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师尊，亲手所杀……”
听到这句话时，已经猜到这个结果的卫舒，仍旧免不了呼吸一滞。
“姐姐失踪后，星儿翻遍了整个仙界……”
卫舒很快沉浸在他的讲述中——
业无渊对外宣称卫舒身体抱恙，长期在旧空峰上调养身体。
洛凌星许久不见她，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趁一夜色，偷上旧空峰，准备探望卫舒情况。
不料正中业无渊下怀。
他变幻成卫舒的模样，洛凌星因思念心切，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异常，露了马脚。
被业无渊重伤后，便被他亲自打入惨牢。
在那里，业无渊对他用了酷刑，将神器天星锁链和嫘祖蚕笼从他身上夺走。
卫舒听洛凌星在说这些事的时候，神情淡然，仿若根本不是在说他自己，而是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卫舒深知，别看他说的轻描淡写，但要从仙体血肉中剥离出神器，无异于剥皮拆骨，掏空肺腑。画面定是极度血腥，受刑者也必将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不是惩罚，而是极致的虐杀！
卫舒呼吸都在颤抖，原来因为她之过，害得面前的少年经历那般骇人听闻的痛苦。
但她没有打断洛凌星，而是静静地听他讲完一切。
这种揭开血淋淋伤疤的事，一次就够了，她必须耐心听完所有，然后永远不再提！
洛凌星说完后，脸色有些发白。
卫舒在心里梳理了他说的那些，竟发现这可怜的傻小子，直至临死都不知道他被她所骗。
不知道他喜欢的她，其实也跟他的两位好师兄夜夜缠绵。
卫舒心里难免有愧，嘴似有千斤重，怎么也张不开，她不敢说出自己曾脚踩三船的真相。
可重活一世，局势已经不一样了。
她没有嫁给业无渊，金丹仍在。
所以向上一世那般，抱着一同下地狱的溃烂人生，她不想再重复，也不想洛凌星再经历。
蓦地，袖角坠了坠。
“姐姐，别怕，星儿会变得强大起来，会保护好姐姐的。”洛凌星躺在床上，在虚弱的俊脸上扬起一个笑。
他仍旧同上一世那般纯粹、干净、乖顺，让人望之心软，惹人疼爱。
卫舒摸了摸他的头，唇瓣微开地吸了口气，但她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决绝话。
就算要跟对方划清界限，她觉得此刻也不是个好时机，洛凌星身上还受着伤。
他刚刚还回忆了一遍上一世经历过的非人痛苦，这个时候卫舒再要说出不要他的话来，他怕是活都不想活了。
于是她摸着少年的头，温柔道，“你还是尽快养好伤，别让姐姐担心。”
洛凌星从头上抓过她的手，放到唇上，垂目一吻，“真好，星儿又能跟姐姐在一起了。”
“……”卫舒老脸一红，移开视线。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那么会撩呢？
她想抽回手，却被洛凌星执拗地攥住，仿佛好不容易得到的心爱之物，谁都不能拿到。
卫舒佯怒：“洛凌星，你答应过我要乖乖听话的，放手！”
洛凌星眼尾泛红地松了爪。
卫舒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备受内心谴责。
其后，洛凌星当真乖得不能再乖，可他也不睡觉，整个人仿佛失了魂，盯着一处，眼眶红红。
卫舒见状，终是败下阵来，将手递过去。
洛凌星一双星眸骤然亮起，忙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动到眼泪都快溢出来一样。
“姐姐，果然还是疼星儿的。”
卫舒给他弄得没脾气：“还不快睡？”
“嗯，这就睡。”
他枕着卫舒的手，俊脸含笑的垂目。
卫舒用法术将身下的躺椅挪近床边抵着，此刻她跟洛凌星就相当于在一张床上。
看着他好看的眉眼，唇角上久久不散的笑意，她心里的愧疚也被驱散了一些。
至少这趟重生的复仇之旅，终于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
天一宗。
玉衡的元神归位后，紫凝看着他刚一回来就捂着心口，嘴角溢出蓝色的血。
“唔……”
“城主。”紫凝关切上前，“发生了何事？您为何出去一趟，就受了如此重伤？是何人竟能伤得了你？”
“别问……快助我疗伤。”我得尽快回去救莞莹。
玉衡率先调动灵力运转周天，替自己疗伤。
紫凝见状也赶紧以玉衡的安危为先，将自己的灵力打入玉衡体内。
经过一夜的调整，玉衡恢复大半。
他昨夜及时撤离，所以并没有受很严重的伤，只是元神受到了冲击，回归本体后，自然内息混乱，气血翻涌。
而他调息期间，也想通了许多。
洛凌星的情况无外乎两种，第一，他本身就深藏不露，上一世瞒过了众人。其二，便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洛凌星也重生了。
之所以那么肯定，那是因为上一世——那天，他看到洛凌星偷偷闯进了业无渊的若无殿，失魂落魄地出来，很快又猩红着眼，然后捏着拳头离开。
他那副样子，简直要杀人一样。
正因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他才觉得好奇。
随后他也偷溜进殿，却让他发现了许久不见下落的卫舒。
而卫舒被锁仙链绑着，即将被一个男人欺辱。
玉衡当即现身去救卫舒，他打伤了那个男人后才发现，对方不是别人正是仙界赫赫有名的梵天主君，洛青赋。
“怎么是你？”玉衡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他想不了那么多，上前就要把卫舒救下来，可他根本沾不了那锁链一点。
“师娘！师娘你醒醒！”他大喊。
有洛青赋在，他不能叫卫舒为莞莹。
蓦地，身后一道刚劲的掌力袭来。
是业无渊。
这些年，玉衡手上已经掌握了不少业无渊的罪证。
他恶贯满盈，道貌岸然，视生命如草芥，早就不配为仙。
当见到业无渊出现的那一刻，他便知卫舒暴露了。
为了事后集结力量回来救卫舒，他忙指着洛青赋向业无渊告状，说他欺辱师娘。
谁料见到洛青赋缓缓走到业无渊身边：“业宗主，别忘了，今日可是你请我来的。此事，该如何解决啊？”
玉衡故作难以置信地望向业无渊：“师尊？”
业无渊面不改色：“洛主君，稍安勿躁，您要的绝佳鼎炉，业某既然答应双手奉上，自然作数。您慢慢享用，此子就交给业某了。”
玉衡刚要起身反抗，就被业无渊强行带走，后面卫舒如何，他已经不知道了。
他被业无渊带去了一个黑暗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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