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杯茶，言述还是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姜辞续了一点信息素，才把他丢到一边的专业书拿到手里看。
是她去年学的专业课，上面的概念看两眼，回忆就涌上心头了。
言述并不是那种学习非常认真的人，但是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
书本上的勾画很少，基本上就只有非常重点的难点才会被他圈出来。
用浅显易懂的话语来调侃，大概是卖二手书都能卖不少钱的99新。
不过他的正确率很高，草稿纸上面的演算过程思维清晰有条理，笔锋凌厉大开大合的字看起来也很舒服。
姜辞一道一道看下去，发现他目前写的题目都是正确的。
看完之后，姜辞转过头，正要让人继续做作业，就发现靠在肩膀上的人已经呼吸均匀绵长，陷入美梦之中了。
姜辞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睫毛。
言述是姜辞见过的眼睛最漂亮的人。
见到他的眼睛，所有关于琉璃目的描述似乎都有了实际参考。除了如同蜜糖琥珀一般的眼珠子，他的眼睫毛也又长又密，下睫毛也十分明显。
一般人见到他，或许第一时间关注到的是他凌厉的五官和逼人的气势，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直视，甚至是观察他的眼睛。
不过姜辞看得到。
她想要摸摸他的眼睫毛很久了。
这不依不饶的动作让睡梦中的言述忍不住轻轻蹙眉，眼睫不断颤动，环住她腰肢的手也跟着收紧。
姜辞只能最后摸摸他眼下浅浅的乌色之后，又是满意又是不舍地收回手。
言述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醒过来了。
整个办公室里都非常安静，只在办公桌那边亮了一盏小灯。
只有他一人睡在沙发上，茶香也都冷了。
言述把身上盖着的毛毯子拿开，刚刚睡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暖烘烘的。
不过他刚坐一会儿，办公室门口就被人打开。
“诶，你醒啦？”
姜辞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杯咖啡，办公室的地面上铺了地毯，她穿着高跟鞋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言述看着姜辞走过来，到他身边，他才伸出手又将人的腰抱住，脑袋贴在她的肚子上部，默不作声地靠着。
姜辞喝了一口热咖啡，才开口：“下班咯，我们该去吃饭了。”
然后就可以准备开始谈正事了。
姜辞在心里默默补充。
“我也要喝。”
安静了好一会儿，言述总算出声了。
“咖啡吗？”
“嗯。”
“我喝过了，你拆开盖子喝吧。”
言述将自己的嘴贴上热咖啡杯子的开口处抿了一口，才侧眸看向她，疑惑：“嗯？”
算了。
姜辞看着言述很快把脸皱起来，忍俊不禁：“你又不喜欢喝咖啡，干嘛喝我的？”
言述站起身，垂眸看向姜辞，眼里闪动着某种蠢蠢欲动的光。
不过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做。
“饿了。”
像是没有听到姜辞的问题，他自然开口。
姜辞：“那走吧，我们去吃饭。”
姜辞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转头看到言述已经背上自己的背包站着等她了。
动作真快。
姜辞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今天吃点清淡点的？”
阿述今天这困倦的模样再加上昨天的事情，姜辞商量道。
言述：“好。”
姜辞得到回复之后便在手机上跟人定位置。
对面确认之后，姜辞才收起手机。
“今天……有打扰阿辞工作吗？”言述轻声询问，在她放好手机之后，顺势贴上她的手背，接着钻进她的手心。
姜辞侧眸看了他一眼。
“还好。”她稍微想了想，“你来的时候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本来下午的时间就是空出来的。”
两人经过肖特助的办公桌，后者抬起头跟两人颔首示意。
“肖特助，到点了，早点下班。”姜辞微笑道。
“好的，姜总。”
等到电梯门关上，肖特助推推自己的眼镜，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刚才老板回复的话语。
这为了不打扰人睡觉，还专门跑到外面来跟自己交接任务。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小姜总说得也没有问题，只是避重就轻的实话而已。
“……在积涟区吗？”
“嗯。那边虽然是积涟区落后地区，不过人烟少也有好处，没那么乱。”
“确实，距离城中村也有点距离。”
“有两个小孩跟我还挺熟的，一个小光一个小花，下次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两人在电梯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从姜辞今天的行程聊到言述今天上课遇到的趣事，又说到因为全院舞会最近学院里多了很多外面来的人。
“听阿观说，他的舅舅要回来了。”言述坐上副驾驶座，给自己扣上安全带的卡扣。
“阿观的舅舅？”
“嗯，你小时候应该也见过吧。”言述想了想，其实他的记忆也有些模糊，只隐约记得他的大概模样。
“就是去国外演戏还拿了影帝的那个？”姜辞在脑海中搜索。
“对。”言述点点头，“这一次全院舞会，应该他也回来参加。”
“校友，倒也正常。”
姜辞将车开出停车场。
单一的白光在出了地下停车场口的时候陡然变化，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绚丽多彩的灯光出现又快速往车行驶的反方向跃去。
吃过饭之后，姜辞问过言述之后，又开车把人送回学校。
刚刚吃饭的时候两人把这两天需要解决的事情都聊了聊，不过对于他在言爷爷那边遇到的问题，言述还是选择暂时不告诉自己。
“如果有什么问题，记得找我。”姜辞看着言述打开车门。
后者正准备起身，听到这话又坐回位置上，转过头来看她。
言述前不久刚说起小时候的糗事，此时她的眼睛里还留着一些明显的笑意。
“怎么？”姜辞轻轻歪头。
言述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探身凑上来。
姜辞被他突然的动作弄得不由想往后退一点，但是言述显然早已预料到她的动作，伸出手在她的脑后挡着。
就这么一点阻碍的时间，呼吸可闻之间，唇角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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