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眼眸闪现诧异：“许小姐记忆力倒是很不错。”
这么小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不提，他都快忘得干干净净。
许栀听了这话，向他走过来，倒不是她记忆力好，是和阿成有关的人，事，物，都会被她保存在记忆里。
走至他驾驶座的车窗，她接过他递出来的保温桶：“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你也是付了钱的，这都是许小姐该享受的。”贺先生挽起唇角，眼底笑意浅浅，他的笑，比今天的太阳还要明媚。
许栀知道，她还是占便宜了的，因为她给的一千块，只是午餐费用，按理说早餐她得自己解决。她还是说了感谢的话：“谢谢贺先生的早餐。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太见外了，一个早餐一直在拿着说事，但我还是想表达出来。”
“许小姐见外了，那，咱们中午见？”
“好。”许栀跟他挥了挥手，目送他开车离开。
等他车子开走了，她才收回视线，拎着保温桶，上了自己的车，熟练地驾驶车子，到了云开停车场。
刚挺好车，随手拔走车钥匙，许栀推开车门，刚下车，就看到不远处，环抱着胳膊，提着香奈儿包的柳云云了。
柳云云嘲讽地看着她，她假装没看到，目不斜视的手里提着饭盒和拿着车钥匙，从柳云云面前走过。
柳云云啧啧道：“我去，哈巴狗竟然买车了哈。你说说你啊，好歹也是云开的首席秘书，我的顶头上司呀，怎么开这么烂的车？你这个车还没我手里这个包贵吧？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把车开过来的？”
许栀呼了口气，真是人不找事情，事情还是找到她头上来了，怎么都躲不掉。
她走回来，侧头扫向柳云云，反问道：“我凭自己双手赚的钱，买的车，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没脸开过来了？倒是柳小姐你，知三当三，云开的太子爷真是眼瞎，竟然会看上你？”
柳云云被她呛得心虚，其实柳云云连太子爷的面都没见过，她只是想吓唬许栀罢了，才说她自己在和太子爷交往。
柳云云翻白眼道；“不看上我？难道看上你这个哈巴狗么？真是搞笑，你不会以为你工作能力稍微能看点，你就能掉到太子爷吧？你别忘了，你许栀现在这张脸都是照着我的样子整的！你连你自己的脸面都丢了，你还挺得意啊？看来陆城给你放的毒蛇还是太少了，应该多放几条，咬死你这个下等人。让你来云开祸害人。”
“你看看你全身上下，有一件奢侈品吗？你全身上下，加上你这条贱命，都没我一根手指头金贵哎。”
柳云云炫耀地指了指她脖子上的草莓印记：“看到了没？这就是昨天晚上我和太子爷的战绩。你觉得云开子公司的项目，你吃得下吗？”
那些印记，如一颗颗钉子，刺进许栀的瞳孔。
许栀攥紧了手里的保温桶，她虽没做过那些事，但她不傻，那些印记，确实是做那种事情才能留下的，可见昨天晚上她们是有多动情，疯狂。
柳云云看到她脸上的挫败和震惊，得意地收了视线，转身踩着高跟鞋进了秘书部大楼。
……
许栀刚到自己办公室，把保温桶放桌上，桌面那几盆多肉，绿绿的，萌呼呼的，她伸手摸了摸，心情好了不少。
突然手机响了下，她拿起，是刘总助发给她的信息：许秘书，这周我要出差去了，你照常弄你手上的策划案就行，其他的不用顾虑。
她领导走了。
许栀发信息问他：那太子爷也出差去了吗？
——那倒是没有。太子爷在咱们办公楼最顶层办公，他活动的范围，除了我和他最亲近的人都没有权限进入的。许秘书，我看好你的能力，加油啊，争取下周一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些话，在许栀看来，有点场面话了，他是太子爷的人，太子爷肯定是维护柳云云的。
但许栀也没在意，这是人情世故，她都懂，有的规则只能了然于心，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就会变味。
拧开保温桶盖子。
许栀发现里面有个勺子，她握着勺子，配着自带的凉拌小菜，吃了起来。
粥喝进胃力，暖乎乎的。
小菜很有嚼劲儿，爽口脆舒的萝卜丁，里面放了辣椒酱，盐，味精，红油辣椒。
奇怪，小菜和粥，都很像阿成的手艺。
她在福利院的时候，吃饭很挑食，阿成就买了个玻璃坛子，给她腌萝卜吃。
可阿成明明已经在那年的初雪夜，不治而亡。
一定是她太怀念过去了，所以才会产生生活里到处都是阿成的影子。
她不想被人发现，她在和贺先生一起吃饭，公司里人多口杂，她倒是没什么，但她害怕贺先生被柳云云盯上。
所以她等到一点的样子，才从办公室出来，去和贺先生吃饭。
她刚走到员工办公区域，看到员工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有一个小盒子，女员工们桌面一侧是个香奈儿最新款包。
男士的桌面则是块绿水鬼手表。
许栀挺奇怪的，不解地问了其中一个下属：“你们是集体去团购了？”
下属抬眼看到许栀，脸上流露出开心的笑容：“这个不是我买的，是柳云云小姐给我们秘书部送的福利呀。每个同事都有。”
许栀拧眉，柳云云这是要离间她和下属的关系？用礼物来收买人心？
“许秘书，之前我们还以为柳云云不好相处，很高傲，现在我发现是我误会她了。她其实人很大方的，刚来上班，就送我们这么昂贵的礼物。我一辈子都买不起这么贵的东西。”另外一个下属附和道。
许栀扫向她：“这些礼物是正品，还是高仿的？你们有拿去门店确认？”
柳云云有那么大方吗，她觉得不可思议。
“不需要确认啊，柳云云是A市的豪门独生女，她送的东西怎么会有假货？肯定是真的啊。许秘书，你就别为我操心是真还是假的问题了。”女下属有点不爽。
许栀见好心没好报，得，管她屁事，许栀拧眉继续问：“柳云云人呢？”
现在是上班时间，她跑哪儿去了？
“她和太子爷约会去了啊，许秘书你还不知道吧，她可是太子爷的女朋友，未来的太子妃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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