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桑桑近乎绝望的地看着他，泪水从她脸颊滑落。
“所以你就害死了殷世子一家，世子妃一家，还有他们的那些朋友…”
殷南淮神色一滞，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她真的和昭昭一样来自另外的世界，他手中的剑落在地上，身形摇摇晃晃地走到温桑桑面前。
“扑腾”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他捧起温桑桑的脸，眼底猩红。
“你…你…这些事情，是不是那个系统告诉你的？它竟然还存在？！”
殷南淮恳求般，“桑桑，你听我的，你别信它，它会把你带走的，它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你告诉我它在哪里？我去替你除掉它，留下来…不要离开…”
温桑桑哭着摇头，殷南淮害怕系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当初就是害怕系统带走秦昭昭，所以想方设法给她强加罪名，甚至说自己不爱她。
“不管这些是谁告诉我的，殷南淮，你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们现在拥有的，都是你偷来的。”
看她哭的绝望，殷南淮心底狠狠被触动了，他总算知晓温桑桑哪里像秦昭昭了，她们都觉得他做这一切都是错的。
殷南淮这辈子最想守护的，一个是秦昭昭，可是她完成任务就要离开他，一个是温桑桑，可是他们却错过了数十年，当初在清水县如果他亲自去了，他就一定能救下她，而不是听说有一只狐妖是个祸害。
殷南淮嗓音沙哑，“他们是天定之人，而我只是一介尘埃，我也想活下去，桑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如果那个时候你也在，你就会发现，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殷南淮闭了闭眼，泪水从他眼角流下来。
再次睁开眼，他不再有丝毫眷念，抬手，直接将泗海珠从温桑桑体内引了出来。
跟随泗海珠的，还有温桑桑体内的灵力。
温桑桑一阵头晕目眩倒在地上，她脸色变得痛苦起来，七条狐尾伸出，想去攻击殷南淮，却在即将碰到殷南淮的时候，仿佛冻结了一般停在半空。
看温桑桑如此痛苦，殷南淮也没有收手。
秦宴面色虽不忍，却也不敢上前制止。
等殷南淮抽完了，温桑桑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在殷南淮手中，泗海珠凝聚了温桑桑的灵力，底下符文散发着璀璨的金色灵光，那灵光越来越亮，最后直接将那些符文尽数吞没，就像是外壳被吞没，渐渐消逝，一颗晶莹透亮的玉珠浮现在众人眼前。
殷南淮眼神炙热地看着那玉珠。
“若不是让你继承了灵骨，这泗海珠的真面目你我今日都看不见。”
温桑桑浑身乏力，“你想做什么？”
殷南淮：“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殷南淮转身，一挥袖，那沉重的金棺棺盖便直接被掀飞了。
而里面，正躺着一个容颜娇美的女子，只是她肌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发丝都白了一半。
温桑桑瞳孔微颤，那人是…秦昭昭，她的母亲？
殷南淮抬手，秦昭昭的身体便从金棺中漂浮到了他面前，他揽住秦昭昭的腰肢，动作无比娴熟。
看着女子数十年依旧未变的容颜，殷南淮恍若初见。
“昭昭是普通人，无法修炼，自她昏迷以来，我日日都用自身心头血和灵力滋养她，你看，你是不是和她很像？”
温桑桑看着脸色可以说是惨白的秦昭昭，那明明就是一具尸体，哪里是殷南淮说的晕倒了？
“她…她分明就已经…”
殷南淮脸色沉了下来。
温桑桑瞬间就懂了，秦昭昭没有完成系统交给她的任务，最后还和系统做交易只带走了她和九尾狐，所以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将会被世界抹除。
其实殷南淮一直以来都养着一具尸体罢了。
秦宴看着这一幕，他只觉心底无比难受，特别是看到秦昭昭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灼伤他全身。
他甚至是带有恨意的，因为秦昭昭一开始就没想生下他，她想和秦楼做交易，用他的血肉炼制魔灵，复活那个“秦九昀”。
殷南淮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只是希望秦昭昭能复活，他们摆脱系统，摆脱所谓的剧情束缚。
“桑桑，宴儿，我等了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等你们娘亲醒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殷南淮看向秦宴，秦宴微握着手，他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字。
殷南淮又看向温桑桑，而温桑桑却是趴在地上苦笑着，她没有给殷南淮眼神。
因为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特别是在秦九昀坠入魔渊以后。
殷南淮将泗海珠推入秦昭昭的尸体里，看着泗海珠渐渐从秦昭昭额头没入，他的泪水倏地落下，是迫不及待，是内心的激动。
“昭昭…”等泗海珠彻底没入，意想中的场景却没有发生，他怀里的依旧是那具冰冷的尸体，秦昭昭的身体没有丝毫变化。
殷南淮微愣：“这…怎么回事？”
仅仅只是片刻，刚没入秦昭昭额头的泗海珠竟又飞了出来。
殷南淮伸手握住，他不信，再次想将泗海珠推入秦昭昭身体里的时候，却发现泗海珠似乎是与秦昭昭的身体产生了排斥一般，无论如何也推不进去。
殷南淮彻底慌了。
温桑桑倒在地上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她不完成任务就会死，你偏偏还要阻拦她，她早就因为你，被这个世界抹除了，殷南淮，你想救她根本不可能！”
殷南淮：“明明已经注入了你的灵力，泗海珠属于神物，按道理…”
殷南淮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手直接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了温桑桑体内。
殷南淮强大的灵力瞬间让温桑桑恢复，接着她便感觉浑身如同蚂蚁在咬，她被束缚着，双目通红，周围溢出灵力阵阵荡开，温桑桑痛得在地上打滚。
殷南淮：“我知道了，一定是九尾，你必须是九尾，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就你这只九尾！然后再救昭昭！”
秦宴彻底愣住了，因为殷南淮正将自己的灵力灌输给温桑桑，想强行让她突破九尾。
秦宴：“父亲！不要！你这么做！她会死的！”
殷南淮眼底猩红，听不进去一句话。
在秦宴想上前阻拦的时候，他身后的黑色九尾直接将秦宴掀飞了出去，秦宴倒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痛苦的温桑桑，而殷南淮已经到了疯魔地步，“没事，没事的，没事的，桑桑，你有灵骨，灵力都会回来的，你就疼一些，我救回你娘亲，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温桑桑痛得浑身抽搐，而在她身后，又长出了两条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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