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听到这话，刚要伸手去脱袜子，那动作都已经做出来了，就在这时，外面小院的大门被敲响了，那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王德发赶忙走到门口，低声问了一句：“谁啊？”
门外传来了丁副主任的声音：“是我。”
王德发急忙打开门，探出头往外面仔细看了一眼，只见丁副主任站在门口，周围的夜色沉沉，确实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王德发赶忙恭敬地对着丁副主任敬了一个礼，腰弯得很低，语气里满是敬畏地说道：“主任，您来了。”
丁副主任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问道：“人带来了没？”
王德发连忙点头，说道：“带来了主任，现在秦哥在里面审着呢。”
丁副主任听到人已经带来了，便迈着大步跟着王德发来到审讯室内。刚一进门，那股子混杂着潮气和汗臭味的气息便扑面而来，丁副主任皱了皱鼻子，一眼就看到二狗子在那儿正准备脱袜子上刑呢。对于二狗子那袜子的味道，丁副主任可是早有耳闻，那简直就是一种“杀伤性武器”啊，他连忙制止了一下二狗子，皱着眉头对着二狗子说道：“按常规审讯就行，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就先不要使用出来了，咱们可以不讲规矩，可不能不讲文明。”
随后丁副主任看向了秦天，眼神里带着询问，说道：“小秦，怎么样了？审讯出来什么了没？”
秦天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说道：“还没有主任，刚把人带进来，还没开始问话呢。”
王德发见状，赶忙又搬了一个凳子放到秦天的旁边，用手擦了擦凳子面，那动作显得格外殷勤。丁副主任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缓缓坐下，整了整自己的衣角，准备开始好好听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狗子见丁副主任坐定了，重新拿起皮带，在空中甩了甩，发出“呼呼”的声响，对着王贵问道：“老实交代，为什么跟踪我们秦哥。”
王贵这会儿都快哭出来了，脸上满是委屈，无奈地说道：“各位大哥，我真没跟踪你们秦哥，我发誓啊，我真的都不认识他呀，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
旁边的王德发走上前，围着王贵转了一圈，像是审视猎物一般，开口问道：“我听你口音不像是上海的啊，你老家是哪里的？”
王贵老老实实，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赶忙回答道：“我是南京的，这才刚来上海没几天呢，人生地不熟的，哪敢随便跟踪别人啊。”
丁副主任听到这个人是南京的，心中猛地一紧，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和秦天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交汇中仿佛是在确认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个人指使的，那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带有一丝隐隐的愤怒。
王德发可没注意到这些，继续追问道：“你来上海干什么？来这边是有什么任务。为什么跟踪我们秦哥。”
王贵听到又回到了这个问题，脸色变得纠结起来，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真没跟踪你们秦哥。”而对于来上海有什么任务这个关键问题，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直接忽略了过去，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众人。
这时，秦天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声，那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他盯着王贵，目光如炬，缓缓说道：“你来这边是干什么的？你没有跟踪我为什么我的车往哪里去，你就往哪里去，你可别再狡辩了啊，我们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王贵一听，顿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下午那个车是你开的？”
秦天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语气加重了几分，对着他说道：“老实交代吧，不然今天你走不出去这个房间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
王贵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他心里清楚，今天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真的要吃大苦头了。他思考了一下，咬了咬牙，对着秦天说道：“这位大哥我真没跟踪你，我这边得到的任务是跟踪一名女士，下午的时候我看到她上您那辆车了，我才跟着那辆车的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着您的，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秦天眉头一皱，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跟踪她？有什么目的？”王贵听了这话，为难地看了秦天一眼，嘴唇张了张，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一样，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是那脸上的纠结之色越发浓重了。
秦天看到他这副模样，冷哼一声，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对着王贵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李主任指使你的吧？”王贵一听，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都愣住了，吃惊地看了一眼秦天，那眼神里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是李主任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秦天居然能一下子猜到背后主使之人。秦天可没心思理会他那疑惑的眼光，转过头来对着丁副主任说道：“主任，现在看来是李主任那边在跟踪小丽秘书啊。”
丁副主任听到这话，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那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像是笼罩上了一层寒霜，他坐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那紧握的双拳显示出他内心的愤怒。
过了一会，丁副主任缓缓站起身来，对着王德发和二狗子说道：“你们两个在这看着他，今晚不许出任何差错，明天小秦早点去特务处，咱们两个去找那姓李的，看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哼，他现在真是越看越过分了！
说完丁副主任就从房间离开了，秦天看了看时间，对着王德发和二狗子说道：“现在已经晚上8点半了，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休息一夜吧，明天等我信息。”
二狗子和王德发连忙说道：“放心好了秦哥，你先回去吧，这边我们两个看着就可以。”
秦天点了点头就来到小院外面，夜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拉了拉衣领，快步走向那辆停在角落里的车。上车后，发动机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声，车子缓缓启动，扬起些许尘土，很快便消失在了华德路的夜色之中。
而此时沉默了几天的三味书屋内也有了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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