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来到了1978年的11月份。
又一年过去，上头的风向已经开始渐渐清晰明朗起来。
那些上头有人的人，基本上都早早做好了打算。
反倒是一些没有什么背景的人，没察觉到这些情况，行事反倒越来越嚣张。
在四合院里，当属许大茂最为嚣张。
自从这货当上了革委会的委员后，现在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些年他各种嚣张跋扈，大家都忍了，反倒助长了他这种嚣张的气焰。
今年年初的时候，革委会的权力又往下放了一部分，似乎是在做临死前的反扑，但许大茂完全没察觉，腰杆子一天比一天硬。
这货没少在易中海还有刘海忠面前装腔作势。
走哪都恨不得把革委会的袖章别在最显眼的位置，恨不得把“我是干部”四个字写在脑门上。
一连很长时间，许大茂甚至进出都把自行车的铃按得哐哐响，从门口一直响到自己屋。
遇见人也不打招呼，下巴抬得快上天，眼角都不看别人一眼。
这一天，贾张氏刚准备提着篮子去买早菜，就撞上了许大茂。
许大茂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哟，贾张氏，这是买啥去了？买啥好东西呢？让我瞧瞧呗。”
贾张氏眉头一皱，刻意把“许主任”三个字说得很重：“许主任，我买点菜，到时候给棒梗送过去。”
显然，她不想跟许大茂纠缠。
可偏偏许大茂是个不依不饶的主，他早就看贾张氏不顺眼了，这么长时间也没什么机会，今天逮到了，可不得好好说两句。
“给你家棒梗买的菜？我看是给你自己买吧！”许大茂上下打量着贾张氏，语气里满是讥讽。
“你看你一个人住，吃着国家的粮食，现在都胖成啥样了？你那孙子棒梗饿的都快皮包骨头了，就你还给你孙子送菜呢？你怕不是这菜还没送过去，就都进你肚子里了吧？”
这话说得贾张氏脸都有些涨红，可不得不承认，许大茂说的是实话。
她冷哼了一声：“许大茂，我跟你说，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在这儿没事儿找事儿！”
“没事儿找事儿？我看你才是没事儿找事儿！”
许大茂梗着脖子反驳，“我这叫关心邻里情况，履行干部职责！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想着好好照顾你孙子，到时候你老了之后，我看谁给你养老送终！”
“他敢不给我养老？”贾张氏脖子伸得老高，语气强硬。
许大茂不屑一笑：“敢不给你养老？你看看，你敢说棒梗现在回来之后对你是什么态度？
这两年过去了，你去乡下看过他几次？给他带过几次吃的？就你这样，还指望棒梗回来给你养老？他不把你吃干抹净就不错了！”
这话说得贾张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气的不行，抄起手里的篮子就要去打许大茂。
“哟，你还敢动手？”许大茂脸一沉，把袖子一捋，摆出一副随时要还手的样子。
贾张氏立刻怂了下来，手里的篮子也停在了半空。
但她还是嘴硬道：“许大茂，你别得意！有没有人给我养老，反正我有儿子！到时候你看你家三个闺女，还不一定都是你的呢！”
这话一出，许大茂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家三个闺女，其中有一个确实可能不是他的，这事他自己早就知道了。
而且，重点是他的三个孩子全是女儿，没有一个儿子，这一直是许大茂心里的一根刺。
他狠狠瞪着贾张氏：“行行行，贾张氏！就算是这样，最起码我三个闺女也能给我养老，而且我的三个闺女见了我比谁都亲！你看你家棒梗，有跟你亲一点的意思吗？”
贾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咬牙切齿地跟许大茂嚷嚷了起来。
就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刚准备出门的傻柱看见了。
他撇了一眼院子里的闹剧，实在是有些心烦，开口呵斥道：“许大茂，我说你找事儿是吧？一大早就在这嚷嚷，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许大茂见傻柱过来，也不怵，直接怼了回去：“咋了？我跟贾张氏说话，关你啥事儿？我是革委会的，关心群众生活，有问题吗？你少在这插科打诨，小心我告你扰乱治安！”
“告我？”傻柱气的胸膛一阵起伏，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公道话，许大茂就要告他扰乱治安，还有没有王法了？
傻柱气的不行，抬手就要打下去，但看着许大茂那有恃无恐的样子，再看他胸前的革委会袖章，又硬生生把手停在了半空。
他心里清楚，许大茂现在今非昔比了，真要打了他，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不仅工作会受影响，还得连累家人。
傻柱咬了咬牙，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然后转身就走了。
许大茂看着傻柱狼狈离去的背影，得意地哈哈大笑：“还敢跟我叫板？以后在这四合院里，我敢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
然后他又转头看向贾张氏，眼神里满是威胁：“贾张氏，你给我老实点，别惹事儿，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这话，许大茂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临走时还特意摁了几下车铃，那清脆又刺耳的铃声，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
贾张氏站在原地，脸都快绿了。
她就是早上出来，趁着菜市场便宜买点菜，结果遇到了许大茂这货，不分青红皂白就说了一堆难听话，现在还警告她不要找事儿。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找事儿啊？
不过，这还只是许大茂日常嚣张的冰山一角，他的气焰远比这更甚。
易中海，在四合院里当了几十年的一大爷，威望一直很高，院里谁家有事都愿意找他商量。
可许大茂却偏偏要挑战他的权威，整天在院里嚷嚷着“一大爷老了，脑子跟不上时代了”“现在是新社会，得让有能力、有身份的人来当一大爷”。
这天晚上，趁着中院不少邻居闲聊打发时间的功夫，许大茂端着个碗，故意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声音说得很大，生怕别人听不见。
“我说各位，你们觉得咱们院里这一大爷的位置，是不是该换换了？易中海大爷年纪也大了，精力跟不上了，现在院里这么多事，他哪管得过来？”
易中海脸色有些难看。他知道许大茂是在针对他，可他也不想跟许大茂一般见识，只能假装没听见。
可许大茂却不依不饶，走到易中海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
“易大爷，您说我说得对不对？您老也该享享清福了，这一大爷的位置，就让给有能力的人来坐，比如我，我在革委会工作，认识的人多，办事能力也强，肯定能把院里的事管好。”
易中海的脸彻底沉了下来，看着许大茂：“许大茂，一大爷的位置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得院里的人都认可才行。我在院里这么多年，从来没亏待过谁，大家有目共睹。”
“认可？”许大茂嗤笑一声。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那些老规矩？我告诉你易大爷，现在是讲身份、讲地位的年代，我是革委会的，我说的话就是规矩！院里的人谁敢不认可我？”
他说着，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邻居，眼神里带着威胁。
邻居们都低下头，不敢说话。他们知道许大茂现在的身份惹不起，要是反驳他，指不定会被他穿小鞋。
二大爷刘海中平时也挺爱出风头，可现在看着许大茂的嚣张气焰，也只能缩着脖子，假装没看见。
三大爷阎埠贵更是精于算计，知道跟许大茂对着干没好处，索性端着碗回屋了。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又气又寒。
他没想到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最后竟然被许大茂这么羞辱，而邻居们却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起身回屋了。
背影看起来格外落寞，脸上的皱纹似乎都深了不少。
许大茂看着易中海狼狈离去的背影，得意地大笑起来。
“怎么样？易中海，你也知道怕了吧？以后这四合院里，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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