觑起来。
“呦！差点忘了！师父您还不知道呢吧！”
“交道口街道这一片儿的形势早都变了！三厂是什么玩意儿？！求我去都不去！”
“现在咱们这一片儿，除了那些工作上偷奸耍滑、滥竽充数、道德败坏的人，基本上都跳槽去首钢了！”
小高兴奋地道，开始滔滔不绝讲解首钢的优越性。
刘海中心中波涛汹涌，耐心聆听。
与此同时，刘家房门外，正在偷听众人谈话的易中海，脸色黑如锅底。
‘次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骂谁道德败坏呢！？？？’
屋内，谈话继续。
“那杨厂长呢？”
刘海中不耻下问。
“嗐！啥杨厂长呀，眼瞅着厂子经营不善，早甩手跑路了！狗屁不是的玩意儿！”
“这老东西但凡现在要是出现在小爷面前，咱们一人一脚分分钟送他去见慈禧！”
“就是！”
...
听着徒弟们暴躁的言语，刘海中额头冷汗直冒。
他不过是离开了两年，上万人的老东家这就倒了？？？
“那....那首......”
“首都钢铁公司！”
“对对对，首都钢铁公司，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好？”
刘海中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嘿嘿！那是当然了！不过，这还得多亏了师父的耐心教导，咱们最低都是四级锻工，这厂里的补贴最少也有四成！”
“咳咳....老高，还得感谢咱们英明的领导！”
一旁另一人当即提醒道。
“噢....对对对！要不是咱们领导人好，那是万万不能发这么多福利的。”
“是啊！这两年可是困难时期，光跑来咱们四九城的流民怕是都有数万人！”
“就这种情况，咱们厂食堂月月两个肉菜，还发腊肉！”
“不光发肉，还教咱们养兔子呢！”
“对对对！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家就是第一批分到的，六只兔崽！”
“不光教你养，养大了或者母兔抱窝，还管收管卖！”
...
8人这一通发自肺腑的表扬，把刘海中说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
“好啊！看你们日子过得好，当师父的也高兴！有个英明的领导更是你们的好福气啊！”
刘海中真心感慨道。
但他这话又把众人说得一愣。
现在谁不知道首钢的总经理就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儿？
放着那么多的职工家属楼不住，就愿意亲近老百姓！
多好的领导啊！
这才叫，到群众中去！
“师父，您别开玩笑了，这您肯定知道，咱们首钢的贾总和李副总就住你这个院儿！”
“你....你说什么？！”
刘海中满脸惊愕，有些坐立不安，晃晃悠悠从板凳上站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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