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丰神庙——西幡国在那场红雨中保存最完好的神庙。
鎏金穹顶流转着璀璨光华,将倾泻而下的阳光折射成一片庄严而祥和的光晕,笼罩着整座建筑,仿佛为它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
小黑猫仰起头,被那夺目的金光刺得眯起了祖母绿的眸子,瞳孔缩成了一条细线。
它趴在任声晚肩头,毛茸茸的脑袋凑近小少年耳边,带着几分疑惑低声嘀咕:
“你确定是这?谁家‘异控局总局’设在这么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啊?”
如大夏异控局,各国的异能组织选址,均偏好于一些不太起眼的建筑。
毕竟,以前觉醒者的存在并未公开,地面上的建筑,只是迷惑普通人的障眼法。
真正的组织中心,都藏在该建筑隐蔽之下的某个空间。
这西幡国不知道咋想的,将梵衡司设在了香火最旺的一座神庙。
小少年任声晚静立于神庙山门前,清澈的目光扫过那些进进出出的香客,他也同样不解。
但这是萧寻告诉他的地址,应该不会出错。
“大丰神庙只有这一处。”他低声自语,像是回答肩上的小猫,又像是说服自己。
神庙入口山门,三个门:中间一正大门,左右两侧各一小门。
“先进去看看。”说这话时,任声晚已朝着中间正大门走去。
可没走几步,小猫却突然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
胡须扫过他侧脸,带来一阵微痒。
尖尖的小牙轻轻衔住了他的耳垂,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
足以引起他的警觉,却又不会真的感到疼痛。
反倒是松口时,小猫带着倒刺的小舌头,在咬过的地方安抚性地轻轻舔舐了一下,让任声晚感觉一阵酥麻过电般穿过全身。
他猛地停下脚步,伸手捂着耳朵,表情不自然地看着自己肩上的小黑猫,“你干嘛?”
“你干嘛?”小黑猫扯动嘴角时牵动了胡须,蓬松的长尾灵活地卷上少年的脖颈,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要遁入空门吗?”
任声晚歪着头,“嗯?”
教导任声晚,是小幽过去十年每天都在做的事,是它主程序的核心代码。
换做是人类的话,可以说是刻在dNA里的基因序列。
它及时解释道:“主人,他们这中间这个是‘空门’,左右两个小门分别为‘无相’和‘无作’,我们应该走两侧。”
闻言,任声晚眼中掠过一丝惊讶,看向小猫,“你还懂这些?”
小黑猫立刻昂起小脑袋,胡须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我以为这是常识。”
“哦,”任声晚指尖勾了勾它圈在自己脖子上的尾巴,眉眼微动,“厉害。”
“啧......”小黑猫尾巴尖烦躁地抖了抖,“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我没有。”
“你就有!”
任声晚没有与他争辩,而是径直朝左侧门走去。
门后的走廊幽深寂静,两侧古朴的木柱上,镌刻着岁月模糊了的图腾纹样。
前方大殿内,香客手持线香,于蒲团跪坐轻叩。
火星明灭间,一缕缕白烟蜿蜒上升,最终消散在殿宇高大的梁柱之间。
或许是香客们都沉浸于自身的祈愿之中,并无人留意到,一个面容精致、神态自若的小少年,正悄无声息地穿过大殿。
穿过大殿向左,是一处名为“赤须堂”的偏殿,面积不过三十平米,看着格外冷清。
其间供奉的神像造型古拙,却不知其名讳渊源,也因此成了大丰神庙中鲜有人至的角落。
“喵?”-是这么?
小黑猫发出疑问的同时,任声晚已经迈入其间。
神像香案边坐着一位打瞌睡的老僧,脑袋一点一点的。
突然响起的轻微脚步声,惊扰了老人的浅眠。
他缓缓掀开松弛的眼皮,浑浊的目光投向门口。
见来人是一个小孩儿,老僧的瞌睡醒了几分。
神庙内有脏兮兮的小乞儿是常有的事,大多是来讨口饭吃。
可眼前这孩子,衣着整洁干净,面容白皙精致,气质更是不凡,显然并非此类。
而且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也不似与家人走散。
只能说明,他是自己来到这里的。
寻常香客,谁会到这冷僻的赤须堂来?
这本身就显得不同寻常。
老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由得将眼前小少年细细打量了一番。
可他感知不到对方有灵力,莫非只是个普通小孩儿?
也对,古往今来,二十岁觉醒的都算天骄。
老僧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小的觉醒者,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小施主,是要上香?”老僧走近一步,弓着身子的问。
而这一瞬间,任声晚和莫爻也同样将他审视了个明白。
有灵力,四境,看来走对了。
任声晚冲老僧点头,“嗯。”
“所求为何?”老僧循例问道。
“无所求,便不能来吗?”任声晚反问,声音平静。
“哦?”老僧被他这副小大人般沉稳的神态逗乐了,松垮的眼皮牵动着深刻的鱼尾纹,笑了起来,“既无所求,又为何来此?”
任声晚正欲开口,却听闻香案处传来一声猫叫。
“喵~”
老僧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幽黑、不见一丝杂色的玄猫,不知何时跃上了香案。
任声晚目光追随着小黑猫的身影,看见香案上摆着颜色一深一浅两种线香。
小黑猫伸出爪子,看似随意地扒拉了一下颜色较深的那只香桶。
任声晚并未阻止它,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老僧的反应。
老僧见状,连忙冲着小黑猫摆手,语气带着驱赶之意。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东西,快下去!”
反应似乎很平常?
小黑猫转了转眼珠,又凑近那只颜色较浅的香桶,鼻子轻轻耸动,仔细嗅了嗅。
“喵?”-没味道?
整座神庙都被香火气息浸染着,衣物、木头等原本没味道的,时间久了都会染上一丝香火味。
这浅色线香表面也附着着微弱的香火味,但不是这香本身的味道。
若非玄猫嗅觉灵敏,还真不容易发现。
与此同时,任声晚也注意到,在小猫靠近颜色较浅的香桶时,老僧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神色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他向小猫使了个眼色,小猫冲他眨了眨眼,表示信号接收。
“喵~”-oJbK。
紧接着,小猫便在老僧的注视下,将‘魔爪’伸向了颜色较浅的香桶。
老僧见状,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下意识地厉声呵斥:“别动!”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小黑猫的爪子只是虚晃一枪,在空中做了个扒拉的动作,并未真正触碰到香桶。
老僧拍了拍胸口,明显松了口气。
他定了定神,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想要将这捣乱的小猫驱离香案。
可他刚迈开腿,一股极其强烈的、无法抗拒的困意猛地袭来,眼皮重如千斤。
他竟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晃晃悠悠地走回那把旧椅子旁,身子一歪,仰头便沉沉睡了过去,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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