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此事唐奕根本无错。”
“指挥使大人自然无错。”奉决说着,这句话听上去倒还诚恳,带着真意。
“那最好了。”萧皖笑着说着,她与奉决对视着,两人视线之间暗潮涌动,不过只是暗潮,并没有人想要发作。
“眼看着大战在即,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在宫里,躲在他背后。”奉决朝她说着,语气并不友善,手又伸到了袖袋之中,将那一块琥珀色的玩意掏了出来。
“我有我的考量。”萧皖看着他朝自己扔过来的东西,反倒是身边的唐奕出手替她接了下来,随后再弯腰恭敬地朝她双手奉上。
浅琥珀色的润玉只搁在手中就能感受到不同凡响,唐奕只觉得又一股温润的暖意从手中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无比舒服。
他常在萧皖身边,甚少能有这般暖融融的感受。皇后娘娘身上寒凉,连带着周遭都满是寒霜,他靠近她更要与她交涉,相处之间根本没有半分温暖可言,只有寒凉。
而这块玉却能抵挡住皇后娘娘身上的寒冷,反倒让他如沐春风似的。实在不可思议。
更别提,这一块琥珀似的暖玉,看上去带着十足的生机之感。就连萧皖伸手过来到他手中拿去它,这一份温暖也并未因为寒光衰减,二人短暂的接触,他并未有过往那般的感到冰凉。
“你不需要考量。”奉决瞧着萧皖把那物件拿到她手中。
“我不朝前线去就是了。”她将润玉拿在手中,缓缓在身后的小凳上坐了下来,懒洋洋的撑着下巴,朝着面前的人看了过去。
“你在后方就会老实了?”奉决冷笑着说了句,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人,满眼都是讥讽。
“那你还要我怎么做?”萧皖带上了点无辜,她一手捏着润玉,琉璃色的眸子湿润润的,看着对面的奉决,似乎半分无害。
瞧着萧皖这副模样,奉决脸上的嘲弄更深了几分。他朝着对面的人上前了一步,低头与她对视着。
“去天山。”他淡淡的说着。
奉决这边说的轻巧,可旁的几人听着就不轻松了。
天山,天师府扎根之处,声名于天下人的至圣之地,是无数学道之士的向往之地。
也是当今皇后娘娘最初扬名的地方。
亦或是如今提也不能提起的进击之名。不管是对萧皖,还是对天师府。
名扬天下的道法圣地,除了这么一个屠戮烧杀的极恶之人,这根本就是天山的伤疤。
“你还没睡醒?”萧皖讥笑着开口。
“我不信你,你管不住自己。”奉决说的认真。
他二人对峙着,瞧不出温情,也看不出憎怨,只觉得像是同僚之间的意念不同,相对辩驳。
两张相像的脸上除去那一副皮囊,根本感受不到半分的情谊。
奉决深邃的眼眸黑的可怕,蕴藏的风暴刮到狂舞不止的寒风上,而霜也不停,迎面冲上。
萧皖面上仍旧淡淡的笑着,只是琉璃色的眼眸暗淡了些,似乎宝珠蒙尘,有些沦落到下风来了。
一时之间气氛僵持,凤仪宫中只能听得清呼啸的风声,四人面对着,二人对峙,二人面面相觑,寂静着,寂静着。
而有破冰声忽然传来。
叮咚。
“哥哥。”
她轻声喊着,带着一点发笑的气声,像是自嘲但却听不出讥讽,更像是她在朝着他轻笑。
“我向来一言九鼎,为何到了你这就这么没有信用了。”她轻声道,面上的笑意还是淡淡的,可是如今感受着,只觉得寒凉的风融入了冬,不再独自凛冽。
显然的,在听到这么一声不带揶揄不带嘲弄,再寻常不过的称呼,奉决却是实实在在的愣住了。
不止是他。唐奕和霜卉,也都肉眼可见的露出些惊讶来,朝着一旁的萧皖看了过去。
“奉炀....”他低声唤了遍她的名字,奉决瞧着面前的人,看着她轻轻从位子上起身。
“是不是后悔以前没把我杀了。”萧皖说着,她到了奉决面前,手中还捏着那一块润玉。
二人面对着面,视线之间复杂无比,情绪一个压着一个,根本分辨不出有多少种。
“哥哥。”她紧跟着又唤了他一声。
“现在杀你,不也来得及。”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嗯,当然。”萧皖朝着他点点头,她将手中的润玉在空中轻轻抛着,没了珍视的意思。
“我不去天山,只在宫中候着,你不相信,便叫人看着我就好。”润玉抛在空中,她一甩手,被她牢牢的抓在了手中。
这一下抓的迅猛,带着刺耳一道撕风声。
“你为了皇帝,我为了暗阁,你我根本不冲突,你也不必再怀疑我的动机。”奉决沉声道,看着面前的人。
“谁说我怀疑了?哥哥。”萧皖轻声说着,她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
她说的无害,可是忽然听到了清脆一声响。
玉石碎裂的声响从她手中传来,她面上无常,可是手中的力道根本不像是无碍的样子。
那一块舍利被她紧紧抓在手中,她并未动内力,是靠自身力量生生把它捏碎了,在玉碎的那一刻,几人只觉得忽然有一股温润的力量从她手中蔓延出来,可却不朝外发散,只是绕了一圈,就便再回到了萧皖身上。
“奉炀.....”他带着点怒意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看着她手中有些包裹不住筛出来的碎屑,脸上带上了肉眼可见的怒意。
“为何如此紧张?舍利,都是这样用的。”她脸上带着点莫名,朝着他摊开了手。
那一块浅琥珀色的润玉已经成了碎块,根本瞧不出原本的生机,甚至连颜色都褪去了不少,像是被人吸走了生命力似的。
“何况是这一块。”她低声说着,瞧着手中碎成渣滓的润玉。
“他居然能燃成舍利,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
“是谁。”一言不发的霜卉忽然朝着她开了口,轻声问道。
“操鎜手,李戡。”她说着,将手中成了碎屑的舍利随便的搁在了桌案上的托盘中。
“那个让我陷入一切罪孽的最初操手。偷天改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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