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跪坐在法阵边缘，手指被法器边缘割得鲜血淋漓。显示屏上的红光倒映在她瞳孔里，倒计时数字像毒蛇吐信般规律跳动。
“系统瘫痪率91%……”刘雨薇突然把笔记本摔在地上，“这帮疯子给主控台加了十二重量子锁！”
碎玉在叶阳掌心发烫，他突然想起十岁生日那晚母亲编的绳结。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碎玉边缘，凹凸的纹路突然与记忆重叠——那不是裂纹，是龙鳞的纹样。
“倒置排列。”叶阳突然抓起碎玉往法阵中心抛去。碎片在半空旋转组合，落地刹那竟拼接成完整的心形。黑龙玉突然挣脱刘雨薇衣袋，绕着碎玉飞速盘旋，鳞片状黑雾将裂缝填平。
苏小晴的尖叫划破空气。她按着太阳穴跪倒在地，瞳孔里闪过血色符文：“别碰法阵！这是双重……”
警报声戛然而止。
整座城市突然陷入死寂。
叶阳的手还悬在法阵上方，碎玉组合成的龙心绽放出刺目白光。黑龙玉突然调转方向，箭矢般射向远处阴影。金属撞击声伴随着叶青云的闷哼传来，黑暗中炸开一团血雾。
“自毁程序终止。”机械女声响起时，刘雨薇正把消防斧从冒火的控制台抽出来，“见鬼！我还没破解完……”
林婉儿突然抓住叶阳手腕，他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符咒般的血痕。碎玉中心闪着红光，像颗缓缓复苏的心脏。
“当心！”刘雨薇突然扑过来。她后颈有道新鲜抓痕，血珠滴在键盘上滋滋作响：“法阵能量在倒流！”
白光轰然炸开时，叶阳感觉自己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黑龙玉和白龙玉打着旋儿在头顶乱窜，他伸手去够，指尖刚触到玉璧，整个人突然悬空。
“我鞋呢？”他后知后觉发现赤着脚飘在虚空里。两条龙影绞作一团，黑龙尾巴扫过来差点拍他脸上。
“您倒是搭把手啊！”黑龙器灵从玉璧里钻出个迷你龙头，“上回看见您这么淡定的还是唐朝那个秃驴！”
叶阳被气笑了，抬脚踹在黑龙下巴上。龙影吃痛松口，白龙趁机缠住他右臂。凉意顺着胳膊往心脏钻，眼前突然闪过母亲缝补龙鳞甲的画面——针尖扎破手指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血脉共鸣！”黑龙器灵突然怪叫，“您倒是把左边胳膊也给白龙啊！”
“闭嘴！”叶阳左臂燃起黑焰，五指成爪扣住黑龙咽喉。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衣服早碎成渣，皮肤上银鳞黑纹交替闪烁。他疼得想骂娘，突然听见刘雨薇在外头喊：“叶阳你悠着点！你现在的能量波动比核电站还刺激！”
法阵外沿迸出火星，林婉儿正用清心铃砸结界：“你倒是让开啊！”铃铛卡在能量场里滋滋冒烟。
“别动！”刘雨薇突然把笔记本屏幕怼到结界上，“看这个！能量漩涡每三秒逆时针转17.3度，你往乾位砸！”
黑龙玉突然剧烈震颤，叶阳感觉尾椎骨发痒。“完犊子！”他扭头看见条龙尾巴正从裤腰钻出来。白龙趁机缠上脖颈，龙须扫过耳垂时低语：“引星力入膻中穴。”
叶阳差点咬到舌头：“你早说啊！”他并指戳向胸口，天花板突然破开大洞。月光凝成光柱灌入天灵盖，皮肤上龙鳞刹那间尽数倒竖。
“要死要死！”黑龙器灵缩回玉璧，“您这操作比叶青云当年还野！”
法阵突然逆转，黑雾顺着光柱往外喷。叶阳眼睁睁看着自己右手龙化，指甲暴长三寸。远处传来苏小晴的尖叫，他瞳孔骤缩，龙爪撕开结界冲了出去。
刘雨薇的尖叫声刺穿耳鸣。叶阳低头看着掌心，原本银白的鳞片正以诡异速度变黑。血管在皮下凸起虬结，像有无数黑蛇在皮肤下游走。
“您这血统纯度超标了喂！”黑龙器灵在耳边嚷得破音，“快把能量往尾闾穴引！”
右臂突然不听使唤地扬起，叶阳眼睁睁看着五指暴长成利爪抓向林婉儿。千钧一发之际左脚猛踹地面，硬生生掰折自己手腕。骨裂声混着黑血喷出，剧痛让他清醒了半秒。
法阵中央的光球迸出蛛网状裂纹。林婉儿扑过来按住他抽搐的肩膀，清心铃碎成两截扎进掌心：“你当年答应过什么？说好要给龙血世家正名的！”
苏雪的幻影在视网膜上闪过。记忆突然回涌——七岁生日那天被魔物围攻，母亲用碎玉在他胸口画出止血符咒。碎玉边缘在掌心硌出血痕，叶阳突然咧嘴笑了：“老黑，想不想看正版的《龙息调律法》？”
黑龙玉突然发烫。叶阳将断腕捅进光球裂缝，黑血裹着银丝在能量流中炸开。法阵符文开始逆向流转，皮肤下的黑潮褪至肘部时突然反扑，脖颈鳞片瞬间爬满下颌。
“你疯了？！”器灵的咆哮带着电流杂音，“这么玩会……”
“闭嘴。”叶阳咬碎后槽牙，将剩下的半截清心铃残片扎进心口。剧痛激得白龙玉轰然轰鸣，左眼重归清明时，右手龙爪已洞穿法阵核心。
叶阳的指甲嵌进掌心，血珠渗进龙鳞纹路里。黑龙的嘶吼震得他耳膜生疼，脑海里不断闪现陌生画面：黑衣人在青铜鼎前剜心献祭，龙吟枪穿透孕妇的腹部。他猛地甩头，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刘雨薇的笔记本突然迸出火花，键盘缝隙里窜出黑烟。“这帮孙子给防火墙加了陨石碎片当密钥！”她抄起灭火器对着电脑狂喷，另一只手还在盲打代码。屏幕突然弹出三十七个聊天窗口，世界各地黑客的代码像烟花炸开。
“东京分舵报到！”“柏林小组接入！”对话框疯狂跳动，有个叫“炸薯条黑客”的家伙发了张熊猫头表情包：“美女，哥给你开个后门？”
林婉儿把《封魔录》摊在地上，古籍突然自动翻页。她愣神的功夫，纸页边缘窜出火苗——魔气在腐蚀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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