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深夜，窗外的星辰静默，铺顶洒下微弱冷光。
楚渊与纱夜并肩躺在床榻之上，偌大的寝室中只听得见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远处风声。
楚渊伸手将纱夜揽入怀中，掌心轻轻摩挲她的后背，指节缠绕着那柔顺如水的银发。
纱夜靠在他胸口，无意识蹭了蹭。
“纱夜。”
“嗯，主人。”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感觉我可能是不是有点毛病啊，这么多年了也没能给你一个继承人来培养。”
于楚渊而言，两人感情早已稳固，彼此依赖到了灵魂的程度，有没有子嗣似乎早就不那么重要。
但每每想起这件事，楚渊心头就泛起了几许疑惑。
这么多年下来，他对纱夜早就无孔不入，纱夜已经一无是处了。
但是她始终没有怀上的迹象。
“不，主人一定没有问题。”
“如果有，也是我有问题......”
“您不要因此自责。”
楚渊轻轻握住她的手：“别乱想，我也没自责，只是有些疑惑罢了。”
“嗯。”
纱夜轻应。
两人又吻了一下。
楚渊说：
“我们明天去找楚佳佳看看什么情况，好吗？”
“不论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面对。”
纱夜靠得更近，脸贴着他的心口：“......是，主人。”
夜色更深了，星光如水，两人紧紧相拥，在沉静的黑夜中逐渐入眠。
......
翌日清晨，楚渊与纱夜一同来到楚家的技术部门。
明亮的实验室内，楚佳佳穿着白色实验服，戴着防护眼镜，早早便在等待了。
见到两人，楚佳佳依旧是理性冷静的模样，迈步迎上来：“想做什么检查？”
楚渊手掩了掩嘴，目光外移：“咳......我希望你帮纱夜做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测，尤其是......关于生育方面的问题，还有，我自己也希望做一份。”
楚佳佳眨了眨眼。
“拼尽全力造不出继承人吗？”她说。
“技术部门经费减半怎么说。”
“补药，家主，我错了。”
楚佳佳立马道歉，双手合十。
态度很诚恳。
楚渊摇头失笑。
楚佳佳还是有点子抽象细胞的，以前没熟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个性格沉静的科研狂人，但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摸清她了。
在一系列细致且繁琐的检查之后，纱夜安静地坐在医疗舱旁等待结果。
楚渊陪在她身边，纱夜微微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不久后，楚佳佳拿着检测报告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迟疑。
“佳佳姐？”楚渊出声催促。
楚佳佳将报告递给了楚渊，同时开口：“......结论出来了。”
楚渊接过报告，大致扫了一眼，神色变得凝重。
楚佳佳轻声解释：“纱夜现在，严格来说，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类了。”
“源能纳米机器人早已和她的细胞、骨骼、器官深度融合，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纱夜睫毛颤了颤，嘴唇抿紧，似乎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纱夜的本质，已经接近一种全新的半源能生物。她拥有极其优秀的自愈能力、极高的能量适应性......但也正因为这种变化，她的生命系统已经不可逆地发生了质变。”
楚佳佳停顿了一下，低声补充：
“简单来说，她已经无法像普通人类女性那样自然受孕了。”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纱夜抬起头，轻轻说：“......对不起，主人。”
楚渊将报告放到一旁，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语气温柔而坚定：“别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
离开技术部门后，走廊上，楚渊和纱夜并肩而行。
走廊的尽头透着柔和的光，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只有纱夜脚步轻细的声音，像是怕打扰了这一份微妙的静谧。
走了一会儿，纱夜终于开口：
“主人，您娶一位妻子吧。为了楚家的血脉......”
楚渊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着她。
纱夜站在他身侧，眼眸当中看不出感情波动。
她的语气平静得几乎不像是谈论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可真是严于绿己啊。
楚渊沉默地凝视着她，半晌，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得像春夜细雨：
“笨蛋呐。”
纱夜怔住了，眸光微微发颤。
楚渊继续说道：
“如果为了继承人而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为妻，有什么意义？”
“无论世人怎么看。我始终会遵循内心。”
他轻声补充道：
“而且，我建立共和国，就是为了打破血统和宗族带来的枷锁，要是我为了继承人再娶妻纳妾......我和那些帝国时代的皇帝又有什么区别？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纱夜咬住下唇。
楚渊温柔地捧住她的脸颊，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
“纱夜，我只要你。哪怕未来不是我的子嗣继承楚家，也无所谓。共和国的未来，不需要靠血脉延续，而是靠信念和意志传承。”
恍神了片刻，纱夜用力点头：
“是，主人。”
她倚在楚渊怀里，情不自禁攥紧了楚渊的衣襟。
楚渊反手环过她的肩。
无论如何，对于楚渊来说。
在这个世界当中，他都不会再找其他的女人的。
毕竟，所有的模拟都并非虚假，而是真实的，与现实世界联系在一起。
他如果找了其他女人，既无法面对师尊、爱莲娜和长璃，也会让小音对自己这个兄长的看法产生改变。
于他自己，这也违背了他的本心和底线。
他不会做背叛感情的事情，哪怕是在模拟中也一样。
只是纱夜不一样，他们的结局是注定的。
既如此，过程就可以稍微灵活一点。
毕竟男人都是好色的，楚渊自认为程度着实不低。
只是他的底线比常人要高、控制力比常人要强罢了。
——当晚。
深受感动的纱夜相当卖力。
任由楚渊游山玩水，她总是夹道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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