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州手腕处的血迹顺着手臂滴滴答答流下再砸在地上，引起周围的僵尸试探着向他靠近。
顾玄时朝着楠州的方向吼了一声，那些僵尸又畏畏缩缩的缩回去。
“不化骨，果然比我想的要厉害，但，可惜了……”
周围的僵尸突然间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吼声，身体爆裂开来，散发的尸气源源不断进入飞僵尸体内。
被顾玄时摁在地上身体将石头砸出一个人形大坑的飞僵尸气息陡然暴涨！
顾玄时的脑袋嗡的一声，出现短暂的眩晕。
趁着顾玄时皱眉的空档，飞僵尸对着顾玄时的腹部打出一拳，这要是打实了，顾玄时现在这具半人半尸的身体会因为承受不住当场爆裂开！
但顾玄时不知道，他现在被激发的那部分僵尸意识因为刚刚的眩晕又急剧恶化了几分。
飞僵尸的行为让身为不化骨的他受到了挑衅和不敬。
“快闪开！”
千钧一发之际，付笙闪身过来用身体将顾玄时撞开并迅速后退卸掉飞僵尸的力道。
即便付笙动作很快，但还是有一部分力量落在了他身上。
那一拳让付笙许久没有存在感的五脏六腑都颤了一下，实在是不好受。
“飞僵尸身上积累了几千个人的怨气，不要和他硬碰硬。”
付笙不知道顾玄时能不能听得进去，顾玄时的眼角已经微微渗出鲜血，他快要失控了！
“带着楠州，离开这里。”
顾玄时说完这句话就飞身上去和飞僵尸缠斗在一起。
顾玄时是不化骨不错，但是他现在意识刚刚苏醒，面对飞僵尸，还是有点吃力。
楠州终于挣脱了手上的绳索，他有点力竭，自几米高的半空跌落下来。
本以为这下会重重摔在地上，但刚感受到失重感，就感觉自己被稳稳抱住了。
楠州抬眼对上顾玄时猩红的眼眸。
时间仿佛冻结在此刻，顾玄时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特别难看，于是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别看，很难看。”
带有温度的指尖摸到眼角，顾玄时抱着楠州的胳膊微微收紧。
“不难看，都流血了，疼不疼？”
很多事情楠州平时不会做，很多话他平时也不会说，但大概人在经历了一次离死亡很近很近的感觉之后，再面对自己在乎的人就想要说点什么。
你在，真好。
“抱够了没有，我撑不住了！”
付笙被飞僵尸一掌打在左胳膊上，胳膊都快要飞出去了，那两个人还在那边卿卿我我。
能不能有点危险的自觉啊？！
顾玄时将楠州稳稳的放在地上，不太清明的意识此刻还能分出一点想道：刚刚公主抱楠州了，感觉真不错。
“快离开这里。”
顾玄时再次和飞僵尸对上，付笙闪到楠州身边咳出一口已经黑化变硬的内脏碎末。
“走！”
他们在这里只会干扰顾玄时，还是离远点为好。
楠州看了顾玄时一眼，跟在付笙身后出了山洞。
洞里的局势发生了改变，顾玄时没了顾忌，山洞里碎石散落，整个山洞摇摇欲坠。
相差一个等级的力量是不容置疑的，顾玄时手里抓着飞僵尸的心脏，二话不说将其捏成碎末。
“你，可以去死了。”
飞僵尸的意识极速涣散，他是正常人变成的僵尸，心脏的影响比尸变的僵尸来的更为剧烈。
他的皮肤迅速变化，正在变回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正常人没了心脏，只有死路一条。
顾玄时甩甩手抬脚往上面走，付笙担心的他丧失理智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呵呵呵呵呵呵……”
身后突然响起笑声，顾玄时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你以为……你赢了吗……”
已经恢复成原样形如枯骨面目恐怖的老者看着顾玄时的背影，眼里是滔天的不甘和恨意。
他的声音就像一个破旧的即将分崩离析的风箱发出来的，难听又刺耳。
“我失败了，但祭品，必须死！”
顾玄时猛地回头，山洞轰然坍塌。
……
楠州是被一道瓷器碎裂的声音惊醒的。
楠州自床上坐起来，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心脏。
完好的，在跳动的。
楠州闭了闭眼，那种感觉太过真实，他现在还有点分不清自己死了还是活着。
“师兄！你醒了！”
耳边传来余淑婉惊喜的声音，楠州抬起头看向正往里走的人。
“师妹。”
余淑婉给楠州倒了一杯水，楠州接过喝了几口。
“顾玄时呢？”
余淑婉准备开口询问楠州有没有不舒服的话卡在嗓子眼儿。
“他……”
楠州看着余淑婉，突然间掀开身上的被子就要下床。
“师兄，师兄你现在身体刚好不能出去！”
余淑婉拦不住楠州，楠州光着脚走到门边拉开门，和抬手准备敲门的付笙正对上。
“顾玄时呢？”
“你醒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完二人都愣了一下。
“你先出去吧。”
付笙对扶着楠州的余淑婉道。
楠州坐在床上，背靠着床头，付笙非得要他坐在床上才肯说。
“那天的情况……”
山洞崩塌的时候，付笙已经带着楠州出了洞口。
“师兄！”
还不待二人喘口气，余秋生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现在周围都是因为失去飞僵尸气息到处乱转的僵尸，很不安全。
“先离开这里。”
余秋生自觉的扶着楠州，付笙带头清路。
顾玄时在听到飞僵尸的那句话的时候，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他一刻不敢耽搁，飞快的顶开头顶的乱石往上走。
快一点，再快一点。
顾玄时来到地面上的时候，看到楠州安然无恙的跟在付笙身后，一口气还没送下去又猛然间想起范达说过的话……
“我让秋生将我的遗体带走。”
顾玄时闪身过去，还是晚了。
付笙察觉到顾玄时的气息回过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一只手贯穿楠州的身体，掏出了楠州的心脏。
“楠州——！！”
楠州只听得到顾玄时的声音和感受到胸口的疼痛，其他的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晕死过去。
范达是飞僵尸的爪牙，余秋生带走了范达的尸体。
那么余秋生，一定也是飞僵尸的爪牙。
为什么他们原来一直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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