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还要发吗？”
萧沉扭头询问，对上他组长的神情，分明是笑着的，却带有冷淡的凉薄，一如记忆中的凛然。
“发，我们专案组人员是不是太少了？抽时间再写几份申请交上去，秦予绎在局里也是闲着，那样的生活多没意思。”
组长发话，他能有什么意见，明摆着就差把人直接绑回来了！默不作声的将文件发送，心口处隐隐作痛，又得熬大夜编、不，写申请......
确实太少！就该拐十个八个文职人员专门负责这事，萧沉暗自吐槽，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写才合理。
“兵分两路能省时间，我们俩就先去查六年前的那笔账，其他的你们看着处理，切记多加小心。”
“嗯，路上注意安全。”
袁衔桉撇了撇嘴，他们这四个人看起来就沈月云最需要吧？细胳膊细腿的，那手腕还一拉就红。
别到时候一个不注意被风吹跑了......
由于周围比较安静，又离得较近，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听到了震动声，纷纷看向岑喜灵。
通讯接通后还没来得及取消外放，急躁的声音就已经划破天际，隔着空间都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岑木头，你能帮我找找姐姐吗，我、我怎么都联系不上她......我好害怕，我怕，我......”
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染上哭腔，最后化为一声声呜咽，光是听着，就能搅痛人心。
“你在哪？”
“我、我在医院......之前宁知微住院我不是去给她送粥嘛，然后就遇到姐姐了，姐姐帮我送上去的。今天我、我想去找姐姐......宁知微她、我......岑木头，我姐姐她会不会也......”
“你去大厅别乱跑，我马上过去找你！”岑喜灵边说边往校外跑，“别怕，我们一起去找你姐姐，等我，一定要等着我！”
医院现在不安全，白婉余的出入记录她看过，那根本就不是失踪，若是白禾淼都联系不上......两人要是见了面，她会有危险。
“组长！你等等啊我！沈法医，袁学姐，我们就先走了！”
两人一离开，四周的温度忽然就断崖式跌降，袁衔桉收了言语，目光都不知道落在何处才好。
“我们？”
沈月云在手环屏上轮番滑动，指着其中的两条线索：“现在我们有两条路，一条是受害者王洋，另一条就是朱世群。前者的生平一片空白，不好找突破点，后者由于工作性质，接触的人员极其复杂。”
袁衔桉听懂了，就是无论选择哪个方向，都是人到山前必无路，船到桥头遇海潮。
“我都可以，看你的。”
按照所知的信息进行对比分析，判断两者的时效正向比，以及现有条件能达到的预期效果。
调查朱世群应该要比在王洋这张干净得如同白纸的人身上，容易找到突破口。
“我告诉你那些事，不是想要你在两者间选择什么，不过是陈述它的困难程度而已，我们要做的是想出办法去攻克。”
袁衔桉哑言，以自己对那位泪人的了解，分析出受害者死因后，就不会再去管案情的走向。
什么时候还开始关心起真相以及幕后真凶了？
不过沈月云有一点没有说错，那横于真相前的鸿沟，无论有多么的深和危险，他们都唯有硬着头皮往下跳这一选择。
也只会出现这一种选择！
要不是沈月云就站面前，她绝对会以为与自己对话的人，是那岑古板。说来也奇怪，明明都没见过几次，却在每次看见对方时，就会想到古板两字。
而且还莫名觉得万分的熟悉......
“那我们先去哪？”念头一旦被打岔，就会立马消散，说话都没了先前那拧巴劲，“其实也不是只有这两人有疑点吧，像什么白婉余、徐念意、顾氏惨案啊......都挺不正常的。”
袁衔桉刻意忽略了洛怀溪，在提及徐念意时偷偷瞟了沈月云几眼，眼神变化很细微，不留意压根不会注意到。
反应用这么大？她不是都知道了自己不是某映吗？至于自己这种不受控制、“草木皆兵”的试探，她都很自然的归咎于后怕。
毕竟当时留的印象太过于深刻，生怕一不小心又多出几个性格各异的“沈月云”，那她不得神经衰弱？
不，她已经衰弱得不能再衰弱了！
“白婉余那有岑喜灵，怎么......你希望她有问题？”沈月云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徐念意在医院，有专门的人二十四小时监控，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至于顾氏惨案......都耗过了公诉期，延长申请到现在都还没批，前一段时间提出的按量刑改变公诉期，也还在审核中。”
并案都快两年了，还没人去重新调查？
袁衔桉回想这段时间的事，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岑喜灵似乎一直都在各地奔波，赶路的时间都快超过收集证据了吧......
“你们这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吗，监视都安排上了？”
“注意措辞！”沈月云眼皮一跳，低声提醒，“什么叫监视？这就是正常的保护程序，谁知道那群人还会不会对她下手，真遇到事了，她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袁衔桉的头快出残影，她是说不过对方一点：“谁在负责啊，不是人手不够吗？”
“她的情况又不涉及闪电，抽一两人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段时间任务交接，好像是周队长在安排人手。”
见她沉默，沈月云调出地图，手指飞速输入地址，嘴唇一张一合。
“岑喜灵已经到市医院了，那里他们去调查要方便得多，刚才她发了一个地址，我们先去那地方踩点。”
当时在医院就没能问出什么线索，还把她留局里大半天，现在又跑去那故技重施吗？
袁衔桉压下想吐槽的心，凑过去看地图，这么一会儿就有眉目了，动作还挺迅速的。
当她看清地址后，眼里的不可思议就直愣愣溢了出来，太熟悉了，甚至在不久前她还去过。
当然，是她认为的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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