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宋妄芜被他压在身上，那液体也不断滴到她的脸上，带着些许温热和腥意。
不过蜘蛛精并未再继续攻击，而是站在原地化为了灰烬，而她们的身后，还站着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手持灵符，剑眉星目，正拿着一把剑站在那些蜘蛛精身后。
黎辞微微勾唇，并未隐藏自己身上的妖气，男子很快就走到了他们面前，掏出灵符正准备对付黎辞。
漂亮的少年呜咽一声，然后立刻起身躲在宋妄芜身后，语气极其委屈：“道长，我害怕。”
“有个捉妖师，他把蜘蛛精都打死了，现在会不会要杀了我啊？”
“别怕。”
宋妄芜知道他受了伤，面对委屈又慌张的少年也很难狠得下心来，只能干巴巴地安抚了一句。
“这位姑娘，狐狸最善欺骗，莫被狐狸精的皮囊骗了！他虽是一副天仙皮，但心肠可黑着呢！”
“虽然他长得是非常好看，看上去很无辜，声音也很好听，楚楚可怜的样子很勾人，但是狐狸精都是没有心的，你可千万不要被迷惑！”
“美丽的皮囊是毒药！”
那个男人恨铁不成钢，他拿着剑走到宋妄芜面前，却发现了宋妄芜的异常。
她眼睛没什么神采，甚至瞳孔还有些涣散，在他接近的时候目光都没有看着他，甚至耳朵要比眼睛先反应。
这样的反应不像是什么正常人，倒像是个... ...瞎子。
“姑娘？”
“我看不到你说的那些，但是他刚刚救了我，如果你要杀他，那就先杀了我。”
宋妄芜丝毫不退让，她握紧手里的剑，已然做好了准备。
就在这僵持之际，刘玉先赶紧跑回来，气喘吁吁的喊着叔父。
“叔父，...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被狐妖迷惑了，护着狐妖，我正要帮她。”
“啊？狐妖？”
刘玉先赶紧用手里的灯照向宋妄芜，刚好也看到了那只在她身后容貌十分漂亮的狐狸少年。
“啊... ...他啊，他和蜘蛛精确实不是一伙儿的，他是后面来的，直接就带着这位姑娘跑到密道里来了，这姑娘刚刚救了我，好像也和她认识。”
“要不叔父您还是听听这位姑娘怎么说的吧？万一... ...万一他们两个是那种关系，也轮不到我们来说啊。”
“混账！什么叫那种关系！人和妖能有什么关系？我都叫你别看那些没有用的书了，你还不听！瞧瞧你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
“哈哈... ...哈哈。”
刘玉先有些尴尬挠了挠头，也不争辩，只是有些歉意的看着宋妄芜。
“我认识他，他不是坏狐狸，若是你要杀他，那便先过了我这关。”
“你都已经被他迷惑了，他怎么不算是坏妖怪？他连你这个瞎子都能迷惑，妖力自然高深，若是你还是护着他，他迟早有一天要把你给吃了！”
“... ...道长，我不是坏妖。”
黎辞漂亮的眼眸微微抬起，以极其害怕的姿势躲在宋妄芜身后，然后抱住她的胳膊，声音还染上了些许哭腔。
“我知道。”
宋妄芜要护着黎辞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她冲男人开口道：“你救了我们，我救了你的人，本就互相扯平。”
“若是你硬要杀他，那便怎么也不可能平了。”
救命之恩抵救命之恩，男人要是再胡搅蛮缠，宋妄芜便也不打算再光说话了。
“真是没救了！”
男人冷哼一声，也不再劝，只等日后对方自己尝尝自己所选择的苦果。
在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宋妄芜剑上的某处花纹突然吸引了男人的注意力。
“... ...你是天韵宗的人？聂晴是你师父？”
“关你什么事。”
“呵。”
“聂晴那个犟种，除了教出一个犟种，也根本教不出别的弟子了。”
“她把曾经的佩剑都给了你，看来确实是很属意你。”
“只是可惜了，她的眼光不好，你的眼光也一样不好。”
男子在提到聂晴的时候，嘴上虽是嫌弃，但眼里却并未厌恶，甚至有些惆怅和怀念。
但那抹怀念很快便化为了一丝悲伤，被他压在眼底。
“既然你是聂晴疼爱的弟子，那法力也应该不低，为何变成这副狼狈的模样？”
“被人下了药，瞎了也废了。”
男子愣了一瞬，这才又紧锁着眉头，让刘玉先过去看看情况。
“玉先，你去给这位姑娘看看。”
“是叔父。”
刘玉先走到宋妄芜面前，双手抱拳：“我乃神医谷弟子刘玉先，刚刚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请姑娘伸出手来，我为姑娘把脉诊断。”
“神医谷？”
“是，我们都是神医谷的人。”
“那我的眼睛可以治吗？”
“得先把脉，待会儿我为姑娘仔细看看。”
“哦。”
刘玉先搭上宋妄芜的脉搏，越把脉眉头皱的就越发紧，一刻钟之后才移开手，十分严肃的看向身后的男人。
“叔父这姑娘确实是中了药，中的药是... ...化仙散。”
化仙散是神医谷的禁药，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让妖失去法力，但这药却对妖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是对人效果显着。
中药的人会在一定时间内法力无法控制的发狂，然后法力便会慢慢消失，直到变成一个废人。
这种药早就被神医谷禁用，秘方也被毁掉，只有库房里还保留了两颗作为纪念。
若是宋妄芜中的是化仙散，那下药的人必定是神医谷里的人，这也是刘玉先眉头越发紧皱的原因。
男子听到了刘玉先的话，他有些迟疑：“当真是化仙散？这怎么可能？我出来的时候特意检查过一遍库房，两颗药都还在，绝不可能... ...你们现在便同我回神医谷一趟！”
“是，叔父。”
“姑娘，你中的药很有可能是我们神医谷的禁药，若是方便的话可否跟我们回神医谷一趟，我们会查清楚这件事。”
“你们会治好我？”
刘玉先摇摇头，回答也有些犹豫：“若是姑娘你想要回自己的修为，那便几乎不可能，被化神散化掉的修为根本无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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