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了一会，柳门也慢慢冷静下来，不仅是因为昔舞逐渐站稳了脚步，更是因为他发现了这蒙面女子剑法的缺点。
很多，但很乱，而且每一种武技都施展得粗糙无比，完全不上档次，简直是为了复杂而复杂，初看觉得唬人，再看则是华而不实，威胁有限。
“你这是在炫耀自己会的剑法多？那你可找错人了！”昔舞渐渐适应了楚小凝的刀剑大杂烩，娇喝道：“让你看看境界的差距有多大！”
说着，昔舞浑身真气外放，震退了楚小凝，之后双手狂乱抚琴，瑶琴音浪铺天盖地覆盖楚小凝。
这是不计消耗的以势压人打法，在对付修为不如自己的对手时，往往是简单粗暴而有效的办法。
“不是炫耀，只是纯粹想把你揍成猪头而已！”楚小凝左手光芒涌动，冰花界悄然绽放，昔舞那漫天狂乱的音浪如同撞到了礁石一般，被冰花界消融于虚无。
“猴子摘芭蕉！”再次近身，楚小凝娇喝一声，以剑压住昔舞的瑶琴，另一只手抓向昔舞长发。
“抓头发？你是泼妇嘛！？”昔舞想吐血，却狼狈地滚地躲闪，避免被扯到头发，以郡主之尊，扯到头发事小，丢人事大。
“背后抠眼睛！”楚小凝得势不饶人，侧身双指一插，直插昔舞那双动人的大眼睛，吓得昔舞跳着后退。
“你这是什么破烂武技？”昔舞气急败坏地叫道。
“能把你打成猪头的就是好武技。”楚小凝一跃而起，落月斩当空劈下。
锵！昔舞举起瑶琴格挡，溅起大片星芒，身子都被压低了数寸。
“大石碎胸口！”楚小凝借助落月斩余势一头撞向昔舞的胸口，然而昔舞感受到的不是楚小凝的温香软玉入怀，而是被一铁头撞得口吐鲜血，飞出数丈远。
“郡主殿下！”柳门一刀震退了阳文宇等众人，飞身接住了昔舞。
“给我杀了她！”昔舞此刻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姑娘，指着楚小凝尖叫。
“殿下，我等……不好！”柳门本想劝昔舞冷静一些，却猛然觉察到天边有数道强横的气息正在急速靠近，忙对昔舞道：“殿下，正道盟的援军来了，且国事为重，我等不可再耽搁了！”
说着，柳门祭出了一道青色飞梭，飞梭急速展开。
昔舞立于飞梭上，不甘地盯着楚小凝道：“下次见你，我必杀你！”
“呵呵，手下败将，有本事别跑。”楚小凝举剑追上，一副要继续追杀的架势。
“你等着！”昔舞银牙紧咬，却也只能跟着柳门一起破空离开。
昔舞和柳门遁走后，楚小凝和姝灵傀儡迅速追上。
不过她并未追出多远就停在了一处废弃的房屋中，将姝灵傀儡收好，用姝灵花将长发重新扎起。
不是她不想追，而是昔舞和柳门实力不弱，姝灵傀儡唬住对方已然不易，再打下去可要露馅了。并且，作为底牌，楚小凝也暂时不想让别人看到姝灵傀儡的真实面目，这才以追击为名，避开众人视线，将姝灵傀儡收了起来。
“前辈！”这时，阳文宇等阳明院众弟子也追了上来。
“阳大哥？你没事吧！”楚小凝看向阳文宇，心中一惊。
此刻的阳文宇气息衰弱，犹如苍老了数十岁，原本乌青的长发居然也出现了灰白之色。
“前辈是……”阳文宇一愣，觉得眼前这位蒙面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
“是我呀。”楚小凝摘下飘渺玉纱，露出了面容。
“凝姑娘？”
“小凝？”
“居然是新晋弟子墨凝？”
众人看到楚小凝真面目后，顿了一下，旋即惊讶万分。
“凝姑娘，居然是你救了我们……”阳文宇看向楚小凝，感慨万千，既惊讶于故人重逢，也惊讶于楚小凝今非昔比的实力。
“真没想到，在此能与大家相见。”楚小凝环视众人，看到了赵叶、柳薇、张有才、梁不疑、夜眉等和她一届的新晋弟子以及一些见过几面的老弟子。
“凝姑娘，这一年来你都去了哪里？”阳文宇有很多话想问，不过他受伤过重，又消耗了大量的本命真气，一说起话来就不停咳血。
“阳大哥，这是春晓符和银仙丹，你先休息一下吧。”楚小凝扶着阳文宇坐下，并把自己身上的各种疗伤符箓丹药发给了众人，让众人疗伤。
楚小凝身上的丹药符箓毕竟有限，只能优先给那些重伤的弟子救命。
“对了，那位红衣前辈呢？她和凝姑娘你是一起的？”阳文宇问道。
“呃，不是，那是一位萍水相逢的前辈，我与她路上相遇，不是很熟。”楚小凝摇了摇头，轻轻带过，之后关切道：“阳大哥，你现在怎么样了？”
楚小凝深知本命真气的重要性，燃烧本命真气，轻则自断修为、根基全废，重则耗尽寿元、当场陨落，之前阳文宇为了能让众人逃出去，燃烧了大量本命真气拼死作战，如今的状态让她无比担心。
阳文宇沉默了一会，缓缓笑道：“别担心，我没事，至少保住了性命。”
楚小凝闻言也陷入了沉默，她知道，阳文宇作为执事长老，不会在这种时候打击众人的士气，但楚小凝能感受到，阳文宇浑身的真气正在散逸，现在的他，修为正在不停跌落。
本命真气是修炼者的根基所在，本命真气耗尽，虚鼎就会枯竭，崩溃，最终道基全毁，沦为废人。
联想到可能的后果，楚小凝的眼睛有些湿润。她忘不了初入智行山的那个上午，她在药材店里被人围攻，千钧一发之际，正是阳文宇挺身而出护住了她。如今，为了保护别人，阳文宇修真之路尽断。
“凝姑娘。”阳文宇避开了楚小你的目光，看向远处的阁楼道：“阁楼地下室还有一百余位铁山城的百姓，你是大家的恩人。希望你能带着大家，安然离开此地。”
“哼，她也不过是碰巧有那位前辈出手相助而已，哪有能力带我们出去？”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众人转头，说话之人正是夜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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