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签时手气不好,最末一个,日日都在惶恐之中度过。
眼见着其他的人都有了名分,唯独自己无名无分的躺在青宸宫冰冷的床上……
程宥泽怨念更深,气恼的等着陆青黛的回答。
烛火噼啪炸开一朵灯花。
陆青黛望着眼前这张俊朗的面孔——白日里在朝堂上杀伐决断的年轻帝王,此刻眸里漾着水光,连低垂着的眼睫都透着委屈。
她忽然伸手捏住他下巴,欺身而上,将人压倒在身后明黄色的锦被之中。
陆青黛身上的衣裳都是绣娘精心裁制的,领口袖口都点缀着价值连城的宝石。
宝石透过烛光映出火彩,抵在程宥泽身前,将他压得胸口微紧。
程宥泽此时却没有慌张的感觉,他只是将手撑在身侧,眼中含泪,兴奋又期待的等着身上人的动作。
浑身都写着——快来欺负我的字样。
“爱不爱的,你不知道?”陆青黛坐在他腰上,唇角微勾,慢条斯理的解开自己的衣领,白嫩的指尖点在宝石盘扣上,衬得手尖微红,带着一丝别样的旖旎。
解开至一半,陆青黛的手摸上程宥泽的脖颈,轻轻巧巧的又吻上他的唇,在程宥泽反应过来准备追吻之时又轻轻推开他。
看着程宥泽嘴边挂着自己的口脂,陆青黛食指点在他唇边,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程宥泽略显急躁的倒影,“我爱你吗?”
“不…不太爱。”
陆青黛将人勾回来,舌尖蹭过他的唇角,同程宥泽急促的呼吸纠缠在一起,这个吻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意味,直到身下的人控制不住的想要更多,喉间溢出难耐的呜咽,才稍稍退开些许。
“现在呢?”陆青黛的气息也有些不稳,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危险的魅惑。
她指尖下滑,不轻不重地划过程宥泽的喉结,感受着那剧烈的滚动。
程宥泽被这一连串的主动撩拨弄得神魂颠倒,下意识地摇头,又赶紧点头,语无伦次:“爱…爱的…清清是爱我的……”
可那点深入骨髓的委屈和长时间积攒的不安,岂是这般就能轻易打消的?
程宥泽忽然又扁了嘴,满满的控诉:“可、可你都不吃醋!旁人算计我!想让我失了清白!你怎么能那么冷静!要知道,朝上有青年才俊多同你说一句话,我都恨不得把他发配去修皇陵!”
话未说完就被柔软的唇瓣堵住。
陆青黛这个吻带着些许酒香,舌尖轻轻扫过他上颚,满意地感觉到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分开时,她抚着帝王泛红的眼尾轻叹:“傻瓜,我不吃醋,是因为信你。”
才怪。
是因为相信她自己。
她调教出来的男人,若真是一群好色淫欲之徒,那她这数年之功岂不是白费了?
程宥泽呼吸仍乱,却执拗地追问:“那若我真纳妃呢?”
“我会亲自踹了你的皇位。”陆青黛突然冷下脸,玉白手指掐住他的咽喉,“再把你关在摘星楼上,日日夜夜只能看见我一人。”
“美人,当以金屋贮之。”
陆青黛面上重新含起笑,手上松了劲,重新点在程宥泽的唇上。
年轻帝王怔住了。
他抬眸看见妻子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曾在朝堂上挥斥方遒的狠绝。
某种隐秘的喜悦从心底窜上来,他低头去寻她的唇:“原来清清这么爱我……”
他拉着陆青黛的手为自己解开本就单薄的衣裳,感受着她手指在身上四处摩挲,点火却不灭火。
织金帐幔层层垂落,他在她耳边咬牙切齿:“朕明日就下旨,凡献女入宫者,贬官三级,罚俸三年,罚抄《大虞律法》三十遍!”
“胡闹。”陆青黛扯散他的发带,“陛下不需要后宫,那世家大族怎会用心栽培世家女,他们少了向上攀爬的梯子,那这世间娘子于他们的重要程度又减弱了一分。”
不是所有世家都会用心栽培女儿的,也不是所有穷苦人家都会舍弃女儿。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陆青黛能做的就是,给普通娘子家增添开阔眼界、知书达理的机会,不断送世家娘子在世家眼里的‘攀高枝’的机会。
“反正朕不要纳妃……”
陆青黛的手指停在程宥泽微微起伏的胸膛上,烛火在她眼中跳动如星子:“陛下可知,为何前朝选秀制度能延续百年?”
程宥泽抓住她游走的手贴在心口,声音还带着情动的沙哑,无奈的亲了亲,“无非是制衡之术。皇室与世家联姻,换得朝堂安稳。”
“是,也不是。”陆青黛抽出手指,蘸了床头边上杯中残酒,在明黄锦被上画下一个残缺的圆,“更是穷苦女子唯一的登天梯。”
她指尖重重点在圆心,“寒门卖女求荣,世家献女固权。此非一朝一夕就能轻易改变的,若断了这条路……”
酒渍在丝绸上晕开深色痕迹,“陛下猜他们会如何?”
年轻帝王瞳孔骤缩。
他想起前朝史记记载江南水患,饥民易子而食的惨状;想起去年查抄的贪腐案中,那些个为给母亲治病自愿为妾的良家女子;更记得青衫阁中那些因为‘清白’被家族抛弃的娘子们……
“他们会更彻底地践踏女子。”程宥泽喉结滚动,忽然翻身将陆青黛笼在身下,“可朕不能眼睁睁看着大虞的娘子们变成政治筹码!”
“所以我改了女科举章程。”陆青黛忽然笑开,指尖描摹他紧绷的下颌线,“明日开春,各州府加设女子官学。通过考核者,可入朝入宫任女官,领正五品及以上俸禄。”
“陛下大可高枕无忧。”
当女子能凭才学掌宫务、领实权,谁还愿做深宫怨妇?当世家发现女儿能成为天子近臣,谁还舍得用她们做玩物?
选秀制度素来为皇家开枝散叶所用,但若反手成为选拔女官的利器,也不失为一种政治改革。
毕竟,能被筛选到最后的,哪里会有什么蠢材?
“好,朕都听清清的……”亲了一口陆青黛的脸,程宥泽惩罚她的不专心:“好好的洞房花烛,清清要跟朕玩素的吗?”
陆青黛微懵,迎面就被重新放倒在明黄的锦被之中。
程宥泽用嘴去解她的肚兜带子,看着明黄色的肚兜一点一点松开,帝王眉梢都忍不住得意的扬了起来。
“清清要补偿我……要说爱我……”
大手在她腰间不自觉的游离,程宥泽同她亲的难舍难分,陆青黛只是脚尖一勾,他就差点交代了在这。
“爱你。”
陆青黛贴着他的耳侧,面上染上薄红,香汗淋漓间因为受不住他的撩拨,只能喘着气求饶。
“爱我?我是谁?”程宥泽忍着辛苦,但听到她率先求饶,唇角洋溢的笑压抑不了一点儿。
“程宥泽。”
“谁爱程宥泽?”
“陆青黛……陆青黛爱程宥泽……”
帝王终于是满意了,突然翻身将人调转方向,任由她骑在身上,“程宥泽也只爱你陆青黛一人。”
“像如今这般敢‘欺君罔上’的人也只会有你一个。”
窗外星河渐隐,青宸宫红烛燃尽,春光未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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