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短期内不可能。”李墨曜很痛快的回答。
路扬点点头，看来这小子也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人。
“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之所以没有选择临港就是考虑到沪上的政策。”李墨曜说。
“难道同样的政策问题在沈州没有吗？”路扬问。
“沈州只是一个很小的项目，而且众诚厂本来也是要搬迁的，在既定政策下做一些小修改，努努力应该不难办。但现在对我们而言，缺乏核心技术支撑的话，工先锋将难以为继。”
秦雅德闹出这番事后，Smw系统升级的问题刻不容缓，然而研发是个无底洞……
把企业自身的问题直接暴露出来是一步险棋，但也表达了李墨曜的诚意，他迫切的渴望能得到管委会的支持。
程新雪思考的时候习惯性的玩弄起手中的原子笔，她转笔的技巧非常高超，一支小小的原子笔就像长在她的指节上一样，任由她怎样摆弄都不会掉落。
这是80后当年练就的独特技能吧……
李墨曜心想，如果机器人的运动能力能达到这种程度，那人类的体力劳动将进一步被剥夺，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事情总要往前走不是吗？
“好，我们就拭目以待，期待你在沈州的项目早日落地。”
路扬点点头，起身与李墨曜握手告别。
程新雪也起身相送，她握住李墨曜的手，饱含深意地说：“你们的事情我们会尽快给出回复，有一点请你相信，论反应速度，全国没有比我们临港更快的。”
管委会之行看似没达成任何协议，但对方显然是很重视，此次前来李墨曜也不是为了达成某些具体的合作事项，把公司迁到临港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只不过凡事得有个步骤。他打定主意，众诚厂的项目结束后就着手这件事，前提是必须与ASS和LIAIR达成良好的合作关系。
于是，下一站。
LIAIR——临港智汇未来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实缴资本1000万，人工智能公共服务平台，经营范围涵盖极广，面向人工智能行业的创新与发展提供多种类的公共服务，有产融结合粘结剂之称，人工智能崛起后，该公司炙手可热。
两地相隔并不远，走路就能到，不过临港很大，为了赶时间，他选择跑步，结果没跑几步就满头大汗，唉身体不行呀，看来得加强锻炼了。
找了个洗手间简单整理一下仪表，他按照约定前往副总裁于时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却没人，李墨曜敲了几下门也没得到回应，他正左右张望，就看见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短发女人小跑着赶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路小碎步的秘书。
视频里见过面，但李墨曜没想到这位堂堂大公司的副总裁居然这么年轻，她跑步的样子轻松且惬意，充满青春活力的样子。
“就是你要找我啊。”
“于副总是吧。”虽然心里有了谱，但李墨曜还是不敢肯定，这年头视频里的女人都得透过滤镜看本质。
“我就是于时啦，你找我什么事？”
“……”
忘了？自己明明约好的呀。李墨曜的表情已经把“这位副总这么不靠谱吗？”写在脸上了。
看了李墨曜尴尬的表情，于时立刻明白了，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是为了和ASS公司合作的事找到的我，但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帮你解决呀？”
原来人家都想到这一层了，李墨曜有点儿汗颜，尽管从管委会出来，已经有些习惯临港速度了，但这么跳跃的思维还是让他大感意外。
“哦哦，我的解决方案是……”
李墨曜说着就要掏吃饭的家伙。
“好了啦，我没有时间看你那个，你口述就可以啦。”
嘿！这位副总倒是直率，就不怕我忽悠她？
“哦。”李墨曜应了一声，然后回忆起自己要沟通的内容。
“这个事情上次在视频里不是说过啦，只是你们公司又不在临港，让我们很为难啊。”
“不在临港有什么关系吗？”李墨曜发现自己来的唐突了。
“当然有关系听说，我们的政策和试验区的政策是息息相关的，你们不在临港，很多事情我们落实不下去啊。”
原来是这样，李墨曜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在程主任那儿了解清楚再做打算？想想自己和岳扬的赌注，乖乖嘞，难不成我又要输他一顿牛排？大几千块啦……
于时当然不知道李墨曜那副苦表情是心疼自己口袋里的钱，还以为是被自己过于直接的话给伤到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啦，你们可以过来嘛，入驻临港很方便的，钱的事情你们可以找管委会协商嘛。”
于副总当然不知道李墨曜刚从管委会过来，她这句话让李墨曜感觉自己像一只被踢来踢去的皮球，当然人家不是故意的，可那种被踢来踢去的无力感让他的小心灵受到了创伤，那样子就好像有人对你说“消灭你不是故意的，与你无关。”自己平时引以为豪的工先锋在人家面前就是一只轻飘飘的小虫子……
就在李墨曜怏怏的准备离开之际，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于时的办公室，那个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一副看不清路的样子。他的确是撞进来的，房门还磕在墙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这个冒失的男人穿着白大褂，像是个技术人员，发现冲撞到于副总后不仅没道歉，反而像见到了救星一样，一把抓住于副总的肩膀，脸都快贴到对方的脸上了。
这副样子要是在大街上撞见肯定要喊非礼呀，但于时并没有慌张，以至于准备出手帮忙的李墨曜也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只听那个冒失的男人念念有词道：“不行啦，不行啦……”
没想到于副总是相当彪悍，上去就是一脚，踹的那个男人一个趔趄，随后一点儿都不客气地吼道：“说清楚，别遇上点儿事儿就慌慌张张的。”
李墨曜瞪大了眼睛，心里顿时翻腾起了几个浪花，惊讶的神情根本没法掩饰。
哇擦，LIAIR的作风都这么暴力吗？
那个技术男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说道：“我们的工作进行的好好的，怎么说换软件就换？前期的工作不是白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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