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没穿那身红蓝相间的紧身制服，鼻梁上就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他背着一个塞得满满的双肩包，像刚从哪个教室里出来，标准的学生打扮，身形甚至显得有些单薄。
“气”不会骗他，还很熟悉，之前见过。
这小年轻体内潜藏着一股远超普通人的气。
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一脸书卷气的学生仔，绝对就是在纽约摩天大楼之间荡来荡去的那个‘好邻居’小蜘蛛。
这么巧？这里是蜘蛛侠的家？
只是和印象里的蜘蛛侠电影，那个主角不一样，当时是在电影院看的，那是零三年还是零二年忘记了……当时自己还是个学生。
梅正好从厨房探出脑袋，脸上像开了柔光滤镜，笑容满溢。
“彼得！你回来得太是时候了！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李先生！刚才把我从坏蛋手里救下来的大英雄！”
彼得帕克放下肩上沉甸甸的背包，目光落在李白身上时，也显出一丝意外。
他随即露出一个略带腼腆，又藏不住好奇的笑容，快步走过来伸出手。
“您好，李先生！非常感谢您救了梅婶！我叫彼得帕克。”
“李白。”
李白握上他的手，感觉对方手掌不算宽厚。
很快，梅婶端着热气腾腾的盘子出来了，煎蛋的焦香、培根的油脂香和烤吐司的麦香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小小的餐厅区域。
三人围着一张不算大的餐桌坐下。
彼得显然对李白充满了十二万分的好奇，特别是听梅婶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小巷里那“快得像一道闪电”的打斗场面后，更是两眼都在发光，堪比开了远光灯。
“李先生，您是怎么做到的啊？”
“那是传说中的龙国功夫吗？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一拳就把人打飞那么远！简直太酷了！”
彼得一边努力地往嘴里塞着金黄的吐司，一边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地提问，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亮得惊人。
“彼得，”梅婶笑着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打断了他的提问，“别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个没完没了，让李先生好好吃东西。”
李白只是笑了笑，含糊地“嗯嗯啊啊”应付了几句。
他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有意思，看来梅不知道自家侄子还有个兼职，在外面打击犯罪呢。
这小蜘蛛保密工作做得可以。
午饭就在彼得锲而不舍、花样百出的提问，以及梅婶时不时“爱的教育”中愉快结束。
李白吃得相当满意，主要是白嫖了一顿省了饭钱，还顺便把去教堂的路给打听清楚。
他用餐巾擦了擦嘴，起身准备告辞。
“我送您去教堂吧，李先生。正好离我工作的地方顺路。”
梅婶的热情丝毫未减，坚持要亲自带路，生怕恩人迷路了似的。
李白这次没再推辞，跟着梅婶穿过几个充满了生活气息的街区。
只留下彼得帕克八卦的眼神。
李白和梅出了公寓楼，走了几个街区，来到一座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石砌教堂前。
确实是宣传单上的那座教堂。
教堂的木门厚重，推开时发出低沉的“吱呀”声。
门内光线比外面暗了不少，长条的木质座椅上零零散散地坐着一些人。
大多是中老年，脸上带着肃穆的神情，有人在低声祈祷，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香烛气味和旧木头特有的陈旧味道。
李白不动声色地将感知放开，‘气’如同无形的溪流在教堂内部缓缓流淌。
大部分人的气息都平平无奇，就是普通人水准。
也不能排除有人隐藏。
梅小声地给李白介绍着这座教堂的历史和一些趣闻，她完全不知道李白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只当他是对古老的宗教建筑感兴趣的游客。
一位穿着熨帖黑色神父袍、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纹丝不乱的中年白人男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走了过来，不时的还和信徒聊上几句。
应该是这里的神父没错了。
李白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未来生命科技公司’的人是不是这里的熟客。
突然，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协调感猛地窜了上来！
不对劲！
眼角的余光飞快扫过四周。
那些原本还在低声祈祷、或者身体随着某种节奏微微晃动、或者只是安静坐着的信徒们，动作像是被按下了集体暂停键！
所有人都凝固在了原地！
他们的表情姿态，完美地维持着前一秒的状态，一动不动！
甚至连空气中慢悠悠飘浮的微小尘埃，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飞行轨迹。
包括身旁的梅，嘴唇微张，站在原地。
整个空旷的教堂里，只剩下他和面前这位走过来的神父还在活动。
神父脸上的标准微笑已经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
他的目光锁定在李白身上，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钻进李白耳中：“年轻人，你不该来这里。”
李白先是愣了一秒，随即差点乐出声。
这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人家知道他去过未来生物科技公司的别墅。
嘿，本想着怎么设个套钓鱼执法呢，结果鱼自己蹦跶到岸上来了？
还用了类似时间停止能力，那为什么自己能动？
还能添加白名单？
不过这敢情好啊，自己跳出来，省的自己还要装样子打探消息。
他瞥了眼神父，对方虽然眼神不善，但似乎并不急于立刻动手，像是在评估什么。
李白倒是轻松不少：“既然这样，那就省事了！”
神父脸上那点仅存的、属于神职人员的温和面具彻底剥落，只剩下一种近乎无机质的冷漠，像个设定好程序的Npc。
“我说过，你不该来。既然来了，就别想着走了。”
“神经病。”
李白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脸上却依旧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我就看看不说话”的表情。
“我就好奇，你们费那么大劲弄那些尸体干嘛！”
他本以为对方会像传统反派一样守口如瓶，或者说些“你不需要知道”之类的场面话。
没想到，神父居然十分干脆利落地回答了：“容器而已！”
“容器？”
李白挑了挑眉，表示这个词有点意思。
神父似乎很有耐心，继续用平铺直叙的语气：“现在的信徒，很难再有过去那种虔诚到极致的信仰了。”
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缅怀记忆，然后继续用毫无波动的语调解释。
“愿意主动奉献自身，成为‘容器’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借用那些已经失去灵魂，进行妥善的保存躯体。等待合适的时机降临。”
李白听得大致明白了，又是些神神叨叨、拿人体搞事情的，和恶魔附身有点像。
正这么想着，神父旁边，毫无征兆出现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身穿黑色西服，像极了电影里的黑衣保镖。
李白吓了一跳，这是瞬间移动？
同时瞬间恍然大悟。
好家伙！搁这儿跟我唠嗑拖延时间呢，原来是在摇人啊！”
李白脸色凝重，新来的两个会瞬移，咋办？
在线等！挺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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