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壶云龙，分别给二人倒了一杯，这才说得道。
“水灵？”
“嗯……大……公子，请说。”
水灵下意识的想说大叔，旋即意识到后改口。
“你可是修行出了岔子？”
“以往你可不是这般的。”
李平安开门见山，好歹认识十数年之久，没必要拐弯抹角。
“不……不是，我也不知为何。
只觉修行无用，还有便是以前过于随心所欲，想着规矩一些。”
水灵眼中闪过一丝迷惘，口中喃喃。
“大叔，我可能知道姐姐为何会这样。”
木灵突然小声说道。
“嗯？你说。”
李平安开口。
“师姐可能是见大叔和许姐姐接连筑基，提前开启走炼心路了。
“我们修行的功法特殊，乃是上古筑基法之一——炼心”
木灵缓缓说道。
“练气大圆满之后便是炼心，一旦通过便可以直接筑基。
和现在大众筑基相似，乃是一道生死关。
不过与百日筑基不同的是，炼心所耗费的时间，可能一瞬，也可能一生。”
李平安颔首，表示有所耳闻，上古修仙界百花齐放，没有现如今这般自成体系。
炼心筑基法算是流传较广的，只不过对心境要求颇高。
李平安刚想问问水灵的意见。
却发现，水灵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自觉神游天外。
“大叔，走上炼心路的修士会忽略掉这些信息。
只能靠自己打破迷惘，如果强行告知，炼心失败，会死的。”
木灵提醒道。
李平安了然，旋即说道，“那木灵你有想法吗？”
“我想带着姐姐离开天阙城，外出历练。”
木灵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些日子的修炼资源都是由李平安提供，但还是直接说出来。
“今后我们若是筑基，会回来报答大叔的。”
李平安点头，没有计较，反正那些资源对他而言也没有用。
对着水灵喊了一声。
“嗯，公子有何吩咐？”
水灵回神，小小的人儿懵懵的。
“你弟弟要外出历练，你也跟着去吧。”
李平安笑道，没有什么煽情的戏码，直说便是。
“啊~”
水灵张大樱桃小嘴，刚想拒绝却又心中悸动，表情纠结。
最终在木灵的劝说下答应下来。
一日后。
两人将自己东西收进储物袋，向李平安告别。
“大叔再见。”
木灵挥手，李平安颔首。
“一路平安，好好照顾你姐姐，不要被人骗了。”
“放心吧，大叔，赤子之心明辨是非，没人骗得了我们的？”
……
送走水灵姐弟之后的第二日清晨。
李平安看着空荡荡的云柳居。
不免有些失落，其他修士突破筑基后哪个不是热热闹闹的。
哪像他，刚突破筑基，身边道侣好友都要外出历练。
好在筑基修士道心稳固，知晓此事不可强求。
旋即正欲闭关修炼。
便察觉到有门口有修士叩门。
“又有势力前来拜访？我不是已经散播消息说要闭关了吗？”
李平安皱眉，不过念在消息传出不过半日，有些势力没有收到也是正常，索性准备亲自前去打发掉。
门口。
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恭敬的站在一旁，见李平安出来，老妇人急忙低头行礼，
“见过真人。”
李平安神识一扫，便知来者何人，见到对方如今犹如风中残烛的生命力，不由一叹，
“诗道友请进。”
诗云此时面容不再年轻，脸庞满是沟壑，眼神木讷，愣神片刻后才开口回应。
“谢真人。”
……
庭院之中，诗云不断始终低着头。
“道友此时拜访……可是……”
李平安见此开口询问，只见诗云跪伏在地，不断磕头，不由皱眉。
“道友这是作何？”
“还请前辈救我一命。”
诗云跪在地上，叩身请求。
李平安眯眼，想起诗云的道侣，心中有所明悟，说道。
“你如今寿元枯竭，我救不了你。”
听到这话，诗云身形一滞，仿佛早有预料一般。
只是不愿相信，如今听闻李平安这般言语，这才颤抖开口。
“老身前几日听闻有散修李平安筑基，不敢相信，直到有传言前辈来自淮水，这才敢上门求见。”
旋即又是叩首，继而说道，
“前辈可否卖我几张二阶符箓，老身欲带那魔头一起前往轮回。”
“话已至此，不过区区几张符箓，我赠与你又何妨。”
李平安回忆淮水种田的那几年，虽说双方没有太多交集，但好歹做邻居数年，也有几分情分在。
况且此时他已筑基，赠送几张二阶天雷符不过举手之劳
就当是了结因果了。
“那人乃是魔道邪修，就没在你身上下过狠毒禁制吗？
你如此大摇大摆上门……不怕被察觉吗？”
临了李平安似乎想到什么，开口询问。
“老身虽说神魂被下了奴仆契约，受制于人。
但那魔头学艺不精，与那人同归于尽不成问题。”
诗云‘嗬嗬’的笑着，眼中带着一丝疯狂。
李平安见此也不再言语，只是将三张二阶天雷符交给对方。
“多谢前辈！这是我身上的灵厨传承，算作购买灵符的报酬。”
诗云叩首，拿出一枚玉简交与李平安。
旋即步履蹒跚，缓缓消失，
看着对方离去，心中不由感慨。
‘短短十数年，便从有大好前途的修士，化作大限将近的老妇人，其中的落差，任谁也无法接受。’
尤其是本身是灵厨，若是按部就班，起码不用担心修行资源。
‘奈何世事无常……’
……
一月后，李平安在诗云所在街道喝茶，便听闻有对道侣双双丧命。
执法队来的时候还发现男修士乃是邪修，抽取女修的寿元修炼。
旋即摇头失笑，回云柳居闭关修炼。
那份灵厨传承他看了，乃是一阶上品，记载多道灵膳。
其中处理妖兽煞气的手法颇为精妙。
其价值勉强比得上一些冷门二阶传承。
虽说对他修为无太多助益。
但却可以在闲暇之余做几道灵膳满足口腹之欲
……
时光荏苒。
眨眼间便又是十二年。
这年，天阙城依旧繁荣昌盛，万里修士将此地视为散修圣地。
修仙界也依旧稳定。
五年来他基本都在闭关或是改头换面到外城居住一段时间。
逐渐便没有修士拜访。
关于他突破筑基的消息，也逐渐被其他奇闻异事取代。
比如某位散修在北水之中发现灵脉坐标，卖给他人大赚一笔。
亦或者是在交易区捡漏异宝。
某某散修成功筑基被招为天阙宗客卿之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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