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曹军偷杨康猎枪的事传遍整个村子。
曹军表面上闷声不响，背地里使坏的事没少做，欺人势微，抢人功劳，夺人物资，一一被人扒出来。
“那不是曹军吗？他气势汹汹地要去干嘛？”村民指着小路上面色阴沉的曹军。
“他名声臭了，以后小分队没他份，他就和我们一样，他气势汹汹地像以前一样，还觉得自己能像以前一样仗势欺人？”
“你小声点，别让他听到，你们毕竟是邻居。”
“怕什么，听到就听到呗。什么邻居，人家那是立志要当村长的人，才看不起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你看他以前和我打过招呼吗？还邻居……”
住在曹军隔壁的邻居冷嘲热讽的说完这些年对曹军的不满。
曹军仗着自己当了小分队队长，平时对左邻右舍不怎么搭理，邻居喊上他脸，他也只是淡淡嗯一声。
小姑庄是个人情味儿重的地方，天气暖和了，大家伙吃完晚饭，没事就喜欢出门唠嗑，遇到同村的村民，甭管熟不熟，见面都得热情问一声吃了没。
但曹军不这样，他总冷着一张脸，平时不爱和人打招呼。
曹军的不热情，在村民们眼里成了高高在上的特征。他是小分队队长，拿着比普通人多的物资和收入，他是瞧不起其他人。
他越瞧不起，村民们越对他不满。
曹军不这么想，他觉得村民们是故意瞧不起他，因为他结婚多年没生个男孩，所以村民们瞧不起他，背后议论他。
受够窝囊气的曹军，气势汹汹地来到牛华家里。
他向来喜欢不敲门，像回自己家一样，推开牛华家半敞开的门，浑身怒火的走了进去。
他一只脚刚踏入，只见屋内好几双眼睛盯着他。
短暂惊愕之后，他平静的说道：“我来找牛华。”
“牛华去地窖拿红薯，马上回来。你过来坐。”杨康冲他招手。
曹军不仅没上前，反而惊恐的往后退一步。
屋内坐着杨康，牛进步，陈广，他感觉自己要是走进屋内，很可能会闷声不响的被他们狠狠揍一顿。
“呦，这是心虚害怕了啊。”陈广嘲讽道。
曹军能干出偷猎枪的事，脸皮自然是比一般人厚。
他脸不红心不跳的瞪了陈广一眼，“有本事就把我送进去。”
所谓的送进去，自然是指送进局子里。
曹军觉得杨康是个文明人，应该不会主动对他出手，除非自己先动手。
他后退一步，感觉自己撞到了东西，回头看到牛华正死死盯着自己。
那一刻，他没有准备找茬的理直气壮，他甚至心虚的后退一步。
“你是来找我的？”牛华问。
话音刚落，杨康和另外几人站起身，将曹军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曹军颤抖着声音问。
他想走，很快被牛华拦住去路。
“你不是想要补偿我吗？我现在就找你要。”
补偿那些都是当时为了拖延时间，说出来诓骗牛华的，几年时间，不知拿了牛华多少东西，他怎么可能还的完。
何况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要还。
“你们想干什么？”
难不成这些人还想打自己不成。
“你说呢？”
陈广说完，一手搭在曹军肩膀上，接着牛进步也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
牛进步手劲大，疼的他头皮发麻。
他挣扎两下，想要挣脱。
身后传来杨康悠悠的声音，“我劝你别想着逃走，你不是我们几个的对手。”
“你们想打我泄愤？”曹军冷声道。
“跟我们去个地方。”
知道挣脱不了，曹军只好跟着杨康几人来到僻静的山上。
“队长，卸他哪只手？”陈广沉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丝寒意。
他早就看曹军不顺眼，欺软怕硬的王八犊子，总是欺负老实人。
牛华这些年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曹军拼命挣扎。
杨康一脚踢向曹军膝盖，曹军腿一软，被陈广和牛进步按了下去。
曹军被按跪在牛华和杨康面前，这一刻，曹军屈辱无比。
让他向牛华下跪，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你可以将这些年的不满发泄出来了。”杨康对站在身边的牛华说道。
牛华看了看杨康，整理好心情，迈开步子来到曹军面前，抬手打了一巴掌。
陈广看不下去了。
“你没吃饭吗？用点力气，想想这些年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和你媳妇又是怎样差点饿死的？”
听完这些，牛华红了眼眶，多年的愤恨冒出头，一发不可收拾。
他扬起自己的拳头，一拳拳打在曹军身上。
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曹军身上，足足持续了四五分钟。
“好了，别把人打死了。”
杨康发话，牛华这才停手。
“走，把人送回家。”
“你看我们杨大哥多好，还将你这种心术不正的王八犊子送回家，要是我，直接敲断你狗腿，送你去鬼见愁喂老虎。”牛进步用鄙夷的眼神瞧着曹军。
曹军抹掉嘴角的血迹，发狠的瞪着说话的牛进步。
“怎么？你还想报仇，杀人不成？是想步王喜后尘吗？我听说王喜要判死刑。”陈广沉声道。
几人对曹军都是一脸憎恶，唯有杨康一脸平静。
“这些年你不断欺负牛华，难道就只准你欺负别人，不准别人还手吗？”
杨康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可以继续欺负牛华？我老实与你说，如果牛华有什么意外，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以后你也别想在小姑庄混下去。”
陈广，“对，我们联合起来，赶走你就像赶走一只丧家之犬。不管是你左邻右舍，还是曾与你共事的牛七，都很想你赶紧滚出村子。”
话说到这儿，曹军不吭声了。
他脸被打肿，一片绯红。
嘴角肿胀的厉害，他不想说话，愤恨的眼神瞪着眼前的每一个人。
“走吧，送他回家。”杨康顿了顿，“先送他去村卫生室，先确定他死不了。如果死了，那一定是他命不好。”
曹军气到歪嘴。
是他低估了杨康，以为看上去和颜悦色的杨康是个好欺负的主。以为他拿了杨康猎枪，就算被怀疑，杨康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这人不声不响，看着简直是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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