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钱玖玖睁开了眼，原本的一身黑衣瞬间被一袭火焰长裙所替代，整个人也蓦然多了一丝上位者的气势。
她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修为也恢复到了神君，甚至因为历劫重修这一趟，仅差一线就能突破到神帝。
她清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并不是关注凤昭华这个不希望她归来的现任凤主，而是转头看向了莫言。
他的脸依旧还是先前伪装成魔族的样子，但她的脑海中却已经浮现出他的真容。
那张脸......
钱玖玖，不，应该说是凤玖昭眸中划过一抹复杂。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下凡一趟竟然拐了个大人物回来？
之前没有记忆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知道了他是谁，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他了？
索性她直接转过了头，看向凤昭华。
算了，那些事还是等处理完眼前这些后再说吧。
“凤玖昭，你都想起来了？”
凤昭华看着对方那熟悉的眼神就知道她回来了，她举起手中长剑，“来吧，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断了。”
“下界凤家那所谓的神谕，是你下的？”
“是。”
“修真界的那些夺运红珠......”
“也是我做的，我确实不希望你回来！”
凤昭华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不必废话，来吧！”
说完，直接提剑攻了上去。
这一次，原本隔绝在两人之间的那道屏障消失了，凤昭华十分顺利的攻到了她面前。
凤玖昭眉头轻皱，身形微动，人已出现在另一处，同时她伸出的右手中火光汇聚，快速凝出了一条火红长鞭。
同族相残，非她所愿，但对方已经千方百计想要她的命了，她若还顾虑那什么同族之情，那就真是傻了。
“啪！”
战斗随着一声嘹亮的鞭声拉开序幕。
一位现任凤主，一位继任少主，在这片本是灰暗的世界里打得是天翻地覆。
赤红的火焰铺满整片大地，原本灰暗的天空也被漫天红光照亮。
包括暝夜魔尊在内的所有魔族全部撤离了两人交战的范围，默默看着这场新旧交替的大战。
鞭若游龙，随意一击就劈得地面龟裂，掀起火焰滔天。
剑芒若刃，劈得空间扭曲，撕开裂缝条条。
两位神君级的战斗几乎要将这片空间彻底毁灭，若不是莫言出手稳住空间，并护下了神魔之井，怕是此刻整个魔界都将受到波及，神魔之井也将彻底崩塌。
唳~
终于，一天一夜后，一道人影从空中坠落，却因漫天红光看不清楚对方是谁？
但下一刻，一声凤凰清唳响彻天地，一道炽焰凤凰自滔天火焰中冲天而起，于半空中快速凝成一道红影。
然后，两道身影再次战到一处，不可开交。
“刚刚那是......凤凰涅盘？”
“是的吧。”
......
两人都是凤族的人，亦同样都有浴火重生的能力，只不知刚刚那个被打出涅盘的人是谁？
众魔族彻底沦为了吃瓜群众，纷纷猜测着那两个人究竟谁会赢？
暝夜魔尊和桑瑶却因知道凤玖昭是玄羽的主人暗暗担心，一直凝神看着两人战斗，随时做好了一有不对，立刻冲上去救人的准备。
对他们来说，谁是凤主都无所谓，但他们的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既然凤玖昭救了玄羽，还是他的主人，那就绝对不可以出事。
不过，看到那先被打出涅盘的竟是凤昭华时，他们才大大松了口气。
看来小羽认的这个主人还是不错的，刚一回归就能力压现任凤主，想来这一战是稳了。
可以说，所有围观人中，唯有和凤玖昭有契约的莫言、玄羽和沈明远神色正常，毫无一点担心之色了。
通过契约感应，他们能十分清楚的知道凤玖昭的状态，自然也知道那被打落的是谁。
只是，莫言不担心凤玖昭的安全，心却依然静不下来。
先前阿玖恢复后看他的那一眼，可以说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知道，她记忆恢复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那一眼中的复杂他看得明明白白，现在他根本不担心阿玖的安全，反倒担心战后他的结果。
阿玖会怪他吗？
会不会以为他故意隐瞒而生气？
会原谅他吗？
莫言此刻简直像是得知自己要被处刑的人，心焦期盼交错，让他实在定不下心来。
这一次的大战只持续了半天，当天空中那只火焰凤凰发出一声哀鸣，彻底化作火焰消失，凤昭华整个人也终是陨落在凤玖昭鞭下，消散在漫天火海中。
“凤主......”
凤甯儿看着天空中那因渐渐淡去红光，而显露出的一道身影，眸中似有晶莹滑落：“对不起。”
低的几近于无的道歉仿若一声轻叹，除了凤甯儿本人，再无一人听到。
“终于打完了！看来是后来者居上啊！”
“啊呀，可不是嘛，不过看起来倒挺精彩的。”
......
围观的魔族见天上地下火焰渐渐向内收拢，也终于暗暗松了口气，互相大笑着彼此调侃着。
玄羽看着那已准备凌空走下的人，唇角微勾，对身旁的人说：“小玖赢了。”
沈明远轻应一声，“嗯，我知道。”
很快，漫天火焰收拢到一起，而后被凤玖昭收了起来。
地上打出来的裂缝和大坑，她也伸手抚平，然后，她才落于地上，对两眼含泪看着她的凤甯儿道：“甯儿，多谢你。”
“少主！”
凤甯儿哽咽了下，直接飞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嚎啕大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害了一直护着我的凤主，我是个坏人！呜呜呜......”
凤玖昭蓦然被她给抱住，怔愣了下，而后才温声安抚道：“甯儿，你没错。”
“这件事不怪你，真的。”
“那火灵空间本就是我的，你只是帮我找回来而已。”
“至于凤昭华？”
“那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怨，与你无关。”
“我知道！”
凤甯儿收了声，满脸愧疚，却还是放开了抱着她的手，“少主，恭喜回归。”
“谢谢。”
凤玖昭朝她一笑，转头看向一直渴盼着望着她的男人，眸光闪烁了下，“我该叫你莫言？还是，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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