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淮川自从成了太医院的院长后,走路都带着风呢。可是,他最近也有了小小的烦恼,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好不容易考中了举人,金榜题名,又中了进士,可偏偏是那最次一等的“同进士”。
虽说是被人尊称一声“进士”,但到底是不同的,和那真正的“进士”,还是有差距的。
“同进士”,顾名思义,就是等同于进士。吏部在选拔官员的时候,得先紧着“进士”,“进士”轮完了,才能轮到他们这些“同进士”,谁让他们科举考试就差人家一些呢?
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好几个月过去,儿子的官职还没有着落,他也托人去问了,但吏部的意思是让他儿子再等等看。
吕子逸在家里都闲得发霉了,吕淮川十分之不喜,当初他考中的欣喜全然没了,只剩下了嫌弃。
就在父母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时候,吕子逸怒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不想看到我!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你去哪里?”
“我出去游学。”
“这可不行,你要是走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外面世道这么乱,父母在不远游知道不?”
因为儿子的工作,一家人陷入了低沉的气氛。
有一天,他夫人大手一挥,就说:“反正咱儿子现在也没个着落,不如就让他跟着你干吧!先去太医院当个学徒,等吏部来了消息,再去报到。”
吕子逸疯狂摇头:“不!我不去!”
吕淮川觉得也只能如此了,“由不得你去不去,明天你就跟着我去太医院。”
太医院座落在皇宫里,较为偏僻的东南角,进出比较方便,吕淮川一大早就把吕子逸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半是胁迫地把他拐来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和学徒们,看到吕淮川带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进来,都睁大眼睛观察。
也有认识吕淮川的儿子的,上前来打招呼。
“哟?这不是你儿子吗?长这么大了?”
“吕子逸是吧?你不是考科举去了吗?”
“我还去你家喝过酒呢。”
吕子逸弯腰,冲着诸位太医们作揖:“叔叔伯伯们好,晚辈有礼了。
父亲大人见我无事可做,便把我捉来太医院做事,给各位叔叔伯伯们当个小工,晒晒药材,整理整理脉案,还请诸位长辈不要嫌弃在下愚笨,多多指教。”
被他叫做叔叔伯伯的太医们,见他如此有礼,长得又文质彬彬的,十分客气地笑着点头。
“吕子逸长大了。”
“放心,叔叔伯伯们不会亏待你的。”
“你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就是了。”
这里的气氛倒是十分融洽,可也有看不起他这种二世祖的学徒们,凭什么他不用通过考核就能进太医院当学徒?又凭什么他能得这么多太医院大佬的青睐?不就是他有个当院长的爹吗!
他一来,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人欢喜,也有人羡慕嫉妒。
这些,周时铭都看在眼里,不过他倒是不嫉妒吕子逸,一来,他跟着师父的时间长,师父对他好比亲儿子,倾囊相授,他做不出嫉妒他儿子的事来;二来,吕子逸如果有医学天赋,那师父早就让他儿子来太医院了,也不会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相反地,他还要替师父盯着吕子逸好好上进呢,好歹吕子逸是师父的儿子,不能堕了师父的威名。
“时铭,你来的正好,你带子逸去领一套学徒的衣服,这些时日,就让他和你一起做事,你带带他。”
周时铭应道:“是,师父。”
虽然周时铭自己是对师父忠心不二,对吕子逸也是好得没话说,但是仍然有不长眼地来挑拨离间。
说什么,现在吕院长带儿子来,就是为了让吕子逸继承院长之位的,还说叫他要当心,别被吕子逸抢走了未来院长的职位。
周时铭不仅没有动心,反而嗤之以鼻:“这样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听过,若是日后被我听见从你嘴里说出来,那就休怪我不顾念情份了!”
那个进谗言的人见没有说通他,只能灰溜溜地走了,背地里还骂他是“傻瓜!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
这一天,皇上的圣旨传到了太医院。
“太医院院长吕淮川接旨!”迟公公一掸拂尘,高声念道。
吕淮川火速领着太医院众人跪下接旨。
“明日上朝时分,辽国使臣九王耶律信,将觐见宁国陛下,宣太医院院长及其优秀弟子,前去乾清宫。”
吕淮川的脑袋上蹦出了一个问号。
不是叫他去看病?而是叫他去见九王耶律信?这是唱的哪一出?他又不需要上朝,陛下让他一个太医上什么朝?不仅叫了他,还让他把优秀弟子带上?
“吕院长,接旨吧。”迟公公说。
吕淮川郑重其事地接过圣旨:“微臣接旨。”
他将圣旨好好收起后,走到迟公公身边,低声询问:“迟公公,此事下官着实摸不着头脑,陛下这是要下官做什么?下官不懂国家大事,更不懂外国使臣呀,要下官上朝是为什么呀?”
迟公公说:“皇上本可以让奴才宣读口谕,却一定要写一张圣旨,这其中的分量你可知?”
吕淮川眼珠一转,道:“皇上有什么要下官办的,下官一定尽心竭力,绝不辜负陛下托付。”
迟络森心说这吕淮川当上太医院院长以后,就敢于担当了许多,也没以前那么畏畏缩缩的了,还得是皇太女眼光好,一眼就相中了个当院长的好料子。
“事情是这样的……”迟络森把迟络森拉到一旁,小声把前因后果讲了出来,“你几个月前,不是去给瑾亲王妃把过脉吗?”
吕淮川眼皮一跳,“那,那是太后娘娘叫下官去的,她想知道瑾亲王妃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这……这和辽国使臣有什么关系?”
两件事差得也太远了吧?
迟络森眼眸微眯,心里也有几分好奇,压着声音问:“你当时是说没有看出来……那你当真是没有看出来吗?你若是看出来却没有说,那可是欺君之罪。”
吕淮川心里“咯噔”一下,他可不能着了迟络森的道儿,要是告诉了他,岂不是自己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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