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陈年带着杜江等人上了楼。
楼道里冷风呼啸，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焚烧后的焦味。
李慧已经在楼上等着，看到陈年上来，她迎上前：“陈年，现在有空了吗？我们聊一聊。”
“好。”陈年点点头，跟着李慧走进一个房间。
门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
屋内温度低得让人直打哆嗦，可李慧却觉得脸颊发烫，像被火烤着似的。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然后直视陈年，鼓足勇气开口：“陈年，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前几次我都没正式感谢过你。这次你不仅救了我，还救了福利院。我知道我的感谢在你面前可能微不足道，但我还是要说。”
说完，她郑重其事地给陈年来了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别这样搞啊，小日子的鞠躬，我总感觉有点不吉利。”陈年赶紧摆手，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李慧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摆手解释：“我没有诅咒你的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她急得有些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要不我给你磕个头吧？”
“磕头就更奇怪了。”陈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李慧被他说得更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
陈年盯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不过你说要怎么感谢我？”
被他这么一看，李慧的脸更红了，心跳得像擂鼓，声音也开始磕巴：“我，我不知道……”
“古人云，英雄救美，当以身相许。”陈年故意慢悠悠地说，“我救了你这么多次，也没见你有个表示啊。”
一句话，李慧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整个人像是变成了蒸汽机，耳边仿佛都能听到“嗤嗤”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哈哈，开玩笑的，看把你吓得。”陈年忍不住笑出声，摆摆手缓解气氛。
李慧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心跳却久久平复不下来。
就在这时，陈年突然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回去了吗？”李慧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不，我打算常驻红星小区。”陈年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李慧的脸色瞬间从阴转晴，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陈年皱了皱眉，“杜江他们没跟你说吗？”
“没啊。”李慧摇了摇头，有些疑惑。
陈年想了一下，估计是杜江那几个小子忙着收尸和处理杂事，还没来得及跟她说。
他清了清嗓子：“既然他们没说，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打算常驻红星小区，组建一个势力，这样才能在末世更好地活下去。你也是个聪明人，我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目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危害福利院的事，我不会做。”
接着，他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红星小区位置不错，有潜力成为一个据点；
他会从福利院的孩子们中挑选忠诚可靠的人，慢慢培养出一支队伍；
短期目标是清理隐患，长期目标是建立一个自给自足的势力。
李慧静静地听着，出乎意料地没有一点反对，甚至满脸赞同，差点就要举手鼓掌了。
“你没一点问题吗？”陈年有些意外，“这么痛快就举赞成票，不怀疑我动机不纯？”
“没。”李慧摇摇头，语气坚定，“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你。换个角度说，你救了福利院的孩子们两次，等于给了他们两次生命。还有你的保证，我不相信你会害他们。”
陈年呵呵一笑：“这谁说得准啊。”
“哈哈，你相信就好。”陈年被她这股认真劲儿逗乐了，顿了顿说，“今天又是赶路又是处理后面的事，都挺累的了。早点休息吧。”说完，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李慧的头。
手刚落下，他就察觉到不对，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他这手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他假装咳嗽两声掩饰，赶紧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李慧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地摸着被他碰过的地方，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口。
夜幕降临，陈年兑现了承诺。
他避开福利院众人的视线，从空间里取出了一堆蔬菜和肉——有卷心菜，金针菇……还有冻得硬邦邦的牛羊肉。
这些在末世里是稀罕物，单是那股新鲜的味道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
众人围过来，眼睛直放光，像饿狼盯着猎物。
杜江盯着那块肉，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陈年哥，这真是给我们吃的吗？”
“废话，不然我拿出来干显摆啊？”陈年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别看了，赶紧干活！刷锅、生火、切肉、穿串！”
“好嘞，哥！”杜江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众人摆脱了一下午的疲惫，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有人跑去洗锅，有人捡柴生火，还有人笨拙地拿刀切肉，场面热闹得像过年。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布置好了一场简陋却温馨的烧烤宴。
火苗蹿起，肉串滋滋作响，香气弥漫开来。
孩子们围着火堆，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
“哎呀，这肉还没熟呢！”
“啊，好烫好烫！”
“哈哈，小江哥是个大笨蛋！”
笑声和打闹声混在一起，把一天的阴霾冲散了不少。
“陈年哥哥，你也吃一点吧，这是我自己烤的！”
赵甜甜不知从哪儿钻出来，递给陈年几串烤得黑乎乎的肉串。
卖相实在惨不忍睹，外面焦得像炭，里面估计还没熟。
陈年接过来，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嗯，果然不好吃，又苦又涩，还有股怪味。
不过他没表露出来，笑着夸道：“甜甜真厉害，哥哥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赵甜甜信以为真，高兴地三下五除二把串吃了个干净，又兴冲冲地跑去烤新的。
陈年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感叹，还真是给孩子饿坏了。
李慧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串烤好的肉，却迟迟没动。
她偷瞄了陈年一眼，想学赵甜甜那样把串递给他，可旁边林晓晓已经熟练地烤好一串，递到陈年手里，还轻声说：“陈大哥，这个熟了，趁热吃。”
陈年接过来，笑着道了声谢。
李慧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黯了黯。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串，突然觉得有点堵心。
就在这时，杜江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盯着她手里的肉串问：“慧姐，这串都烤好了，你怎么不吃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李慧莫名烦躁起来，一把把肉串塞进杜江嘴里，转身走开几步，独自站在火光边缘。
杜江不明所以地嚼着肉串，满脸茫然：“慧姐咋了？我又说错啥了？”
他挠挠头，继续埋头消灭嘴里的食物。
火堆旁，气氛依然热闹。
孩子们围着陈年和林晓晓，赵甜甜忙着烤串，杜江跑来跑去帮着添柴。
李慧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陈年选择常驻红星小区是为了大家好，可看着他和林晓晓、赵甜甜的默契相处，她总觉得自己像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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