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444+444……】
挂在巨蛛身上的骨眼成为吸引人类恶意的主体，李阅享受着这种沐浴在恶意中的感觉，如鱼得水。
隐着身、扒着土，李阅绕向圣城根部的角落。
当初帝国军冲魔王城会不会也是一样的感觉？
脱离了巨蛛与大部队，李阅感知到新圣城的城头架起无数魔导炮，炮弹准确地落在巨蛛的蛛腿以及异端的阵列里。
李阅想象，如果这些不是才笃信巨物不久的难民，而是藏书库的混编了骷髅军团、脑-1、骨-1造物的军队的话，会怎么样。
要是天上再有些卫星护航呢？
反正光晕是个球体，与绞索三的那种差不太多。
这场景经历过。
李阅想了想，觉得一只巨大的无脑蜘蛛，加上一群乌合之众，与藏书库的精锐根本没什么可比性。
不算锤子的话，单单藏书库的实力，就可以劈开这座新圣城了吧？
先用蛋蛋砸碎光晕，再升空一下，砸烂那个什么慈悲之眼……
伍德森会很伤心。
然后再用卫星的炮火洗地……
新圣城基本就完了。
哪会像现在这样，过一道光晕都要死不少人？
虽然居住的身体打开了光晕的缺口，但是光之中流动的圣灰附着在异端和怪物的身体，很快就将他们烧穿。
圣灰仿佛有生命，在燃尽一个异端或者怪物的生命后，蔓延向下一位，很快就将巨蛛脚下的几百个异端与怪物烧得支离破碎。
当底下的零散异端和怪物被燃烧殆尽，圣灰就即将升空，沿着蛛腿爬向巨蛛了。
“你还怕它逃，它往哪里逃？”
失去了李阅的控制，巨蛛似乎从一个噩梦中醒来，意识到正面临的疼痛，企图转身后撤。
远远地，李阅控制着挂在巨蛛身体下面的骨眼，尽量保证它望向新圣城。
人类需要目标。
慈悲之眼也终于转向完毕，开始充能。
透明的李阅与影儿也抵达城根。
李阅展开触手，正要从土里游进城中，绕几圈，让影儿完成解构，自己也感知一下正宗教会主导的圣城里都有什么思绪。
但也就是在城根里着一瞬，一道圣光飘至，锁定李阅和影儿。
“有刺客！”城头上的哨兵大喊。
李阅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有些小瞧了新圣城对恶魔的侦测手段，压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不过这并不成问题。
骨锤之战里，李阅直面人类的顶尖战力，此刻新圣城中连一位大魔导或者圣骑士都没有，只有高高挂起的慈悲之眼，又怎么能阻拦自己？
李阅早就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这次闯城的行为，本就是李阅检查力量的一次考试。
瞬间，李阅分身成为九个范海辛，各自融进新圣城的城墙——自骨眼出现起，李阅的恶意就源源不绝，有足够的材料按照恶魔图鉴中的模板输出。
猩红也已经蔓延到半个脑子，九个人分头行动，十分灵活。
李阅重获能力，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隐藏在裂金山地底的恶魔。
一分为九，又都是隐藏身形、与空气浑然一体，城头的哨兵们目标模糊，不知道该追击哪一个。
城头发生一阵小小的骚乱。
魔导炮来不及转向，蒸汽机兵与发条战士也无法追上李阅的速度，任九人冲进新圣城。
“该死……它是什么恶魔……”城头上的哨兵们无力分辨，努力寻找着李阅的影子。
“叫我蜘蛛人——”李阅探出装订线，缠住城头凸起的哨塔，摆荡去下一座高阁。
城内的新教祭司们开始行动，但早就丢失了李阅的影子。
九个范海辛维持着彼此间百米的距离，在城中摆荡摇曳——百米是李阅目前操控的范围极限，假如有信信在的话，会更简单。
不过也够用了。
影儿很自觉地爬行在建筑、人类的影子之间，完成解构；李阅本人也感知着城内流淌着的各种情绪。
这些情绪中最主要的构成当然是虔诚。
每位信徒都相信，新教会是史诗中唱到的那个，人类等待的新信仰。
李阅甚至都没有评价的意愿。
因为巨蛛脚下的“异端”们也有差不多的想法。
除了虔诚与笃信之外，城内当然有不安，有惶恐，还有针对着恶魔与巨物的恶意。
这些都实时反馈在恶魔图鉴中。
【恶意+1444+2444……】
通过恶魔图鉴的数字，李阅能够准确分辨城内哪些区域存在着强大的人类，从而摆荡装订线绕开。
而那些强者们苦苦追着，不知这只借着蛛丝乱跑的恶魔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
从城南摆向城北，也必须经过慈悲之眼所在的教会中央。
新教的祭司们似乎觉得那里需要保卫，在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追击片刻后，不约而同地齐齐聚向教会。
李阅的目的达到了。
在重获身体后，李阅并不需要像从前一样，非得闯进密闭空间才能点亮恶魔航路的锚点。
只要在教会旁边多摆荡几圈，里面有什么情绪，都可以通过畸变之眼和脑灵的感知力迅速察觉。
与此同时，慈悲之眼终于充能完毕，红光照亮新圣城的天空。
这段日子里每天都是这样，信徒们已经习惯。
“蜘蛛人……那一定是它的母体！杀掉它！”慈悲之眼旁，有机工士大叫。
李阅没想到自己的行为还能造成这种误解。
但李阅很喜欢这种误解。
紧接着，红光自城中迸发。
这一次，红光没有投入上空的光团，而是直射城外的巨蛛，直射它的“眼睛”。
巨蛛也出乎李阅的意料，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呆板，而是突然蹲伏在地，躲过了这道致命的射线。
只可惜砸烂了下半身的骨眼。
【你看，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李阅重新习惯以脑灵的身体传念。
“该死！”操控着慈悲之眼的机工士没有想到巨蛛的动作如此敏捷，调整角度，重新充能。
而李阅也在这段期间荡过一遍城北，点亮恶魔航路，继续留着8个范海辛在城内捣乱，本体则直接绕回城南，绕回巨蛛的方向。
李阅觉得有巨蛛很方便，尤其是假如它能活过这一次，它很快就会在大陆知名，后续吸收恶意也就更方便一些……
【好了吗？】李阅问影儿是否完成解构。
【当然好了。】影儿绝不拖慢李阅的后退。
【我们走！】
李阅沿地下行进，去往巨蛛汇合。
8个分身虽然还在捣乱，但终于被祭司们堵住，然后用圣光涤为灰烬。
而此时的李阅已经离城。
闯城的一路，李阅没有纠缠在任何一场战斗，只在城内逛了一圈，引发一阵混乱，然后扬长而去。
新圣城里的新教祭司们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在李阅离开后很久的一段时间，每寸土地都被反复检查，新教也不断为每位信徒举行净化仪式，生怕恶魔在这里留了什么脏东西。
李阅则重新趴伏到巨蛛的背上，收起半废的骨眼，准备下次再利用。
【不对，等一下，不能就这么算了……】
正准备离开时，李阅想起什么，忽然停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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