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蟒，打得不错。」刘月半肥厚的下巴随着说话微微颤抖，眼神里却满是赞赏。许大蟒这小子。
「无尘，休息一会吧，下一场小龙上。」刘月半转向张无尘，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张无尘后背一阵发凉，冷汗瞬间浸透了队服。连续两场高强度对抗，对手还都是世界冠军级别的，这特么谁顶得住啊！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抽筋，刚才跟许大蟒的比赛，简直就像跟一台精准的削球机器在搏斗，每一分都像是在钢丝上跳舞。
「刘指导，我……」张无尘刚想开口求饶，就看到刘月半那双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跟马小龙打一场也死不了人，顶多就是被虐得更惨一点而已。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场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抓起毛巾胡乱擦了把脸。周围的小队员们投来敬佩的目光，夹杂着些许同情。连续挑战两位世界冠军，这小子真是勇气可嘉，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对张无尘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他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然而脑海里却不断闪现马小龙那张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以及他那变幻莫测的发球和刁钻的角度。
「无尘，准备好了吗？」马小龙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龙队，来了！」张无尘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走向球台。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即将被送上祭坛。
「无尘，拿出你昨天的实力，要不然，你就等着我天天陪你练。」马小龙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却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龙队，你放心，你看看今天有多少人啊，我哪敢放水，出丑啊。」张无尘嘴上说着轻松的话，心里却苦得跟黄莲似的。昨天那场训练赛，他状态爆棚，打出了超水平发挥。但这绝对是偶然事件，今天让他再来一次，根本不可能！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累得跟狗一样了，哪还有什么力气去跟马小龙拼？
周围的队员们也纷纷起哄：「无尘，加油啊！再赢龙队一局！」
「无尘，别怂！干他！」
张无尘苦笑，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比赛开始，马小龙果然毫不留情，上来就是一记凶狠的发球，直接得分。
「1比0！」
紧接着，马小龙又是一记正手暴冲，速度快得惊人，张无尘勉强挡了一下，球却飞出了界外。
「2比0！」
开局连丢两分，张无尘心里更加没底了。马小龙今天的状态似乎比昨天还要好，每一板都打得极其精准，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
「无尘，你在干嘛？梦游呢？」马小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张无尘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必须振作起来，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哪怕最后输了比赛，也不能输得太难看。
他开始主动进攻，利用自己灵活的步伐和刁钻的角度，给马小龙制造了一些麻烦。然而，马小龙的防守滴水不漏，无论张无尘怎么打，他都能稳稳地将球回到张无尘的半场，而且还能找到反击的机会。
比分逐渐拉开，马小龙以10比5领先。
「看来今天是看不到奇迹了。」一个队员小声嘀咕道。
「是啊，无尘已经尽力了，龙队今天的状态太恐怖了。」另一个队员附和道。
张无尘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心里更加难受。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但是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他的步伐越来越慢，他的反应也越来越迟钝。
汗水顺着张无尘的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感觉自己的肺部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疼痛。5比10，巨大的分差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看来，今天是没戏了。」张无尘心里暗叹，脚步也更加沉重。
「放弃了？」马小龙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根尖针，刺破了张无尘最后的防线。
「谁说我放弃了？」张无尘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倔强，「龙队，这才刚开始呢！」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不能放弃！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能轻易认输？
想到樊熊猫，张无尘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力量。他想起樊熊猫在赛场上霸气十足的扣杀，想起他私底下温和的笑容，想起他鼓励自己的话语……
妈的，豁出去了！
张无尘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他不再被动防守，而是开始主动出击，利用自己灵活的步伐和刁钻的角度，不断给马小龙制造麻烦。
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每一板都充满了力量和速度，每一球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哟，这小子，终于开窍了？」一个队员惊讶地说道。
「看来，有好戏看了！」另一个队员兴奋地搓了搓手。
马小龙也感受到了张无尘的变化，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放松。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比分一点一点地追赶，6比10，7比10，8比10……
场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队员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汗珠顺着张无尘的鬓角滑落，在下巴汇聚成一颗饱满的液滴，最终「啪嗒」一声摔碎在地板上。8:10，他咬紧牙关，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那个如同磐石般稳固的男人——马小龙。即使体力已经透支，肺部火烧火燎，他依旧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马小龙的发球轮到了，他轻吸一口气，手中的球拍微微一抖，小小的白色球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带着强烈的旋转，直奔张无尘的反手位。
「龙之侧切！」场边有人惊呼。
这是马小龙的招牌绝技，刁钻的角度，诡异的旋转，让无数对手吃过苦头。张无尘早有预料，却依旧感到力不从心。他勉强侧身，挥拍格挡，却只蹭到球皮，白色的球弹射而出，擦着球台边缘飞了出去。
「11:8！」裁判员的声音宣布了这一局的结束。
张无尘无力地垂下球拍，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台快要报废的老式风箱。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马小龙走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小子，比我想象中要顽强。」
张无尘苦笑，顽强？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他感觉自己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连抬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走吧，去休息区。」马小龙说着，伸手扶住张无尘。
休息区里，其他队员纷纷围了上来。
「无尘，可以啊！跟龙队打到这个份上，不容易！」
「就是，要不是龙队今天状态爆棚，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看啊，无尘迟早要超越龙队！」
听着队员们的夸赞，张无尘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他们是在安慰自己，他跟马小龙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
「行了，都别吹了，这小子还差得远呢！」马小龙笑着打断了队员们的吹捧，「赶紧休息，下一场该小胖儿上场了。」
他接过队医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走到樊熊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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