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承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咬着后槽牙问姜末，“可以了吗？”
姜末温柔地笑着，眼睛弯成月牙状，“你不是还没开口求我吗？可以什么？”
傅昀承拉下脸来，语气也冷了几分，“姜末，你别太过分。”
他怎么都没想到姜末居然会把他逼到这个份上，早知道出门前就跟她说了，没人的地方他可以用任何手段让姜末屈服，但他又怕被陆云深看出什么，她居然仗着陆云深狐假虎威，早晚他会让姜末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姜末脸上笑容不减，“觉得过分你可以不听我的，但后果你能不能承受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傅昀承咬牙切齿道：“你现在是在狗仗人势。”
姜末冷哼一声，“彼此彼此，你何尝不是因为得到陆家青睐才敢这么对我，傅昀承，你别忘了当初你求我爸答应让我嫁给你的时候有多卑微。”
和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看到傅昀承跪在自己面前，姜末顿觉讽刺。
前后不过四五年的时间，他当初单膝跪地神情真挚说会爱她一辈子，如今他却求她帮他，作为报答，傅昀承愿意跟她离婚。
如果当初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姜末一定不会答应嫁给傅昀承，这些年她受过许多白眼，包括他家人的，但姜末觉得只要傅昀承爱她，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可如今她才知道，傅昀承比起那些把恶意摆在明面上的人更可恶。
姜末抬起手托住傅昀承的下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傅昀承，今天你不开口求我，我绝对不会帮你。”
周围有人经过，看到这奇怪的一幕，免不了驻足打量。
傅昀承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但姜末全然不管，只是盯着他看。
“姜末，你真够狠的。”傅昀承咬着后槽牙，松开姜末的裙子，双膝在大理石地砖上跪实，声音压得很低，“求你帮帮我。”
姜末眼角滑下一滴泪，她不甚在意地抹去，轻声说道：“傅昀承，你还记得吗？当年你让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
傅昀承没说话，从地上站起身，推着轮椅往前走。
姜末心里怅然，突然有些伤感。
果然，她还是没办法放着傅昀承不管，他都把姿态放得那么低了，就最后再帮他一次，这次过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
而不远处，陆云深面无表情地看着姜末和傅昀承的背影，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身旁的小助理一脸艳羡：“傅总和他太太感情还真好，来海城没几天我就听到很多关于他们夫妻的传言了。”
“是吗？”陆云深语气没什么起伏。
小助理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抱歉陆总，我不该乱说话，我们先过去吧，宴会马上开始了。”
陆云深似乎意识到自己表情不太好，语气稍微缓和，“没事，你接着说。”
“啊？”小助理一脸茫然，“说、说谁，傅总吗？”
她是今天突然被拉过来赶鸭子上架的，因为她的师父，也就是陆云深原本的助理临时有事请假了，只能她顶上，昨晚师父还拉着她说了一整晚注意事项，原以为一来就踩雷，但看样子，陆总似乎没生气？
陆云深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腕表缓步往前走，“不是说听说了很多他们的传言吗？跟我说说看。”
小助理一脸不可置信，“陆总您也对八卦感兴趣？”
陆云深瞥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冷，小助理忙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傅太太瘫痪后傅总一直对她不离不弃，所以成就了一段佳话，其实换做正常人，肯定会选择离婚的，而且刚刚陆总你看见没，大庭广众之下，傅总竟然跪在地上帮他太太整理裙子，这很多人都做不到吧，傅总在海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要是我未来的老公……”
话还没说完，陆云深自己先走了，意识到自己可能惹顶头boss生气，小助理立刻噤声跟在他身上，不敢再乱说话。
师父，救救，孩子好像闯大祸了。
—
姜末和陆云深抵达宴会厅后，看到了很多熟人，其中不乏她以前互相看不顺眼的男男女女。
这不，她刚接过傅昀承递来的果汁，耳边就响起熟悉的声音，“哟，这不是姜末吗，一段时间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该不会是被虐待的吧。”
姜末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她高中同学，一直都很喜欢和她竞争的女生。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和上学的时候一样，没礼貌还没脑子。
见姜末不理人，那人瞬间急了，直接跨到她面前质问道：“姜末，我跟你说话呢。”
姜末放下手里的果汁，轻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那人眉头狠狠一皱，“你不是瘫了吗，怎么耳朵也坏了？”
“王小姐，注意说辞。”傅昀承出于维护自己的面子开口道。
王欣看了他一眼，稍稍收敛，说话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中听，“姜末，你知道这儿是干嘛的吗就敢来参加，今天举办宴会的可是陆少，你知道陆少是谁吗？陆家财团的掌权人，北城首富，他今天是为了挑海城的合作伙伴才举行的宴会，你就不怕陆少看到你，直接把傅家给踢出局？”
姜末笑笑，“你的操心好像有点多余，我并不需要，谢谢。”
“装什么啊。”王欣满脸讥讽道，“我要是你，肯定把自己关起来不愿意见人，都这样了还来凑什么热闹啊。”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就因为你双腿能正常使用？”姜末抬头看着王欣，气场却丝毫不输，“但我看你脑子不太好用，陆少知道他的宴会来了个傻子吗？”
“你敢骂我！”王欣刚抬起手准备打姜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几个保镖将她拦下。
王欣一脸怒气道：“干什么，我可是拿着请柬进来的，你们应该把这个残废赶出去才对。”
“抱歉这位小姐，请你离开会场，陆先生说，王家以后没必要再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了。”
王欣闻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死心道：“不可能，陆先生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把王家除名！”
保镖没给她解释，而是直接把人架走。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立刻安静下来，直到姜倘和付云倾出现才稍稍缓和。
姜末正疑惑，傅昀承酸溜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因为一句话得罪你就直接被除名，看来陆云深还真对你念念不忘。”
姜末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父母过来，她刚想说话，门口就传来声音：“陆先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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