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上班牢底坐穿”是江昭新换的昵称，短短八个字概括了她最近的生活。
“谁能想到好好的暑假，不仅要上学，还要上班，我哭死！”
她在江河的董事职位，不是虚职。江浔之会带着她开会，带着她去谈合作，让她看重要合同。
一三五在家上课，学习理论知识，二四跟着江浔之上班，实践理论，有时周末还要陪江浔之一起会见合作伙伴。
虽然累了点，但江昭是认可这种方式的。
可以不管，但不能不会，可以摸鱼，但不能真菜。
［老大哥］：看得出来，已经癫了。
江昭正噼里啪啦地打字，好让暮云聿看看她现在有多癫，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沙哑的嗓音透过电流传过来，“喂，还能喘气不？”
“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江昭掐着波音腔，装作人机。
男人闷笑几声，配合她：“江昭不在服务区吗？”
“该用户已脱离蓝星，暂时无法接通。”
他腔调散漫，“病得不轻，建议吃点甜品调理一下。”
“不说了，我去给霍家找麻烦了。”他挂断电话，江昭好像能听见他那边传来的翻纸声，估计是在忙。
“所以他打电话过来干嘛。”江昭疑惑地挠挠头，她现在越来越看不懂暮云聿了。
她最近忙，他也不例外，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私下见面，除了发消息，他还会给她打电话。
明明有些事可以发消息，他非要打电话，有时候甚至是没有意义的电话。
“搞不懂，肯定是还不够忙。”她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大不了明天问问他。
第二天，江昭彻底将这事抛到脑后，因为场面实在是太过激烈。
暮光集团会议室内，暮云聿、江浔之和顾喻言都在，除了几人外，江昭还见到了那天海边酒店见过的一些人，另外几个陌生面孔，据说都是暮云聿的朋友。
城南的项目已经商谈完毕，各家出资比例和负责部分也已经确定。
在项目动工前有面向更多人的发布会和酒会，今天的会议实际上是各家代表见面会，没有需要商谈的内容。
按理说，气氛应该是友好和谐的。
但在顾喻言发言后，暮云聿毫不客气的阴阳怪气将他说的一无是处。
“顾总心思不纯，只怕是很难合作啊。”男人语气嘲弄，眼眸漫不经心地睨着顾喻言。
说的是合作，又不像是只说合作。
戴着无框眼镜的顾喻言笑得斯文，“暮总，您今天怎么转性了。”
“因为你待在江浔之身边，有你在，他不值一提。”
“原来竟是我的荣幸，暮总咄咄逼人，以利相诱，又比我好到哪里去。”顾喻言意有所指。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用词越发犀利。
江昭越听越迷惑，伸手扯了扯身旁江浔之的袖子，用气音说道：“哥，他们在说什么，跟今天的项目有关吗？”
“难说，可能有吧。”江浔之也同样疑惑，小声回答，“暮云聿最近经常针对顾喻言，我回头问问喻言哪里惹到他了。”
江昭小声和哥哥嘀咕着，猜测暮云聿的动机。
顾家在江家和暮家之间算中立，顾老爷子和暮云聿有师生情，顾喻言和江浔之是好友。
一般来说，顾家能两头吃，暮云聿和江浔之都不会为难顾喻言。最近的暮云聿真的很奇怪。
江昭正围观着暮云聿和顾喻言文绉绉的吵架，突然，暮云聿看了过来。她指着左手边，用口型说：别看我，看他！
她右手边是江浔之，左手边是顾喻言，对面是暮云聿。
男人眼神微闪，视线落在她右手边，不咸不淡地开腔：“江总，你最近眼神不太好，去配一副眼镜吧。”
江浔之本以为今天没他的事了，未曾想这把火还是烧到自己身上。
“暮总最近火气很大，建议多喝水少说话。”
男人凝眉嗤了声，“还是江总的眼睛要紧。”
眼见江浔之和暮云聿间的气氛不太好，有人出声想要缓和气氛，却被暮云聿瞪了回去。
本来只是三个男人间的唇枪舌战，慢慢演变成暮云聿派和江浔之派的集体斗嘴。
好在他们还记着这是在会议室里，哪怕语气激烈，用词也还算得体。
身处旋涡外的江昭啧啧称奇。不愧是文明人，连吵架都这么有文采，不像她，全是情绪输出。
会议室热闹了两个多小时，眼见要错过饭点，江昭觉得不能再看戏了，她拿过中控麦。
“喂，听得见吗？”
女孩轻灵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整个会议室，顿时引起众人的注意。
见他们纷纷侧目看向自己，江昭微笑着点点头。
“今天诸位本是为了城南的项目相聚在此，虽观点态度各有不同，但希望项目能顺利进行的心是一样的。”
听见她将实际上的吵架说成观点态度不同，众人的脸色缓和了些，心想这位江家大小姐真是体面人。
结果下一秒，她就将体面的评价狠狠踩在脚底碾碎。
“就当给我个面子，别吵了！如果不给的话，那我送点大嘴巴子。”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复杂，心中腹诽，现在海市谁不知道江昭惹不得。陈家和赵家的下场历历在目，听说赵鑫没了半条命，就剩口气被送了进去。
“就这样吧，麦克风没油了。”
听着江昭抽象到不着边际的话，暮云聿扯了扯领带，唇角勾起浅浅弧度。
“行，那今天就这样吧，散会。”
今天的会议是暮云聿召集的，他说散会，那自然就散会了。
气氛重新变得友好和谐，相熟的人结伴离去。
江昭和江浔之嘀咕着刚才的事，刚出会议室就听见暮云聿喊她。
“江昭，表现得不错，有一点我的风范。”男人嗓音低沉磁性，不吝啬赞赏。
“那可不。”她不知他为何突然夸自己，但有夸赞，江昭可不会不好意思，欣然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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