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劈裂天空，巨大的冰块被碎成风暴，翻滚在红浆所指之处。
蜗牛释放出无穷颗粒，吸收着那些被粉碎的冰雪，逐步壮大，进而笼罩整座大地。
而那些从冰川中苏醒的克塔亚特姆很快四分五裂，就连钻回冰中重组的机会都没有。
这股毁灭冰川天地的力量，此刻就是骨车教的力量，帮骨车打开通往冰眼的道路。
李阅早已到场。
【只要碎掉元素结晶，就可以杀死这种恶魔……】
【在这里，看到了吗？】
【你帮你妈指一下。】
【好的，下一只……】
他幻化成影子恶魔的模样，与影儿一起缩在诺莱摩尔的身体里，为影影和斯帕德指出冰川怪物的元素结晶所在。
【找到了，你戳一下。】
【捅一下。】
【掰一下……】
冰川怪物每次消亡前，都会被诺莱摩尔死死扯住，再由某段影子发出隐约的嗡嗡声，然后递出致命一击。
伴随着更多元素结晶被击破，一些光团被吃进影子，再无踪影。
李阅与影影、蛋蛋配合，收割更多“无形之水”。
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
【这是什么？新材料？】
诺莱摩尔问起无形之水。
【嗯，消耗很高，跟信源一样，所以得省着点用……】
李阅虽然家大业大，但依旧很节俭。
【有了这种材料，以后我们的想象大陆上，各种水源水质都可以模拟……】
【有水，才能有生命。】
李阅指出无形之水最主要的作用，但其实这段时间里也一直在浸泡。
只不过无形之水本就无形，感知起来堪比火焰、月光这种抽向的东西，进度非常缓慢，还不能把它当成感应物。
不然这些克塔亚特姆……李阅可以直接拿它们来当奴隶。
【那你多陪陪我，我和你一起解构。】
诺莱摩尔最后掰开一只巨大的冰川怪物，像掰开一块核桃，把果仁敞露给李阅。
【要么搞个水元素教怎么样？】
李阅收下十几颗元素结晶，心说这些混一些信源，马上就能成为站立，让细雨走廊再多一种异端。
【等一下……你看。】
诺莱摩尔忽然发现，在掰开的冰川怪物内里，有一块巨大的徽记。
这徽记十分熟悉。
菱形，很复古。
旧教廷的徽记。
【嗡？有人比我们早一步？】
李阅看了一愣——很久没有看到旧教廷的徽记了，没想到是在这里。
本来还疑惑为什么去冰眼的路上，会有大冰缝的怪物阻挡，菱形徽记解释了这一切。
显然，继任教皇西斯托勒姆已经传教到了大冰缝，并且在恶魔之地中找到了新的信徒。
【旧教廷也堕落了？我记得……之前他们最恨恶魔……】
影影的影子有些颤抖，回忆起圣城之战中，那天穹落下的无数圣光……
那天洗礼了影子恶魔，也让诺莱摩尔的魔名传唱。
【他们最恨恶魔，因为他们就是恶魔本身。】
李阅的影子忽闪忽闪，模拟出影子恶魔窃笑的模样。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什么？】
【西斯托勒姆绝望了，他需要一切能用得到的力量嗡……】
李阅得出结论，诺莱摩尔点头，把核桃掰得更开了些。
一道影子穿透元素结晶——看似是影子，实则是骨刺。
【还是骨剑方便些……】李阅怀念起那柄遗失的骷髅一族圣物。
【杀完这些，我带你去见瑞德寇特。】
说着，影影抬起斯帕德，举起那只蜗牛，也举起一坨云海般翻滚着的颗粒，然后扔下。
颗粒带着吸力，把所有扬起的冰渣吸附在一起，然后轰然坠地。
冰暴瞬息敛去。
克塔亚特姆的阻截就这样轻易地被影子恶魔与蜗牛化解，骨车教重新上路，继续把红浆延着骨轨道，铺展向冰眼诅咒的最外围。
巨大骨车的身后，无数量骨车组成的车队托着复活祭坛，驮着死亡赶路。
而影子恶魔则带着蜗牛一起，顺着地上模糊的影子缩回巨大骨车爬去顶端。
“你们做得很好。”骨车教遭遇冰川怪物的时候，瑞德寇特就已经回来发动强制征召。
一场干净利落的战斗过后，瑞德寇特不吝于献上他对影子恶魔和蜗牛的赞美。
此时此刻，瑞德寇特正坐在巨大骨车的车座上，身旁则是薇妮、戴门本本和卖卖，在讨论着什么。
【很好，关键的家伙都在，终于可以好好聊聊了……】
李阅缩在影子中，与诺莱摩尔浑然一体。
骨锤之战后，李阅终于在如此正式的场合见到了这几位老熟人，强忍着现在现身的冲动，准备从他们的嘴巴里撬点干货出来。
李阅注意到，骨剑正插在瑞德寇特的手边，上面还残留着神意一击造成的缺口，看起来更加显眼。
【等一下，它是不是变长了？】
李阅虽然有过一段被遗忘的经历，但是还清楚记得骨剑雨神意一击交锋后残留的长度，现在一看的话，发现与回忆中的半截骨剑并不一致。
仔细探去，李阅感知到骨剑的裂口处，脊液正在缓缓流淌，仿佛受到某种滋养。
里面泛动一些熟悉的气息。
【杀戮渴望……】
李阅才刚从杀戮杯回来不就，又是曾经的斗兽场之王，瞬间辨认出来。
【看来阿城没有在开玩笑，它的确会唤醒光之坟茔、龙山什么的……】
骨剑是利德瑞克的骨头，里面流淌着骷髅王的脊液——很明显，阿城将一部分杀戮渴望分给了骷髅王，也引发了骨剑的变化。
李阅没想到还没交谈，就已经从瑞德寇特这里获取了重要情报。
如果利德瑞克醒来，骷髅王会想要重新掌管散落在大陆各处的骷髅吗？
李阅忽然发现，自己对那几个沉睡着的权柄了解还太少。
“接下来怎么做？”诺莱摩尔感知到李阅复杂的思绪，先放他随意想着，面对瑞德寇特的时候，直接把话题转向骨车教的后续行动。
“接下来当然是按照计划，放下骨车与祭坛……”
“让我们开始对冰眼的进攻吧！”瑞德寇特驱动骨车加速，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赶到冰眼诅咒的界限。
【……】但瑞德寇特的心声却是一片模糊。
“然后呢，什么时候打破冰眼？”诺莱摩尔追问。
瑞德寇特嘴巴微张，正要回答。
“你什么时候……对这个行动好奇了？”戴门本本哗啦啦抖动锁链，问诺莱摩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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