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也该是、是.......由我去才是。」话刚说出口,莫刚玉便如梦初醒的睁大了眼：「没错,该由我去探路才对!」
在两人之间,会武的人是她，有自保能力的人,也是她。
「你是昭昭的母亲.......」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涌上眼眶,伸手紧握住任轻欢的手臂:「我答应过殿下会替他照顾你......」
任轻欢静了下来,凝视着眼前的女子。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关系竟成了这般?愿意不惜一切的守护对方?
任轻欢忍着喉间的哽咽,轻唤:「玉儿.......」
「你别再说话了。」莫刚玉打断:「别想再用那些漂亮的话来哄骗我,我之前就是信了你太多遍,才让你做了那么多傻事。这次,我绝不会再听你的!」
任轻欢无言地看着莫刚玉，这些话她已经憋了很久吧?任轻欢深吸了一口气,才把鼻酸的感觉压下。
莫刚玉既不肯让她去犯险,她又怎么可能让莫刚玉去探路?
但是,她们又能怎样?或许,只剩下一条路了。
任轻欢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我不去探路,你也不去。咱们先躲进密道再做打算。」东宫的侍卫不知能够守上多久,还是尽早躲进去为好。
「好」莫刚玉点头,仍旧脸带提防地看着任轻欢,就怕她又要说出些什么动摇自己的话。任轻欢那张嘴,她是见识过的。
任轻欢无奈地勾起嘴角:「但是,我们一旦进入了密道,就很难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要在里头躲上多久，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
她凝视着莫刚玉,认真的问:「你明白吗?」
莫刚玉用那双泪眼回望着她,沉吟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们一起进去,能躲多久就是多久。」
在下决定以后,她们首先让底下的人收拾了一些方便携带,且不易变坏的食物和清水。
密道狭小,当然不可能把东宫的嬷嬷、宫娥和太监全部带进里头。但既是要带着昭昭,乳娘肯定是少不了的。李嬷嬷、采风采露,还有刚玉的蕙翠喜翠也必定要跟着。
为安全起见,再带上六个侍卫,以密道的大小来说,要挤进十四个大人加一个婴孩共十五人,已经非常拥挤。
任轻欢没有多说什么,指示其他宫人返回自己的居所暂避。在这个时刻,就算是她想护着更多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做好准备以后,任轻欢带领莫刚玉等人前往密道的入口。没有人知道,太子在出发前一天曾亲自领着她走了那么一趟。
那日在风德宫的雪梅林用完那道冬瓜姜丝蚬汤后,凌承业摒退左右,扭开石椅下的机关,一道石阶便在每逢亭下露了出来。
他带着她拾级而下。路很暗,空气却是干爽的,可见兴建的人有认真考虑过通风的问题。他牵着她一直走,直到他们重见光明时,便发现自己已由风德宫回到东宫的小楼。
据殿下说,太祖在创建顺天朝,入住恒安禁宫后,见前朝因储立之争而逐步衰败。有感一朝太子难当,常是四面受敌、步步为营。为保后代太子之命,稳固顺天国本,便在东宫建了这条可供逃命的密道。
密道的存在,一直由历代帝皇在册封太子时,亲自告知传承下去。就算是皇后,也不一定知道在自己的风德宫下,竟有着这条密道。
太子担心他出征后,恒安禁宫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便把这密道告诉了她,是为了让她们在必要时,还有这一条活路。
没想到,还真让殿下料着了。这条密道终究派上了用场。
一直以来,任轻欢也想不通明明宫里为防刺客,不建太高的楼阁,不种太高的树,东宫之中怎么就建了一座小楼?直到知道这密道的存在,她才慢慢想明白,小楼是和密道一同兴建的吧?当人们来到此处,只会抬头去看这高高的小楼,又有谁会想到在小楼底下竟然别有洞天?
没有比这更好的掩饰了，单从莫刚玉及李嬷嬷等人看见密道时的表情便可知这点。
「太子妃......」李荷一顿,有刹那的失语。李嬷嬷进宫这么多年,在风德宫和东宫当了大半辈子的差,也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
在这个恒安禁宫中,藏着太多秘密、太多故事,不是你以为待得够久就能摸透的。
任轻欢没有闲暇去安抚震惊的李嬷嬷,在打开密道后,先是指示侍卫照亮里头的空间,把准备好的东西逐一搬进去,再让采露伴着乳娘,把昭昭抱了下去。
在乳娘之后,便是李嬷嬷、刚玉和蕙翠喜翠。
当莫刚玉紧握扶手,小心翼翼地拾级而下时,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想法。
她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任轻欢：「太子妃......」
然后,就在她的眼前,任轻欢突然弯下腰来,把密道的入口关上了。
莫刚玉一愣,连忙推开身后的蕙翠喜翠,跑至石阶顶部,举手拍打着石门：「太子妃!您在做什么?快把门打开!」
门没有被拉开,反倒是门上被开了一条小缝,光线从中透了进来,在莫刚玉的眼上划了一道光痕。
「玉儿,咱们就这样躲在里面并不是办法。」任轻欢的声音传了进来：「总得搞清楚外面的威胁是什么。」
莫刚玉全然不理,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石门推开：「任轻欢,你这个大骗子!我绝对不会再相信你!」
「无论如何,昭昭是最重要的。」任轻欢的声音持续传了进去:「你和她在这里头,我会安心许多。」
「你别再跟我说这些!」莫刚玉歇斯底里地拍打着石门,掌心很快便肿了起来:「开门!快把门打开!」
我把开门的方法告诉采露了，若我三天后没有回来,她就会把门打开。」任轻欢答道:「你得有耐性一点,在这里头等一等。」
语音落,任轻欢伸手合上石缝,把莫刚玉的哭喊完全隔绝。她或许会在里头大声痛骂,又或是软硬兼施的逼采露给她开门。但无论是哪样,只要把石门关妥了,声音就完全无法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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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刚玉:你!又!骗!我!(抓头发)
任轻欢(耸肩):照看孩子很累的,交给你喽!
路人作者(摇头):妻妾之间又怎会一点问题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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