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混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学好！老子不管你，你真想翻山两天去找我要钱是不是！”
皮韦挨了两下打，这才意识到是自家老爹误会了，看他在半山腰还准备上山，就以为他是准备上山到那边借钱呢。
皮韦委屈啊。
但也不能怪自家老爹。
爷俩上次见面还是他用弹弓将隔壁窗户打碎的时候呢，在皮茂的印象里，皮韦还是那个不着调只会给他惹麻烦的混小子。
眼看棍子又要打下来了，皮韦赶紧往身后跑：“爸，你误会了，我现在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上山是为了打猎。”
“打猎？好小子，现在不光会耍混，还学会说谎了是吧，你看我不……”
眼看自家老爹不信，皮韦赶紧亮出那只兔子。
原本要打在皮韦身上的棍子一下停了下来。
皮茂这一路上也瞧见了不少东西，背篓里也带了一只给皮韦一家的兔子。
老头虽然对皮韦已经失望透了，但毕竟不能看着他们挨饿。
没想到皮韦弄来的这只比自己的还要大。
“这是你打上来的？”
皮韦赶紧点头，随后又将背篓里三只小兔给自家老爹看。
“是真的，我现在是真的变好了。”
看着皮韦说的诚恳，皮茂将信将疑：“走，跟我下山，我要见冯蕾和软软。”
说完还不忘朝皮韦身上一指：“你要是敢撒谎，你看我不……”
皮韦却只是点头，“一准儿和以前不一样了。”
为了来找皮韦，皮茂可是在山上呆了两天的，这会儿身上都已经冻透了，下山的路本身就不好走，更是格外小心。
等俩人进村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冯蕾正从厂里回来，瞧见皮韦正要开口，没想到身边竟还跟着皮茂。
“爸？”
冯蕾满脸诧异：“您咋来了？”
“来看看你们，顺便带点吃的。”
冯蕾赶紧带着人回家，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听见爷爷来了，软软扎着红头绳的凑到皮茂跟前。
那副可爱的模样让人看着就喜欢得很，皮茂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家里虽然家具还是少得可怜，但好歹是比之前好些了，尤其是冯蕾和软软的面色，不像以前那样苍白，软软更是长胖了点。
口说无凭，眼见为实。
直到这会儿，皮茂才真的相信，自己这混蛋儿子是学好了，嘴里更是低声喃喃。
“这下好，这下你妈倒是可以放心了。”
“那是，本来也想过去看您的，可这山……您也知道，我根本就没咋冬天进过山，怕出事，这才想等着明天的。”
皮韦说着，眼睛也始终落在自家老爹身上。
“爸，您这次过来到底是来干啥了？”
刚刚下了雪，又要翻山两天，不可能只是为了给送些吃的。
皮茂喝了口热水暖暖身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这才和皮韦说了。
“我这一趟过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下，你妈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一句话说的皮韦心凉了半截。
早几年母亲还能下地干活，冬天跟着老爹一起上山帮忙呢。
但这两年，身体好像确实不像以前那么结实了。
最近一年更是只有父亲到山这边来，几乎不见母亲。
难道……真的是生了什么严重的病？
“我妈生的什么病？”
皮茂摇摇头：“入秋的时候我本来想带着她去医院看看的，但为了你的事没去成，现在大雪封山，就更去不了了，只说心口闷得慌，脸色不是很好，但整天还能忙里忙外的，短期内应该没啥事。”
说着，皮茂转头看着皮韦，似乎十分为难。
“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但我就是怕，所以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来年开春，要是真需要用钱，你们这房子能不能……”
皮茂说着，头也埋得低低的。
上辈子这事皮茂说都没说过，可能也想过，但光顾着给皮韦收拾烂摊子就够折腾得了，后来家里闹出了人命，老两口子更是操碎了心，就再也没机会了。
他啥也不知道，倒是在外面过了几年踏实日子。
这一次，他绝不能再看着自家爹娘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爸，用不着卖房，我们手里现在还有点呢，再说，我还能赚，等我攒一攒，开春了带我妈去县医院好好查查。”
其实看皮韦变好，皮茂这心里就比啥都高兴了。
冯蕾倒不是个将钱看的太死的。
只要皮韦不是拿钱出去喝酒闹事，她还是愿意给钱的，当时就要将家里攒下的钱给了。
皮茂赶紧摆手。
“现在给我没用，等开春雪化了再说吧。”
皮茂在这呆不久，住了一个晚上就要回去了。
皮韦看着自家老爹身子佝偻着，实在是不放心：“爸，我跟你一起去。”
说完赶紧回了屋。
昨天家里已经将那只母兔给剥皮了，剩下的肉够冯蕾他俩吃好几天呢。
“你俩在家等我，我过几天救回来。”
见皮韦要进山，冯蕾心里还是担心，但一想到是跟公公一起，也只能答应了。
临走时，皮韦坚持要给那边拿点东西，可皮茂却什么也没要，只是让皮韦带着弓箭跟自己走。
“这山里有不少东西呢，你跟着我走，这一趟咱们打到的东西就是送给你妈最好的东西了。”
皮韦知道，父亲这是在教他如何能成为更合格的猎手呢。
他也是学的认真。
毕竟，除了上辈子爱好射箭才稍微有点本事傍身，其他的他全靠瞎猫碰死耗子的那一套，时间久了肯定是不行的。
临走前，皮茂还特地找冯蕾要了一些毛线，上山时也特地挑选了一条小路，每走几步就在树杈上绑上一块。
“这是我给你留的标记，等你回来的时候顺着这个找，就不至于迷路了。”
皮韦心里高兴。
说是让他能找回来。
实际上确实给他标记了上山打猎的记号。
这下好，以后父亲不在，他也能到山里去了。
到时候能打的东西肯定比之前更多。
这一路，皮韦就跟在父亲身后，学习辨别痕迹，这一来二去，还真让皮韦抓住了一只野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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