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站在门口，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严明月脸上的巴掌印，看到她眼中的泪水，看到她绝望的表情。
他的脸色没有多少变化，但眼神却冰冷了起来。
像是感觉到有人出现，严明月茫然地转头看向了房门的方向，在看到赵明的时候，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赵明从她的眼中看到了被生活命运蹉跎的麻木，但深埋在麻木之下的，却是深扎灵魂的绝不屈服。
她没有说话，赵明却仿佛听到了严明月在无声地求助。
他骤然横眼了那两个男人，声音低沉而冰冷：“你们，打她了？”
赵明的声音很轻，很冷，像是从冰窖里飘出来的一样。
但听在花衬衫和黑背心耳中，却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哟呵？”花衬衫男人夸张地挑了挑眉毛，一脸戏谑地看着赵明，“怎么，心疼了？这是你马子？”
黑背心男人更是直接笑出了声，他上下打量着赵明，眼神轻蔑：
“小子，怎么，英雄救美来了？你算哪根葱啊？”
“哈哈哈，”花衬衫男人笑得前仰后合，他凑向了严明月，“怎么？你新找的榜一大哥？看起来不咋地啊，能帮你还钱吗？”
“还钱？”赵明笑了笑，“还多少？”
“不多不多，”花衬衫男人伸出一根手指头，“也就一千万！”
一千万？
赵明还没说话，严明月先惊叫出声：
“一千万？你们怎么不去抢？！”
“抢？”花衬衫男人冷笑，“抢哪有放高利贷来钱快？”
他走到严明月面前，蹲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来，语气阴森：
“严明月，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爹亲自签的借条，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现在，你爹妈跑路了，这笔账，自然要算到你头上！”
“利滚利，滚到现在，一千万，已经算是便宜你了！”
黑背心男人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严明月，眼神中充满了贪婪：
“严明月，要不是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好说话？”
“实话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把钱还了，我们哥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到时候，可就不是打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了！你这一身细皮嫩肉的，卖到缅北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怎么，小瘪三，想替她出头？”花衬衫男嬉皮笑脸地看向赵明，“你是她新找的姘头？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该不会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吧？”
“哈哈哈，小白脸好啊，小白脸有钱！”黑背心男拍了拍赵明的肩膀，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兄弟，不是我说你，这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爹妈卷款跑路，自己也在直播平台上搔首弄姿，保不齐被多少人睡过呢！”
“就是，这骚货最会勾引男人了，指不定给你戴了多少绿帽子呢！”花衬衫男挤眉弄眼，言语间极尽侮辱，“哥们也是看你可怜，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种烂货，玩玩就算了，可别陷进去了！”
“哦？是吗？”赵明面无表情，语气却冷得像冰，“她陪你们睡过？”
“那当然！”两人对视一眼，得意洋洋。
“啧啧，那滋味，真是销魂啊……”花衬衫男一脸回味，仿佛还在回味严明月的身体。
“兄弟，要不你也试试？”黑背心男更是无耻至极，竟然当着严明月的面，邀请赵明一起“享用”。
“既然你们都玩过了，那我也试试，公平起见嘛，你们玩了那么多次，让她少还一点。”
赵明轻描淡写地说着。
严明月屈辱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想反驳，想怒斥，想把这两个人渣千刀万剐。
可是，她不能。
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就是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
“哈哈，兄弟敞亮！够意思！”
花衬衫男还以为赵明真的动心了，他一把搂住赵明的肩膀，
“既然这样，那我们哥几个，就给你打个折，怎么样？”
“打折？”赵明冷笑，“打多少折？”
“打个九九折，怎么样？”花衬衫男人笑眯眯地说道。
“九九折？”赵明笑了，笑得很冷，“九九折，也太没诚意了吧？”
“那你说，打多少折？”花衬衫男人问道。
“打骨折。”赵明淡淡地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打折，巧了，我也想试试打折的滋味！”
说着，赵明猛地出手，一把抓住了花衬衫男人伸向严明月的手。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花衬衫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你……你敢动手？”黑背心男人见状，顿时大怒，他挥舞着拳头，朝着赵明砸了过来。
赵明看也不看，直接一脚踹出。
砰！
黑背心男人被踹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滑落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哀嚎着。
“你们……”严明月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赵明竟然会为了她，出手教训这两个人渣。
她更没有想到，赵明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个男人，此刻却像两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严明月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看着赵明，眼神复杂。
她麻木的双眼看向了赵明，突然觉得像是有一束光照进了自己灰暗的人生。
赵明没有理会地上哀嚎的两人，他转过身，看向严明月。
严明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很丑陋。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想让它们流下来。
因为她不想在赵明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脆弱。
即使，她现在，已经脆弱到了极点。
赵明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骄傲，也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屈。
但同时，他也看到了，隐藏在那骄傲和不屈之下的，一丝丝的……求救信号。
那是，一个女人，在走投无路时，本能的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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