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也就敢在心里想想,借他十个胆子 都不敢说出来。周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里的烦躁,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下官这就安排人审理。侯爷放心,下官定、定当详查!”
他一边说,一边挥手让刑房的书吏赶紧过来,“快!带下去,分开关押,准备录口供!”
正忙乱着,就有个小吏捧着一叠暗中跑过来,对着陶巅施礼后,便急匆匆地地对周明道:“周少卿!昨日那桩通敌案的卷宗,寺里与刑部核了三遍,仍有两处供词对不上,那被擒的将官一口咬定没见过密信,可驿卒的证词分明说他亲收过,这节骨眼上,您得赶紧过堂再审!”
而周明刚接过卷宗,指尖还没触到“急递”二字的朱砂印,肩头就被人轻轻拍了拍。他一回头见是大理寺丞赵修,对方手里捏着片淬了毒的箭镞,铜制的镞尖泛着乌青,赵修贴在他的耳边低声道:“少卿瞧这个。今早宫门前发现的匿名箭书,箭镞上的毒与三月前户部侍郎遇刺时中的毒同属‘牵机’,箭书里提了‘东宫’二字,这事牵连太甚,寺卿让您先把手头上的事搁一搁,先让人验一验这箭镞的纹路——说不定是同一伙人。”
话没说完,那大理寺仪门处又传来马蹄声,是京兆府的快马信使。那信使翻身下马时身上挎着的公文袋直晃,里头的纸页硌得袋角发沉:“周少卿!城西官驿昨夜死了三个波斯商客,随行的贡品‘夜光璧’不见了。那商客是奉旨来朝的,贡品失窃可是欺君之罪,府尹不敢断,让小的把卷宗直送大理寺!”
陶巅在一旁看周明忙碌的样子看的津津有味的。只见他官袍下摆都来不及整理,手里攥着通敌案的卷宗,耳边是御史台的催问和一个典狱官的回报,远处还有小吏捧着波斯商客的尸格往这边跑,桩桩都是牵边将、涉宗室、关国体的要案,连风刮过庭院,都带着案卷纸页翻得哗哗的急声,哪有半分闲隙。
看到这里,陶巅对着自己手下人一挥手,那边的衙役就就将这串刺客押着去了羁狱。
等到周明喘过气来,再抬头看时,屋中哪儿还有陶巅的影子。望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半天,确定真就没有陶巅的身影,又转头看了看被押往后门的刺客,周明长长地叹了口气,刚想抓起案上的朱笔,但是朱笔却不见了,他左右看了一圈,最终在地上看到了那支笔,捡起笔,再看着满桌子的卷宗,周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然而陶巅的头还是像原来的一样大。他刚才已经做了手脚,给这些杀手中毫无价值,毫无颜值的几个全都下了缓期执行的毒。
开玩笑,在这个喘口气都能被人利用起来整死自己的地方,谁还敢明目张胆的杀人?
幸亏有毒,幸亏有蘑菇和蛇。感谢大自然的馈赠,让我杀人于无形之中。
看了看自己亲信,陶巅突然想起来大理寺是不是还在安排跟着自己“发配”到荒地上的那些罪犯的名单?而这名单是不是还得有刑部过目?
其实他也不太懂刑部的职责。这刑部在古代是不负责直接侦查的,查案都是由地方官府负责的,他们不管理治安,但是有审判权,可以参与立法。大概的职能约等于司法部+最高法院部分职能。
但是有一点他猜对了,这决定发配名罪犯名单和发配地点的事儿确实是由刑部负责的,刑部拟好名单后,最后还要发回大理寺复核审批。
所以他打发了一众手下回府,然后自己溜溜达达地又一路打听着地去了刑部。
陶巅骑着白龙马,慢悠悠晃到刑部衙门口时,此时日头刚过辰时。
门前值守的衙役原是垂着头打盹,余光瞥见换了一身石青麒麟纹常服的陶巅,他们先是楞了一会儿,直到白龙马的胸脯都快怼到他们脸上的时候他们这才惊醒过来。
陶巅腰间挂着的玄铁鎏金符牌在晨光里亮得直晃眼,醒过来的衙役慌忙“噌”地一下站直了身体,手忙脚乱地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地上:“卑职见过,见过程风侯、侯爷”
陶巅笑了笑:“呵呵,你这么磕巴,他们是怎么想着让你来守门的?
算了,我知道你很紧张,别怕,我又不吃人,顶多是喜欢杀人而已。
我今个儿来,是来找你们这里的头儿,看看那些罪人的‘存货’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话刚落,里头值房的动静就传了出来。先是笔砚落地的脆响,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再过一会儿,刑部尚书孙骢带着左右侍郎、郎中、员外郎等一众人迎了出来,除了刑部尚书、郎中以外,其他人都乌泱泱跪了一地。
孙骢是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此刻作着深揖,声音都发颤:“下官不知侯爷驾临,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陶巅弯腰扶了他一把,掌心触到老头胳膊时,明显觉出他在抖。“呵呵呵,孙尚书何须如此?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这里有要杀的,我都可以顺手帮你解决了。我来是看看那些罪人都归拢好了没有。
垦荒这事儿宜早不宜晚。我要不种粮食,那你们是不是都得饿死?
哈哈哈。后面的也起来吧,哦,那个还没磕完头,你慢慢磕着我不着急。”
他的这种随和在旁人眼里,反倒更让人慌。
谁不知道陶巅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敢得罪谁都不敢得罪他,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失心疯,不定期发作,谁知道谁哪下就捅了马蜂窝了?
那刚被红衣喇嘛团给收入棺材的5个喇嘛,不都是死在他手里的?单凭桃核就能打穿人的头骨这事儿实在是不常见,所以在场但凡好奇的都去好好观光了一下死得凄惨的那个喇嘛。
孙骢虽然是从一品,可是官职也高不过身为正一品大将军还身兼超品侯爷的陶巅。
所以他起身的时候,后背的官服都被汗浸湿了,赶快忙不迭引着人往里走,边走边朝前头使眼色。
手下人顿时心领神会,慌忙让底下人赶紧清道,把那些粗鄙的衙役之类的都打发远些,接着急匆匆地嘱咐人端来最好的香茗,完全是毕恭毕敬地按接待侯爷的礼节备茶,生怕有半点不周,惹来陶巅的嗔怪。
随行的左侍郎、右侍郎跟在尚书的后面亦步亦趋,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偶尔对视一眼,眼里都是心里很是没底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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