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陈本虚坐在对面桌子上，三下两下，就把表一一填上了。
高局长拿过去一看，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人就大笑了，说：
“是吧是吧，我看，你们这个剧团里头，所有人填的表，应该就是你这一张，填得那是最快，也是最好的。就连这个字，也是那么地秀气。
“说实在话，就是光凭了你这张表，这个字。我就敢肯定，你陈本虚，比起你们那个剧团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人才。走，赶快走。去找他。”
陈本虚接过了他给的表，退出了办公室。人还在犹豫，是不是就往外边走？
要是自己厚起这个脸皮，要来求人家，帮你转这个干。尤其是求的这个曾团长。这钉子当天当地一碰，可能会笑死了人。
不多走了几步，只听见高局长有可能，怕陈本虚自己不敢去。赶快站了起来，紧跟上来，对陈本虚说：
“这个事情，我看看，你一个人去，应该是不行的，还得要我，陪你去一趟。”
陈本虚很感激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要是敢不干，不给我的面子。那老子今天，当面就要干掉他。”
一路上，他就对陈本虚说：
“陈本虚，我要跟你提个意见。你一心创作，不耽误自己的时间，这些都是对的，可是剧团里的各位同事，上上下下。
“你在平时，也要多多交往一下。不然的话，一旦有个什么事情，连一个给我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我的时间紧。”
“不是这个问题。是另外一个原因，你知道不知道。”
“我没有什么感觉啊。”
“怎么没有。你的自卑。这种意识，深深地刻在你的内心里。是你在不知不觉中，长时间形成的。
“这个以后，你要改一下。你看电影《流浪者》吗，法官的儿子，不一定就是法官。完全可以是个强盗。
“强盗的儿子，完全有可能，当上个法官。一个人，他的职业，并不能够代表一切。一个人在时间的长河里，是可以产生变化的。我以前，还不是在家里，种地的农民。”
“我知道了。”
“你生活在团里，就像是生活在一座孤岛上。再说了，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是合理合法的，就要敢于站出来，主动地去争取。
“要不然，我今天不是偶然问到了你。那这个对你来说，是个以后工作，生活，都非常关键的事情，不就这样阴过去了。”
“是的。”
“听说选那个什么代表，还有人，投了你的票呢。”
“那是有人不满意曾团长，在那里搞笑的。为了这个事情，曾团长有十多天，没有给我好脸色看。”
“这证明了什么？你在剧团里，有名望，有地位。起码，能说会道。有正义感。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倒是的。”
“所以你要有信心。和大家紧紧的团结在一起。这样，他对你，就会好了起来。若干年过去了之后，你一旦写出来了优秀的作品。
“人们看到的，就不是他们。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你，陈本虚了。”
“就是转这个干，对于年轻的你来说，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可是一个天长地久的大事情。所以遇事，你一定不要害怕。”
“你说得好。”
“比如说，这个曾团长，哪怕是他看不起你，可是他现在毕竟，是能够管得着你的人，你不但是不要怕他。就要多多和他沟通。人家说，县官都不如现管。
“平时有什么事情，也要和我和他，都多多反映。有个成语，叫做鞭长莫及。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关注到你们剧团的问题。有关你的很多具体事情。”
“我是特别怕找他。”
“你怕什么做什么？他敢打你。我看啊，要是真打，我看你，只怕是能够，打死了他。”
“他块头大。”
“大个屁。他是头笨猪，光是得了个大架子。你的一匹狼。就是吵了架。或者说，你就是日了他的清板娘。不能够说，就再也两个人，谁不理睬谁了。我也和他，日过了多少次清板娘。”
“你和他也干过。”
“怎么不干。老子只是一掌，他就栽下了地。不过最后，还是要双方沟通。要不然，你自己的很多事情，在我这里，很多都不晓得。这样子对你来说，要是长期这样子下去，那就很不好了。”
果然曾团长在小茶馆里头下象棋。曾团长的棋，下得是挺臭。碰到有几个人醒目点的，性格也好的，肯让他的时候。那几下子，还是顺风顺水。所以他一没有事，就旅游到这里来了。
要是碰到强势刁钻，不肯让他的。尤其是剧团里，那个唱黑花脸的，坚决不肯让他棋的老孟，他那几下子，眼睛就会一回回，气得有羊卵子那么大。
走近一看，他刚刚输的，一头都是汗水。高局长和陈本虚打了个眼色，就站在一边。没有出声。有人一见高局长，就要开口打招呼。高局长眨了眼睛，示意那人不要吭声。
等到大概有十多分钟时间。只看见曾团长双手一拍大腿，大喊了一声：
“我的个崽啊，老子马后炮。这一盘，你自己，去死了吧。快点，给老子，钻到桌子底下去。”
众人一看，满盘都是子，曾团长果然弄成了个马后炮，一时间将死了对方。
这时候，高局长把陈本虚的转干表，笑嘻嘻递了过去，他抬头一看说：
“是什么事？”
再一看，又看到了高局长身后的陈本虚，把那表就塞回给了高局长，说：
“陈本虚，老子晓得，代干嘛，时间没有够。”
高局长也不说话，接过了表来，重新递到他面前，嘴里还是不说话，不过手上还摇了一摇。他又接着说：
“陈本虚能够转干？他连艺委会的成员，都不是的？”
高局长又摇了摇那张表，一字一句说：
“老曾，那天，你跟陈本虚，一起听着的。你要是记性好的话，我老早就告诉了你，要请陈本虚同志，参加你们那个艺委会。”
喜欢忐忑北大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忐忑北大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