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花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老头子还留着这手。她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那要是...要是怀不上呢？\"
\"怀不上？\"贺根生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那就多试几次。\"他说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谈论地里的庄稼，\"反正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屋外突然传来\"啪嗒\"一声，像是树枝折断的声响。王金花吓得一哆嗦，贺根生却摆摆手：\"是野猫。\"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里屋的动静，确认贺国还在熟睡，才继续说：\"这事得抓紧，趁征年这次休假...\"
王金花突然抓住贺根生的袖子：\"那得先把沈烟哄住了。\"她眼珠子转了转，\"明儿个我给她扯块花布，就说...\"
\"扯什么布！\"贺根生不耐烦地打断，\"直接跟她说，要是不从，就把她卖给后山的李瘸子。\"他露出黄黑的牙齿，\"那老光棍可惦记她很久了。\"
王金花被这话里的狠劲震住了。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跟她过了半辈子的男人，骨子里比她想象的要狠得多。但转念一想，为了老贺家的香火，这点手段算什么？
\"那...那具体怎么办？\"王金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跃跃欲试。
贺根生凑到她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烟臭味：\"等征年回来吃饭，往他酒里下点...\"后面的话低得几乎听不见，但王金花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最后竟扯出个诡异的笑容。
\"沈烟那边...\"贺根生继续道，\"你明天就去找她，就说...\"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冷笑，\"由不得她不愿意。\"
煤油灯的火焰突然跳动了一下，映得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像两只正在密谋的恶鬼。屋外，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整个贺家院子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里屋偶尔传来贺国微弱的咳嗽声。
王金花突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那...那事后要是征年翻脸...\"
贺根生阴森森地笑了：\"翻脸？他敢！\"烟袋锅重重敲在炕桌上，\"到时候孩子都有了，他还能怎样？再说了...\"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金花，\"咱们手里可不止一张牌。\"
王金花会意地点点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她已经开始盘算，等沈烟怀上孩子后，要怎么拿捏这个儿媳妇，怎么从贺征年那里榨出更多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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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烟将最后一个粗瓷碗摞进碗柜，手指在冰凉的陶土上停留了片刻。
堂屋里的煤油灯已经熄灭，只有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轻手轻脚地穿过院子，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生怕惊动那对正在密谋的毒蛇。
\"这俩人真是坏得流脓。\"她在脑海中与系统交流，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棱，\"要不是任务需要，我真想直接给他们教训...\"
系统在她意识中闪烁了一下：「烟烟请保持冷静，我们还需要留在贺家攻略男主。」
沈烟无声地冷笑，推开偏房吱呀作响的木门。
月光如水般倾泻进来，照出她眼中跳动的寒芒。她太清楚在这个年代，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会遭遇什么——就像原主记忆里那个跳井的张家媳妇，被婆家逼着\"借种\"后，活活吊死在村口的老槐树上。
“既然这对老畜生出这种馊主意，我们就将计就计...\"
突然，院子里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沈烟脸上瞬间换上那副怯懦的表情。
门缝里透出一线光亮，是王金花举着油灯在院子里张望。
\"死丫头，磨蹭什么呢？\"老妇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明天还得早起喂猪！\"
沈烟连忙应声：\"就、就睡了...\"她故意让声音带着颤抖，还假装被门槛绊了一下，发出痛呼。
王金花满意地哼了一声，油灯的光晕渐渐远去。
沈烟脸上的痛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算计。
\"系统，兑换一颗'醉梦散'。既然他们要下药，我们就帮他们把戏做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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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沈烟已经在灶房忙碌多时。
她将最后一把柴火塞进灶膛，火苗\"噼啪\"一声窜上来，映亮了她眼底的算计。
\"沈烟。\"王金花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惊得她手一抖，火钳碰在铁锅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娘。\"沈烟转身，脸上已经换上那副惯常的温顺表情，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我在准备早饭...\"
王金花今天出奇地和蔼，甚至伸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鬓发：\"好孩子，娘有话跟你说。\"
沈烟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住了眼中的精光。
她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你跟贺国...\"王金花欲言又止，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沈烟的反应，\"这么些年也没个动静...\"
沈烟的肩膀恰到好处地抖了抖，学着原主的样子，声音带着哽咽：\"是媳妇没用...\"
\"娘不是怪你。\"王金花突然抓住她的手，枯树枝般的手指掐得她生疼，\"贺国那身子骨...郎中说了...\"她凑近沈烟耳边，呼出的热气带着隔夜的蒜臭，\"怕是生不了。\"
沈烟适时地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那...那怎么办？\"她太清楚婆婆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戏总要演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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