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欢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每次过去，她都会帮我把门打开，我就在我朋友办公室看会儿书喝口茶啥的。她忙完了去找我，我们一起走，流言就是这么来的，好多人开始说她是……”
“是你们老板的情妇，小蜜，还说她是靠美色进的公司，上位的？”
孟清欢接话。
陆景枫点头：“是啊，甚至还有人跑到我朋友媳妇儿那儿闹，说了这件事，我朋友专门把我也叫过去跟她解释的。”
孟清欢无语的撇嘴：“这都叫什么事儿。”
陆景枫深有同感：“可不是嘛。我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二话不说，就让我朋友澄清了一下，每天陪她加班的人是我不是老板。”
孟清欢眨眨眼：“那不是挺好的？这有你朋友，有你，还有他媳妇儿，有什么说不清的，谁还敢乱说？”
“这件事是没人乱说了，但是又开始说她是靠着我进的公司，反正……反正不太好听。”
“唔……也确实是你帮她进去的，这咱们也没话说。只能说司恪纯工作上争口气，堵住他们的嘴了。”
这种情况出现也算正常，毕竟大家对走后门，有关系的人都是会有些抵触，和排挤情绪。这也不能算造谣，顶多算是背后议论，舌头长在别人身上，你也不是什么都能管。
“对啊，恪纯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她努力干出成绩，时间久了，这些闲话也就没有了。但是就在过年前两天，他们公司都快放假了，突然不知道是谁，把她之前的事情挖出来了，说她之前的丈夫是个脑残，她是为了图钱才嫁过去的。
后面她公公死了，家里穷了，她就嫌贫爱富，熬死了男人立刻又勾搭上我家，还说她前夫死的有蹊跷，说不定和她有关，说她婚内出轨，说她还不认自己落魄的爹，甚至还有说她和我有个私生子，她是小三上位啥的，反正就是真真假假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
陆景枫说到这儿，叹了口气：“这谣言乱七八糟，此起彼伏的，恪纯努力解释过，也没什么用处。而且正好临近年关，还没等我们想出办法，就放假了。
那时候我就想来问问你，但是你大年初二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蹲到你回来。你脑子好使，快帮我想想，这应该怎么解决呢？”
孟清欢捏了捏手指，这谣言可真够乱的。
司恪纯的前夫确实家里曾经有钱，也确实是个脑残。司恪纯和陆景枫的家境也确实差距很大。但是譬如害死她前夫，有私生子，小三上位这种，又确实是谣言。
这真假参半的，不好澄清不说，澄清了人家不一定相信不说，就算大家知道了真相，但是闲话也免不了。毕竟人总是会带着恶意揣测别人。
说司恪纯和陆景枫是因为爱在一起的？总有人不相信的。
孟清欢还真没什么好办法：“这个……毕竟只是一个公司，一份初级文员的工作，闹这么大也没什么意义，不如跳槽换个工作呢？如果真的有能力，也不一定非得死磕在这儿啊。”
陆景枫顿了顿：“哇，你真的和我舅舅说法一模一样啊。我也觉得有道理，恪纯也同意了，大不了就是不在这个单位干。但是就这么走了，会不会……虽然恪纯没说，但是我也知道，她不想这么窝窝囊囊背着流言离开，但是又怕给我添麻烦。
而且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万一以后到她下一个工作地了呢？这流言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在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
“司恪纯……我不了解，我只在你们婚礼上见过一次，看起来是个没什么脾气，很温柔的人。应该不会得罪人吧？那应该也不会有很多人讨厌她吧？她在工作单位的罪过什么人吗？”
陆景枫摇摇头：“我问过她这个问题，没有的，先不说她原本就刚来没多久，只是一个初级文员，没什么工作纠纷，也没得罪过人。她本人性格很好 的，脾气也随和。”
孟清欢继续询问：“那……你刚刚说你朋友是想给她升职的，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人妒忌她，或者觉得竞争不过就开始造谣了？”
陆景枫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应该也不会。我朋友想给恪纯升职的事情他只是私下跟我提过，恪纯也稳重，她有分寸的，不会往外说，他们公司是半年进行一次考核，下次考核要到四月份呢。
现在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而且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挡到别人路这种说法啊。她就算升职，也就是从初级文员变成中级文员。中级文员干两年都能到，也没有人数限制，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啊？”
孟清欢捏了捏手指：“那就是别的原因咯，无缘无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流言，要是在家属院或者村子里这种大家比较闲，很多妇女不上班的地方，倒是确实有可能。但是在公司或者单位里，这种情况确实有问题。”
陆景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动，没说话。
陆景枫问孟清欢：“所以……有什么办法吗？”
陆景初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边缘，眼神若有所思地看向陆景枫，语气微妙：“大哥，你有没有想过……这些谣言，可能是从家里传出去的？”
陆景枫一愣：“家里？什么意思？”
陆景初斟酌着词句：“我是说，司恪纯要升职的消息，除了你和你朋友，还有谁知道？再说了，这司恪纯以前的事情，不也是家里人才知道的？她又不会给公司里的人说她有个前夫。”
陆景枫皱眉回忆：“嘶……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升职的事儿……也就恪纯自己知道，还有我朋友和他妻子，还有……”
他顿了顿：“哦，我跟我妈提过一嘴，当时她问起恪纯工作怎么样，忙不忙，我就随口说了。”
陆景初眼神一变：“那雪婷呢？呃……还有陆景淮两口子。他们知不知道？”
“雪婷？”陆景枫失笑：“她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跟她说过。陆景淮……他最近忙着照顾老婆孩子，我也不会告诉她这个啊。”
孟清欢挑眉：“嗯？老婆孩子？蔺姝颜生了？”
“嗯，是啊，嘶……我记得你家孩子是大年初一生的是不是？陆景淮的儿子比你晚两天，他是大年初三生的。”
孟清欢点点头：“是吗？生了个儿子啊？那黄阿姨可是有孙子抱了。回头我有空了去看看她。”
陆景初意味深长地看了孟清欢一眼，随后缓缓道：“大哥，你记不记得……有一回早上家里吃饭的时候，妈是不是当着雪婷的面夸过司恪纯工作认真，一直在加班，还说她快升职了？”
陆景枫一怔：“有吗？”
孟清欢眸光微闪，电光火石间明白了陆景初的暗示。她放下茶杯，突然站起身：“我家保姆出去买东西，她好像回来了，我去看看，接应一下”
宋瑾年在一旁照顾小孩，闻言有些懵。
家里的保姆都回去放年假了，过完十五才会回来的啊！
她先是看了宋瑾年一眼，随后冲陆景初使了个眼色，准备往门外走。
陆景初立刻会意：“我坐着也没事，我去帮你拿东西。”
宋瑾年接到暗示，立刻把儿子塞到陆景枫怀里：“你帮我抱一会儿，我去个厕所。”
陆景枫不明所以：“哎，不是，怎么都走了？”
院子里，孟清欢假装张望了一下，确认陆景枫没跟出来后，立刻压低声音问陆景初：“你怀疑是陆雪婷？”
陆景初眼神锐利：“除了她，我想不出第二个人。不过你这么问我，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陆雪婷对陆景初……”
孟清欢点点头：“看来你也发现了，你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呢？”
“第一，她知道司恪纯要升职的事。”
陆景初冷静分析：“第二，她前段时间很频繁的往司恪纯公司附近跑。”
孟清欢眯起眼：“你跟踪她了？”
“我跟踪她干什么？我每天也很忙的。”
陆景初嗤笑一声：“我只是发现她出门的方向不对。文工团和司恪纯的公司是两个方向。”
孟清欢思索片刻：“但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陆景初冷笑：“婚礼上的“意外”，现在的谣言，全都冲着司恪纯去——除了她，谁有这个动机？”
孟清欢沉默。
婚礼上她也是这么怀疑的，但是还是那句话，没有证据啊！
确实，按照原着剧情，陆雪婷对陆景枫的执念极深。但现在的陆雪婷比书中更隐蔽，更聪明，所有行动都藏在暗处。
“问题是……”孟清欢轻声道：“你大哥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啊，目前他应该还没看出来呢。”
陆景初揉了揉眉心：“所以我刚才暗示他啊，但他完全没听懂。”
两人回来后，发现陆景枫和宋瑾年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只有时瑜在睡觉。
陆景枫疑惑地看着陆景初：“你刚刚怎么这么积极？还帮忙出去拿东西。哎，东西呢？”
孟清欢迅速找理由：“还没回来，我们再等等。”
陆景枫不疑有他，叹了口气：“清欢，你刚才说的我都和恪纯商量过了。实在不行就让恪纯换工作，但造谣的人……”他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揪出来。”
陆景初突然开口：“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些谣言偏偏在司恪纯要升职的时候爆发？”
陆景枫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
陆景初直视他的眼睛：“有人不想看她好过。”
陆景枫眉头紧锁：“谁会这么做？恪纯性格那么好，从来不得罪人的。你到底想说什么？”
孟清欢和陆景初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
不过陆景枫就算没发现什么，至少他嘴巴严，就算是把陆雪婷喜欢他的事情说出来了，他应该也不会说出去的。
就怕他会一不小心暴露，更何况……这件事是人家陆家的事情，孟清欢是不会说这件事的。
孟清欢想到这儿，看了陆景初一眼。
陆景初明白了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
陆景初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陆景枫的眼睛：“大哥，你有没有想过，雪婷对你的感情，可能不仅仅是兄妹之情？”
陆景枫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你开什么玩笑啊？这可不能胡说……”
陆景初面色凝重：“从你开始追求司恪纯起，我就注意到雪婷的反常。她总是找借口避开家庭聚会，却又偷偷跟踪你。婚礼上那些“意外”，现在这些谣言，还有之前她偷听我们说话……”
“不可能！”陆景枫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雪婷是我妹妹！”
“不是亲生的啊。”陆景初叹气：“你拿她当妹妹，她未必也是这么想的啊。”
“是啊，她毕竟不是你亲妹妹。”孟清欢轻声提醒：“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我早就发现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陆景枫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椅背才站稳。这个消息对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你们是怀疑这些谣言，婚礼上的意外，都和雪婷有关？”
“我们只是猜测，我没有证据。”孟清欢非常小心。
陆景初谨慎地说：“但种种迹象都指向她。”
房间里陷入可怕的沉默。时瑶在宋瑾年怀里不安地扭动着：“这是妹妹爱上哥哥了吗？可以说的详细点。”
陆景枫失魂落魄的：“如果真是她……我该怎么办？她，她怎么会……”
孟清欢重新给他倒了杯水：“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司恪纯。如果真是陆雪婷做的，她不会轻易罢休的。不过也算是个好事，你可以着重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是她做的。对了，你演技好一点，别打草惊蛇了。”
陆景枫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我会查清楚的。如果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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