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所有人都一阵哗然，这诡异的黑气是谁都没想到的。
台上，顾千仞看着台下单膝跪地的徒弟和已经将黑雾收回来的苏落，眉头紧皱：“那是什么气？”
他从未见过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太清门之所以称之为太清门，就是因为除了李云淼这种真正会去修行清气的人以外，他们的玄清之气就是最接近清气的气了。
他们所修行的太上玄清诀所产生的玄清气和清气的性质相当靠近。
倘若真的利用粹气之术去提炼清气，他们玄清之气也比别的属性的灵气要快得多。
可以说是夹杂着相当少量杂质的清气了。
所以这玄清之气对于这种邪祟之气有多么克制人尽皆知。
但是今天，就在这个广场上，那黑气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玄清之气给染化侵蚀了。
吴隼此时只感觉经脉之中的玄清气在失去控制，气息紊乱之间忍不住一口鲜血吐出。
在场所有人皆是哗然，这个少年的气只是出手几招之内便伤到了吴隼。
“那黑色的气是什么玩意儿……看上去感觉就不太好……”
“不知道，吴师兄似乎是受了不轻的伤啊……”
一时间场上议论纷纷，而且不只是四四重境比武台这边，五重境甚至六重境那边都有人在比武台之上的灵气投屏中注意到了这儿的情况。
“哟，姓顾的那个小子弟子居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苏玖璃这个时候正觉得无聊呢，她身后的九条尾巴摇了摇就兴致勃勃地来到四境的比武台。
跟随而来的还有一些不想闲着在仙舟之上看直播、就喜欢看现场的大能。
苏落看着吴隼单膝跪在地上，左手虚握控制住了吴隼体内的浊气。
“吴师兄可认输？”他也担心吴隼因为自己的浊气出什么事情，所以直接问道。
“倒是老子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居然是个魔修。”吴隼朝着一边吐了口血沫。
“这黑气倒是真够劲儿的啊，连玄清之气都能吃……”
吴隼死死盯着苏落，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我认输。”
他让师父失望了，自己恐怕是这切磋之中第一个败在魔门手下的弟子了吧。
亏自己还是“云门”师兄级别的人物，自己的偶像开局就压制魔门圣女，自己却是败在了魔门之下……
苏落见他认输，左手便迅速勾动手指，黑气吴隼体内飘出。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台上的大能才意识到刚刚吴隼体内已然是中了这黑气。
他走上前扶起吴隼，口中说了一句：“侥幸。”
“是我狗眼看人低了。”吴隼倒是并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晃晃悠悠地拍了拍苏落：“你小子居然是魔门中人。”
“呃……我并不是魔门中人。”
“……逗我？”吴隼说着拍开了苏落的手，摇摇晃晃离开了挑战台。
“我们正魔之间关系还没好到需要你来扶我的程度。”
苏落的手尴尬地悬在空中，随后叹了口气。
他看着场地上残余的浊气，动用功法就要收回。
然而一缕紫色的妖气却是突然飘下，将这场上残余的浊气尽数卷去。
苏落神色一僵看向观众席。
只见一众大能之间站着一位妩媚至极的狐人，她身后九条尾巴微动，似乎对此时指尖的黑气颇为好奇。
“这是……浊气？”
悦耳嗓音说出来的却是惊人的话语，所有的大能全都望向苏玖璃指尖的黑气。
“浊气？”
“是啊。”苏玖璃将自己的指尖展示给众人，她指尖的紫色妖气此刻正慢慢变成黑色。
一个四重境少年的气，在侵蚀一只修为数千年的九尾狐的妖气？
开什么玩笑？
“他……”顾千仞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那个少年。
“大概四五年前，东洲那边天生异象，大量浊气涌现而出……”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当时出面的是白道明，他们就算是想要一探究竟也没那个胆子出动眼线。
所以这些年对那异象一直不甚了解。
况且是白道明亲手出马，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他们也就差不多忘记了。
但是现在他们大概知道这个异象所指究竟是谁了。
苏玖璃娇笑着说：“倒是有点意思，我却是处理不了这气的。”
别说她了，在场谁又能处理这团黑气。
哪怕这黑气只有指尖大小，但是也是最原始、跟清气完全相对的气。
“小家伙，收回去吧。”
随着苏玖璃的话音落下，苏落尴尬地挠了挠头。
“多谢前辈。”说着他举起右手。
众目睽睽之下，黑气自苏玖璃指尖飘回了苏落手中。
而苏落则是脸色一变，这股黑气膨胀了太多！光是那么点指尖大小的妖气就有如此恐怖的量吗？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对着台上的一众大能行了一礼便走下了台。
而此刻，台上的一众大能面面相觑，讨论了起来。
“苏前辈，你怎么看？”顾千仞开口问道。
“确实如传闻一般，那气至邪至煞，至贪至恶。”
苏玖璃脸上难得摆出正色：“只能说天下生灵没有谁会喜欢的。”
“而且对于四境，确实过于霸道。”
苏玖璃这么说着看了一眼远处的吴隼：“别说你那小徒弟了，放六境的过来都没有几个人能在那浊气之中撑多久。”
“无关乎境界的问题，这气同清气一样是三界根本之气，性质特殊。”
“那那个能控制浊气的小子……”
“这不是能用魔修来一言以蔽之的概念了。他和李家那小姑娘一样特殊……”
说到这儿的苏玖璃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当年看样子应该是道明保下来的，看样子也确实能够完好控制浊气，诸位倒也不必如此担心。”
……
苏落坐在台上，他也清楚自己这浊气一露，接下来就要成为重点关照对象了。
台上的大能似乎都讨论结束，起初他还担心会不会有人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那一众大能都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离开了，这让苏落悬着的心暂时落了下来。
还来不及等他喘口气，身边就有人声传来。
“请问能跟你切磋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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