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孙建山的话，于仪显然是不认同的，因此梗着脖子打算继续争辩，结果被关岩直接叫停了。“行了，小于。别把精力浪费在没意义的事情上了，还是赶紧把心收回来，研究一下怎么对付这只斑鸠吧。”
关岩说完，会议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参会的众人都知道，对付冯梓萌轻而易举，但如何利用冯梓萌，揪出“深空”隐秘在华夏的间谍网络，才是重中之重。否则就算打掉了珠颈斑鸠，还会有丹顶鹤、渡鸦、信天翁。
就在这时，王斌手中的加密终端震动了几下。他扫了一眼屏幕，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关局，我们的抓紧时间了，这只斑鸠下手特别快。就在今晚，许文生已经带着她跟杜明云见面了。”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本就紧张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于仪猛的站了起来：“杜明云很可能会被攻破，我们需要立即采取措施。”
“坐下！”关岩瞪了他一眼。“杜明云身边有安保六处的特工贴身保护，而且他还接受过专业的反间谍训练。”
“可是，杜明云毕竟不是特工啊。”于仪继续反驳。
“这位姑娘，看起来，你对鑫园的这两位少爷存有一些偏见啊。”一直沉默的吴老此刻摘下了老花镜。
“吴老，您误会了。我对他们俩没有任何偏见，我只是在就事论事。”对于自己的辩驳，于仪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苍白。
于仪出身于普通人家，完全是靠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敢打敢拼的工作态度，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在她的眼里，鑫园这类权贵阶层是阻碍社会发展的毒瘤，是残酷压榨百姓血汗的恶魔。这才导致她的心中，天然对许文生和杜明云就存有极大的反感。
“就事论事就对了，重要的是人，而不是出身和阶层。”吴老冲着于仪笑了笑，但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点拨她。
关岩明白，吴老开口，绝对不会是仅仅为了点拨于仪，所以开口问道：
“吴老，说说您的意见吧。”
“关局，我不了解你们国安局的行事做法，我只说说我的想法。”吴老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如果别国在研究方向上多走一段弯路呢？”
“您的意思是？”关岩的目光牢牢的锁定在了吴老的身上。
“怎么抓间谍，怎么铲除间谍网络，我是一窍不通。”吴老的脸上露出一个阴冷的坏笑。“但我觉得你们口中的这个‘深空’间谍网，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无是处。”
“吴老，您的意思是，扔一个毒饵出去？”王斌的眼神立刻亮了起来。
“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说，你们口中的这个间谍网，并不是一无是处。”说话间，吴老的笑意更阴冷了，这样子更像一位精于算计的谋略家，而不是一位知识渊博的科学家。
关岩的眼珠在眼眶里快速的转动，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片刻后，他开口说道：
“吴老的意见是可行的。”他用手指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关键的问题在于毒饵质量，否则我们的对手是不会咬钩的。”
众人沉默了，齐刷刷的看向了吴老。毕竟关于饵料质量的问题，自己一窍不通。
“把晶核5号的模型数据放出去一部分，对手一定会咬钩的。”吴老没有片刻犹豫，直接给出了回答。
“您确定？”听到‘晶核5号’四个字，王斌直接愣住了。“那套模型的数据可是……”
‘深空’间谍网的目标，便是‘晶核5号’的实验模型，A++级的国家机密。之所以这么晚了，大家还聚在这里开会，就是为了研究如何确保‘晶核5号’不被窃取，怎么能把实验数据泄露出去做饵呢？
“不行，决不能把‘晶核5号’的实验数据泄露出去做饵。如果这么做了，那就是在犯罪。”于仪拍案而起，第一个表示了反对。
“吴老，这次我赞成小于的意见。这样做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的对手里也有很多顶级的科学家，即便只泄露出一小部分数据，他们也是有能力逆向复原出实验模型的。”孙建山的反应虽然不如于仪那么激烈，但也明确的表示了反对。
吴老没有回应众人的质疑，而是扭过头看向了身边的关岩。关岩虽然没有直接提出反对，但他的眉头也早已经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就是要让他们根据泄露出来的数据，逆向复原‘晶核5号’的实验模型。”吴老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快速的扫过参会的众人。“不然，怎么能叫做毒饵呢？”
“呃……”众人面面相觑，会议室安静的可怕，这时就算是掉了一根针，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沉默了大约2分钟，关岩沉着脸，开口问道：“吴老，您的意思是，国家花费了数百亿的绝密科研项目，到头来只能做个毒饵？这太浪费了。”
“的确，如果数百亿的科研经费只做出个毒饵，那的确是不可饶恕的浪费。但关局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吴老冲他轻松的笑了一下。“现在的‘晶核5号’的确是毒饵，但国家的科研经费却没有白花。”
“何解？”关岩追问道。
“因为涉及到太多的专业知识，说出来你们在座的各位恐怕也听不懂。”吴老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如果不是四个多月前，肃城遭遇的那一次极端雷暴天气，我们根本也不会意识到，‘晶核5号’的实验模型存在原则性的方向错误。”
“原则性的方向错误？”王斌疑惑的追问。
“没错，原则性的方向错误。用一个成语可以概括，南辕北辙。”吴老笑着回答。
“这么说，我们是幸运的，连老天爷都愿意帮了我们一把。”关岩很感慨。
“不，老天爷可没那么好心。”吴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我们真正的幸运，是因为拥有百年不遇的天才，杜明云。”
喜欢生而为人，何惧魑魅魍魉请大家收藏：(m.pipidushu.com)生而为人，何惧魑魅魍魉皮皮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