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觉得现在的你很不一样，很有温婉居家的贤夫的感觉。”
温婉居家是姜姒想了好久才想到的词。
此时此景，最是合适。
走了没多久，就看见刚刚路人指的小院。
本来姜福想要上前去敲门，却被萧卓拦下。
今日的求医，是他本人的意愿，所以他希望自己是带着诚意来的，从走路，到问路，到敲门，他都希望是自己亲力亲为。
小院的占地面积并不算小，之所以被叫做小院应该是赖于它的院墙。
门口是用长短不一的小棍子编成的，很简陋的木门，围墙只到大腿，说墙也不能算墙，这个应该也只是挡一挡鸡鸭，根本挡不住人，一个跨退，就能进去。
萧卓上前敲门，久久不见有人来开。
真正的小扣柴扉久不开。
“会不会是人在屋里听不见？。”
姜姒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有些烟火气从窗户冒出。
她当即大吼一声：“有人在家吗？”
里屋打开头大的门缝，一老头伸头出来看了一眼，大吼道：“老婆子，狐狸成精了，好大一只，长得老高了。”
此时，姜姒微微斜眼看着自己刚刚因为下雪而戴上的帽子，毛茸茸的。
这怎么看也跟狐狸成精搭不上边吧！
她转头看见包括萧卓在内的几人一直在憋笑，姜姒的怒火从心头起。
“喂，老头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狐狸成精，眼睛不要可以捐出来。”
姜姒双手叉腰，一副泼妇模样。
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时候出来的不是刚才那个老头，而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子。
她弓着背，脚步匆匆，从屋内出来。
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姑娘，我家老头眼睛看不清楚了，脑子也因为受了刺激出了点问题，就爱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姜姒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还能真和老头老婆子计较不成。
“没事没事。”
隔着矮墙，老婆子问道：“不知几位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姜姒看向萧卓，萧卓接话道：“我们想来找罗怀先罗大夫。
老婆子没说什么，打开门让一行人进去。
房子小，姜福和李晋中等人就留在院子里，只有萧卓和姜姒进了里屋。
姜姒一进门，老头就又喊了一声：“呀！原来不是狐狸成精呀！”
张婆子怕他吓到姜姒，赶忙走上前挡在萧卓和姜姒前面。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罗怀先，但是他这个样子，可能没办法给你们看病了。”
张婆子刚说完，罗怀先立马不乐意了，道：“谁说我不能看病，我可以看病，手伸出来，我给把脉看看。”
说完就抓着张婆子的手开始把脉。
张婆子似乎已经习惯了罗怀先的举动，将人按回椅子上，解释道：“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不好意思了，害你们白跑一趟。”
萧卓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并没有直接走。
姜姒环顾四周，只见屋内陈设简陋，窗户用木板盖上挡风。
屋里用来烧火的并不是煤炭，而是一块很大的干木头桩子。
可见，这俩人的生活很是拮据。
“你有女儿呀？”
说到女儿，张婆子瞬间满脸泪花，点头道：“是，有个女儿，两年前，她不见了，一直找不到，老头子受了刺激，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不见，是出远门半路被人掳走，还是就这样凭空消失？”
“她平日里就在院子里晒草药，并不经常出门，她失踪前就出去给追那个走街串巷卖豆腐的，然后她就不见了。”
说到女儿，张婆子红了眼眶。
“那还真是稀奇，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这城中，除了你们家，这附近还有别家的姑娘消失不见吗？”
张婆子摇摇头。
萧卓不知道姜姒为什么问这么多。
他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只见罗怀先却突然站起来，走到姜姒身旁，抓着她的手给她把脉，道：“体寒，宫寒，难有孕。”
萧卓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给姜姒治一下她身上的毛病。
自从姜姝有孕，萧卓就已经在考虑子嗣的问题。
他多少还是想能和姜姒有个孩子。
但他也深知，姜姒被流放时受过很多苦。
他问过太医，了解过女子身体。
就像月事，普通女子每月一次，而姜姒，三个月或是半年都不见来一次，来一次血量惊人，唇色泛白，腹部绞痛。
之前他亲眼见过一次，差点没把他吓死。
后来经过窦向玲的调理好了一些，但是想要怀上，还要平安生下孩子，还有些难。
他想要孩子，却也不想让姜姒死。
他派人查了这方面的高手，就查到了罗怀先。
罗怀先是有名的妇科圣手，他师承他母亲罗通，先前罗通是宫内医女，因貌美被宫妃针对，而后她自请离宫，来到湖州郡定居，成为附近有名的大夫。
姜姒见这罗怀先给自己把脉，还振振有词的，连她的毛病都能说得准确。
可能真的就是他技能没丢，丢了些生活本能。
连忙朝萧卓招手，道：“你快过来，他可能还会治病。”
萧卓并没有跟姜姒说过是要给她治病。
以至于姜姒还以为萧卓有什么隐疾。
萧卓走了过来，问道：“她这样能治吗？能有孕吗？”
罗怀先摇头又点头，道：“可以，但是难，估计得受罪。”
姜姒原本对于子嗣就没什么想法，一听要受罪，连忙摆手拒绝：“我不要受罪，我不生，不要小孩，不用帮我治，若真想治，就给我管一管这痛经的毛病就行了。”
姜姒真不想治，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用生孩子，不用怀孕，月事不定期到访，虽然很难受，但是三个月或是半年才一次，想想也不算很坏。
“不治会影响寿命的。”
罗怀先收回手，喃喃一句。
姜姒瞬间哑火，不吭声了。
孩子可以不生，但是命短不行，大好青春年华，就这样挂了姜姒不服。
“那你还会治吗？”
姜姒小心翼翼得问。
此时罗怀先看着不似之前的孩子气，反而是一副沉稳的模样。
张婆子有些不确定，她也不敢肯定罗怀先是不是真的还会治病。
毕竟自从罗怀先生病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来找他看过病，每个找上门来的病人看见他这个样子全都扭头就走。
罗怀先被如此质疑，有些生气。
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不会治，天底下就没人能治。”
说话口气那是相当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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