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坦荡,好像一副十分明事理的样子,可在他看起来,根本就是两个模样。
皇帝只觉得脸颊被冰的有些发冷,她手上的霜气似乎要溢出来了,冻的他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动着。
她好像等不及,只才刚说完了话,见嬴畟没有立即开口,她就接着眯着眼说了下去。
“说吧,我不杀你。”萧皖声音压低了,似乎尽量做出一副平淡的模样。
皇帝只是看着她,水蓝色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就牢牢的贴在她脸上。
似乎看着带了点气愤,可是又不明显,湿漉漉的眼眸看不出到底是喜是怒,不过片刻过后,这一双眼睛片刻都不再把持,瞬间反客为主,把人扑了回去。
“你还真问得出口啊,萧皖!”
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适才的寒意还未收起来,就被面前灼热的气息扑了满面。
那人叫嚣着扑上来,一口叼住了她的唇。
一发不可收拾。
积压已久的螸念一瞬间扑上来,皇帝看也不看她的模样,只三两下,随后就步入了正题。
“!!”萧皖被这凶险的一下撞了个正着,顷刻间连瞳孔都骤缩的两下。
“你觉得我在不在意呢,萧皖!”皇帝带着狠劲,咬牙切齿的朝她说着。
一山更比一山高。
萧皖感受着层峦叠嶂,一瞬间浮浮沉沉,刹那间失去了魂魄。
他手牢牢的摁在她的小腹,不太用力,只用了指尖接触,可却给人感觉十足的威胁感。
“我要纹一朵梅花。”他低声说着,水蓝色的眼染上了兽的模样,紧紧的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獠牙撕咬。
“就在这里,就在此地。”嬴畟的指尖在她小腹上的伤疤上轻轻戳了两下,引得那人不自觉地弓身。
“萧皖,我改主意了,什么阿拉索,你就在我手里才最安心!”
皇帝正在气头上,恶狠狠的,动作带着狠劲。
可萧皖听了这话,面上虽然隐忍着,可是却还能听得进去他的话。她尽力的朝他说着,听上去似乎并不颠簸,语气平淡淡的像是平常一样。
“那....那皇上还要封王么....”
不知死活。
嬴畟听着这一句,脑子里全是这念头。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牙尖磨得咔咔作响。
“封!如何不封!”他低声说着,磨牙凿齿。
“皇后,奉炀,乾炀王,还是叱威将军,通通都在我手中才是!”
“萧皖,你就等着瞧朕如何抓你罢了。”
***
乾阳殿的灯火不断,如今几近深夜,内里的光亮还闪烁着,丝毫没有要熄灭的意思。
连大殿门口值班的小太监都低着头打着瞌睡,但内里坐在桌案前的人却仍旧精神着。
“殿下,喝杯暖茶吧。”唐玥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嗯。”安王放下了手中的朱笔,将托盘上的茶盏端到了面前。
“小幺儿已经回来了罢。”他轻声朝着唐玥问着。
“嗯,”他点点头,“皇上应当是午时入宫,如今,应该是在皇后娘娘宫中。”唐玥伺候着安王喝完茶,随后将托盘上留着的小点心也取了下来,搁在他面前。
“嗯?”安王听着,有些不可思议的朝着他看了过去,“怎得如此没有规矩。”他呢喃着说了一遍,像是自问自答。
“不过倒也能明了,皇后娘娘受伤,他这三个月应该是担心紧了。”
“皇上递来消息,说一会请您去凤仪宫去。”唐玥躬身对他说着,看着安王拿了瓷盘中的果子,自觉地取了其中的葡萄,替他剥皮。
“今夜?”安王有些意外,毕竟以他来看,按照嬴畟的那个性子,今夜应该是不愿有人破坏他与心上人温存才对,怎么今日变了性。
“嗯,还有郡主。”唐玥点点头。
“这倒是意想不到。”安王笑着摇了摇头,被唐玥看在眼中,也跟着他不禁笑起来。
“一路奔波,皇上大概也需要休息一番罢。”唐玥俯下身,凑到了安王的耳边轻声说着。
“胡闹!”安王低声对他训斥着,可是语气变了些,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不禁勾着嘴角。
“崇兰呢?”他转了话题朝他问道。
“郡主在寒婵主子宫中,属下已经派人去叫了。”唐玥回应着。
“怎得又去了寒婵那.....”安王听着他说,呢喃自语说着。
“公主那边.....”唐玥没说下去,只点到为止,没有点明在王婕妤宫里藏着的太子遗脉。
太子和李妱的嫡子,被嬴畟救下,伪装成女儿入宫,多年以公主称,无人明了。
“崇兰实在痴心错了人。”安王轻轻摇了摇头,对着天空叹了口气。
他朝着身边的人伸出了手,唐玥即刻授意,扶着他轻轻起身。
这极近一年受着霜卉和姜介两名绝世神医调理,安王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如今秋寒也并未像往日那般非要大病一场才能入秋。
“好在小幺儿不是,没随了天家的命,也没随他母亲,倒真是十足的幸事。”他好像感叹着,瞧着天上的星星。
“皇后娘娘是个福星。”唐玥顺着安王的话说了下去。
“是啊.....”安王惆怅着,看着远处遥远的天空。
唐玥看着身边带着些孤郁的人,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风凉,他取了一遍的外袍披到了他身上。
“殿下也是福星。”他笑着,似乎是安慰,似乎是陈述,轻轻的对着他说着。
“嗯?”安王看着对面替自己细心扣着纽扣的人,看着他这一双操刀杀人的手稳稳的把这梅花扣扣好,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来。
“殿下也幸运。”唐玥说着,“您如今身子越发痊愈了,只会越来越有福气。”
他不会说漂亮话,嘴巴算得上有些笨拙,却无比真诚。
安王看着对面比自己高上半头的人,这个人似乎永远都是这一副模样。不怕苦不怕累,为他操心为他奔波,从他尚且是孩童之时就是这样,恒久不变。
似乎他这一条命,生来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
“我的确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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