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屹南把那碟蝴蝶鲈鱼往她面前推，闲闲扯唇：“二百五个亿。”
温灵烟：“……”
周屹南睇她：“你那点工资都不够付个零头，也不知道在雄赳赳气昂昂什么。”
温灵烟把筷子往米饭里一戳，抬眸看他那双桃花眼：“你眼睛真小，难怪每次都小瞧别人。”
周屹南：“……”
温灵烟不想跟他纠缠，把酝酿了很久的话说出口：“你既然喜欢楚离歌，我也不喜欢你，我们离婚都能解脱，当年结婚拟定的财产协议，周爷爷已经给了我一处房产，我们又没有孩子……”
椅子脚在地面刺啦一声，周屹南整个人往后仰靠，筷子摔在桌面。
“所以才跟我分这么清是吧，早就想离婚了是不是，非要说我喜欢谁，你既然不喜欢我，当初怎么不干脆拒绝爷爷，我外公当年还想找爷爷商量，把你嫁给陆祖宁。”
饭没吃两口，缓和一点的气氛又冷到了零下。
温灵烟刚夹的鱼从筷子上掉下来。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也同意结婚，就因为你对我的身体上瘾？”
周屹南被这句话激得额角泛疼，倾身就捏过她脸颊，拇指食指用力，凉飕飕道：
“我上瘾？第一次不是你非要做的？我当时是不是都警告过你，你听我话了吗，温灵烟。”
温灵烟胸腔波动，牙关咬紧：“没关系，反正三年也没做过一次，你肯定对我不感兴趣了，离婚后，你就可以随意找其他女人做。”
周屹南眼尾吊着戾气，“你非要这样说话是不是？”
温灵烟的脸被他箍得疼，眼眶又红，但只红，她撇过视线，轻声：“我说的是事实。”
周屹南点点头，视线从她眼睛往下移，扣住她下巴直接往自己这边拉，侧额张唇用力吻上去。
被口腔温热包裹，温灵烟愣了一秒，感受到唇上的刺痛，她猛地醒神推他脖子。
周屹南把她压在椅背上狠亲，不带喘气的那种，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撕咬。
温灵烟被他吻得又痛又麻，心脏也痛着，麻着，眼角的红还是化成了水，往下淌，淌过男人的脸颊。
周屹南终于放轻动作，温灵烟趁机推开他，对着他的脸就扇了一巴掌。
“周屹南，你混蛋。”
呼吸沉重浑浊的交融后，是苦涩繁冗。
周屹南眼尾漫上红。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烂人，看清楚了吗，三年不做，我也对你有感觉，你以为你当初招惹我，就能全身而退？你以为婚姻是儿戏，想结就结，想离就离。”
他带着唇上的红肿，脸上的印子，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萧索的身影消失在别墅。
温灵烟颓唐地往椅子上靠，看着还半热的饭菜，嘴唇发颤。
前一夜鸡飞狗跳，后一日照常上班，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哪怕一地鸡毛，也要若无其事。
脚踝痛感仍有，她没开车，叫了一辆出租，在京华苑等。
刚出别墅门，一辆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驾驶位的窗摇下来，副驾驶门被人打开，露出郝明见一张亮着大白牙的笑脸。
他把墨镜往鼻梁下滑，扫一眼她脚踝，“嗨呀，嫂子，真巧，没想到早上兜个风，都能遇到你，老天把我派来这里，一定是来拯救你。”
“……”
谁大早上兜风啊，兜个风还跑到京华苑来了。
温灵烟要推拒，郝明见却急急催促：“嫂子，赶紧的，快快快，不上来，一会儿准堵成大肠。”
“……”
温灵烟瞟眼高德，上班高峰期，叫的出租车已经卡在地图上停止了。
负面新闻刚消停，她不能迟到。
上了迈巴赫，郝明见一脚油门踩到底。
温灵烟取消订单，撑着脑壳望前方，“是不是周……”
“啊，我想起来我还没吃早饭，嫂子你听见了吗？”
“……”
郝明见说干就干，他开得快，加上车子贵，没人敢挤他，在一家装潢精致的早茶店门口停下。
直接拨通了个电话，就有人笑眯眯地拎着两份过来。
郝明见接到手，往袋子里瞟两眼，夸张叫一声：“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不省心，都说了我在减肥，送这么多，真是猪脑子。”
“……”
郝明见把另一份塞给她，一本正经的：“谁知袋中餐，份份皆辛苦。”
“……”
“温老师，托你的福，早上不用买早餐了。”办公室邱老师对她憨笑。
温灵烟扫到他手上同样包装袋的早餐，微愣，还没开口说话。
张老师将自个儿桌上的同款早餐，往边上一挥，袋子里的东西尽数泼出来。
“啪嗒”一声响，特显耳。
办公室几个人全朝她望过来。
张老师状似很惊讶，“哎呦，手不小心碰到了，这下也吃不了了，温老师，真是不好意思，幸亏我在家里吃过早饭了。”
话落，瞧见门口正处理垃圾袋的保洁阿姨，直接把人招进来，“大妈，这里也处理一下吧，地板脏了。”
保洁把那袋早餐全部扫走，扔进垃圾袋。
办公室气氛又绷起来。
邱老师站起来，忍不住说：“张老师，你不吃就不吃，温老师朋友一大早给大家送早餐，你不说一声谢就算了，怎么能…”
温灵烟轻拍他肩膀，把人摁回座位，坐到自己位子上，没说话。
张老师轻飘飘瞥眼她的脚踝，“温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脚都走不利索，昨晚肯定花了不少钱 ，压热搜压新闻吧。”
温灵烟不想跟她吵，是看在教龄上给她几分面子，她不领情，温灵烟也没必要再忍。
“多谢张老师关心，这脚就是在路上查证据时崴了下，还碰见了个姓楚的女明星，据说家里有点来头，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听说她还喜欢勾引别人老公。”
张薇倏得转过头来，瞪眼晲她。
温灵烟没给她一个眼神，自顾自说：“而且，这撤热搜也不花我的钱，查到真相不曝，也只是顾忌某人面子，谁做亏心事，谁知道，我问心无愧。”
张薇把眼镜往鼻梁上一戳，神色沉了几秒后，又是一笑，把一文件扔给她，“哦，这不重要，就是不知道这事对你影响也挺大。”
温灵烟看清那份文件。
两日后的学术沙龙会，生物技术专业的教师代表，由她变成了张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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