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多钟，两个女生到了凌维家。
敲开门，是杨八五来开的门，睡眼惺忪皱巴着脸：“早呢嘛。”
肖笑言：“都几点了，还没起床？”
杨八五打了个哈欠陷进单人沙发，发呆。一看就是没睡够的样子。
他就穿一件暗红色短袖体恤，胸肌很发达。手臂肌肉一坨一坨的鼓着。
发了一阵呆才站起来去了洗漱间，出来的时候就恢复了往日活泼神情。
大理石圆桌面干干净净，没有扑克，应该昨晚没打扑克。
“会不会泡面？”杨八五对着肖笑言明知故问。
“泡面谁不会了？煮面都会。”肖笑言白了杨八五一眼。
杨八五朝厨房努了一下嘴，肖笑言就心领神会过去了。
“北方人家的女儿就是勤劳贤惠。”自言自语一句又转向英粟儿，“你不打算叫你凌哥起床？”
“你去叫。”
“我不敢，他有起床气，还是你去。”
“那我也不敢。”
“你真不去？那就等着他睡到下午吧。”
“不会吧。”英粟儿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那你就等吧。”
过了一会儿，杨八五又催促英粟儿：“快去呀，你要不去，我吃完面也走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干坐一上午。”
英粟儿没法，走到凌维房间门前，想到曾经两次进过这房间，心就慌乱了起来。心脏敲鼓的声音自己都能听到。
英粟儿捏着门把旋开，轻轻推开门，里面光线很暗，窗帘严严实实。
她没关上门，蹑手蹑脚走过去。
她在床边站下，凌维斜在床上，躺成个大字，难怪要这么大张床。
被子乱七八糟就搭到胸部，肩膀裸露着，精瘦却宽肩。
下面两大条腿露着大半在外面，也是精瘦而健硕。
英粟儿开始心跳加速，她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退出去。
但是看他睡得很沉，杨八五说他会睡到下午。
英粟儿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很安静平和，没有平日里的凌厉和酷毙。
眉眼细长，高挺的鼻子，温润的嘴唇，下颌线流畅明晰，下巴漂亮得都想摸一下。
头发略长，乌黑柔软耷拉在一侧。
“喂，喂。”英粟儿轻轻唤了两声，完全没动静。
英粟儿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本书，轻轻拍他的脸。
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了一只眼，面无表情，英粟儿想起杨八五说的他有起床气，没敢吱声，静静看着他。
他也半睁着眼静静看了她几秒，突然一伸手拽过她，手臂环住她的腰身一勾。
英粟儿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那只男生的强有力的手臂搂抱着甩到床上，从他身上翻滚到大床的里面了。
继而男生翻身反扑半压住她，英粟儿惊恐得嘴巴紧闭，眼眸扩张，不敢动弹。
男生裸露着上身，身体发烫，被子床单都是热烘烘的，全是少年的体热和气息。
她几乎叫出声来，继而又很快咬住下唇，慌乱抽出一只手，指着门打哑语。
凌维转头看去，门开着。
迟疑一瞬，英粟儿奋力挣扎出来，膝盖跪在床上，双手撑着床板，用婴儿学爬的动作，很快倒爬到床尾，滑下去，以最快速度逃离而去。
杨八五见英粟儿狼狈不堪地跑出来：“怎么啦？”回头看看里屋，昏暗的房间里什么都看不清。
“他……他，起床气。”
杨八五看着英粟儿通红的脸，散乱碎发粘在脸上，惊恐的表情：“他楱你了？”
“差……差点。”
“哈哈哈哈哈”
凌维趿着拖鞋懒懒散散走了出来，已套上一件短袖黑色体恤，领口歪扯着，一边高一边低，露出锁骨和半边肩头，头发有点凌乱。
他眯缝着眼睛谁都不看，径直去了洗手间。
晨起男孩子该有的样子，松松散散，满脸不高兴。
他进卫生间，出来，门磕上的声音。
站在洗漱间镜子前面，打开水龙头，洗手：“过来。”
英粟儿抬头对着杨八五面面相觑，杨八五：“叫你。”
英粟儿条件反射走过去。
他在往牙刷上挤牙膏。
“什么？”她站在他身边。
“站在这儿。”
什么人呐？
英粟儿站着，从镜子里看着他低头垂眸刷牙，满嘴白色泡沫，耷拉的额发轻轻晃动。
然后含水漱口，吐水，插好牙刷，放好漱口缸，打开水龙头，双手掬水附身洗脸，直起身子，从挂钩取下干毛巾擦脸，挂上毛巾。
对着镜子用手胡乱扒拉几下头发，并不看英粟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眼皮内双，只在眼梢微有分叉，一个眼睛稍大，一个眼睛稍小。
关水龙头时打湿手，按下水龙头把手，转身绕过英粟儿往外走。
空气似不存在的英粟儿也转身低头跟随他后面，他转过身，将手上水珠弹到她脸上。
她被突然袭击，凉冰冰的水珠溅到脸上，吓得一激灵，站了下来倒退一步，抬手抹了一把脸上水珠。
杨八五见状，阴笑着走去厨房：“还没弄好？”
“我帮你们煮点青菜放进去。”肖笑言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英粟儿乖乖跟在凌维身后。
他从单人沙发旁茶几上“刷刷”抽了两张抽抽纸，抬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水，她忙捏住纸拿过来自己擦拭。
他低下头，眼梢斜视着她，似有非有地坏笑：“跑的快呢嘛。”
她脸腾地就红了，低头：“坏蛋。”
他捕捉到她眼底的笑意。他也微微勾起嘴角，走到饮水机旁取杯接水喝。
肖笑言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面好了，你们两个快吃”
杨八五也端着一碗面出来。
两个男生坐在大理石圆桌前吃泡面。
杨八五：“今天怎么安排？”
静默，又低头吃面。
吃完面，两男生抽烟。
凌维谁也不看：“会骑车吗？”
肖笑言:“我不会，英粟儿会。”
“走，绕湖。”凌维说罢，站起来往外走。
几人下楼走到平房处，凌维站下：“杨八五进来。”
两人进去，出来时，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
“哇，哪来的古董？”肖笑言欢快叫起来。
“靠，他倒整辆二八大杠，我这么大个汉子骑个女士单车。没名气。”杨八五垂头丧气。
凌维：“你用不着。”
两男生推着车，女生跟在后面，走出大院。
“能跳上车吗？”凌维斜睨着英粟儿。
“但是……”英粟儿四下看看。有所顾忌的神情
凌维脱下运动外套给她顶在头上。
凌维滑车，长腿一跨上了车，他慢慢骑行，英粟儿小跑几步拉着凌维腰迹的衣服跳上去，稳稳当当坐好。
她低着头，将脸藏在凌维的运动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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