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周逸景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
这间藏在酒吧地下一层的密室，墙面竟贴着医院同款防撞软垫。
他的视线掠过镶满水钻的项圈，那些他曾亲手扣在嫩模脖颈上的鹿皮束具，此刻正整齐陈列在紫外线消毒柜里。
\"喜欢这个？\"
杨娜的翡翠镯子磕在玻璃柜上叮当作响，紧接着抽出一条带着倒刺的皮鞭，\"上周刚从杜拜拍卖会收的，听说沾过王室的血。\"
鞭梢扫过周逸景喉结时，他瞥见鞭柄上鎏金的阿拉伯纹章。
“跪下！”
此时门外传来保镖的咳嗽声，周逸景不甘地将膝盖陷进地毯的绒毛里。
杨娜的胖手突然掐住他后颈，镶钻美甲刺进皮肤：
\"抖什么？一个大男人这就害怕了？这可是你自愿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当冰凉的项圈锁住咽喉时，金属搭扣的\"咔嗒\"声与记忆重叠——
数月前的手术台上，古丽也是这样扣住他的手腕。
\"宝贝，臣服于我吧！\"
杨娜的笑声混着哮喘般的喘息，真丝旗袍在顶灯下泛着油腻的光。
她扬鞭时带起的风声让周逸景本能蜷缩，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鞭子轻飘飘落在他肩头，勾开了纪梵希衬衫的第三颗纽扣。
\"转过去。\"
带着烟味的命令喷在耳后。
当周逸景颤抖着转身时，整面墙的镜面让他浑身血液凝固。
镜中映出他光洁的后背，与杨娜山峦般的躯体形成荒诞对比，就像被巨蟒缠住的天鹅。
凌晨四点的电子钟跳动着幽蓝数字，周逸景的惨叫声尽数被吸音棉所吞没。
当晨光渗进密室时，他双眼无光地瘫在消毒水味弥漫的角落。
杨娜扔来的鎏金名片擦过他红肿的颧骨，落在满地碎钻中间。
\"广海路88号杨氏公馆。\"
“昨晚的事一笔勾销，以后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抱歉，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周逸景嗓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杨娜正在补口红的胖手顿了顿，镜面墙突然变成透明玻璃。
她一把拽住项圈铁链，逼得周逸景仰头与镜中对视：
\"记住，没人敢拒绝我！不过嘛，你可以是那个例外，但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求我的！\"
当周逸景跌跌撞撞地冲进家门，西装外套早已皱得不成样子。
一把扯下领带，狠狠地摔在真皮沙发上，昂贵的爱马仕领带扣在地板上弹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砰！\"
他一拳砸在茶几上，水晶烟灰缸震得跳了起来，落地窗外，城市的风光依旧璀璨，可现在却是无比刺目的嘲讽。
周逸景颤抖着摸出那张烫金名片死死盯着，仿佛能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檀香味。
\"朝阳科技合伙人？耀阳科技老板？呵......\"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镜中的自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回国后拼了命往上爬，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却在一夜之间被打回原形。
手机在掌心发烫，他咬牙切齿地翻出通讯录里\"老K\"的号码。
这是圈内最有名的私家侦探，专门处理富豪们的\"特殊需求\"。
上次找他帮忙搞定一个商业间谍，三天时间对方就给出了完整证据链。
\"帮我查个人，事后必有重谢。\"
他强压着怒火，将名片拍照发了过去。
但消息刚发出去，手机就疯狂地震动起来。
老K几乎是秒回：\"周总，我哪里对不起您了，您就这么想要我的命？\"
周逸景愣住了，手指悬在屏幕上，老K向来沉稳，从没见过他这么失态。
\"杨娜！您知道她是谁吗？\"
老K发来一段语音，声音都在发抖：
\"苏城杨氏唯一的女儿，虽然她的生意集中在海外，为人向来低调，但其实是个狠茬子，横着走的主！\"
“杨氏？苏城什么产业姓杨？我怎么不记得？“
周逸景思来想去，始终对不上号。
“呵呵，周总，您的眼界还是有些低了，也难怪，主要是圈子问题，您可以往其他方向思考一下。”
老k话语里带着一丝嘲讽，但周逸景没太过在意。
突然，他的手开始发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他终于记起来，苏城姓杨的到底是谁了，那是自己难以项背的存在！
这时，老K又发来一条语音，\"周总，听我一句劝，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事到此为止。您要真想查，我建议先立好遗嘱。\"
窗外的阳光愈发刺眼，周逸景踉跄着走到酒柜前，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他却怎么也喝不下去。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老K发来的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杨娜在游艇上的合影，旁边赫然是某位经常在新闻联播里出现的大人物。
第二张是她出席慈善晚宴，身边围着一圈商界大佬。
最后一张是地下车库的监控截图，几个黑衣人正把一个挣扎的男人塞进后备箱......
\"啪！\"
酒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周逸景瘫坐在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他终于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在真正的权力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若是按照以往的做派，此刻他早就扑上去抱大腿了。
但想到杨娜，又不禁联想起古丽，乃至那个富婆！
他不甘！
这一次，他想堂堂正正的做个人！
夜色渐深，周逸景蜷缩在沙发角落，像只受伤的困兽。
落地窗倒映出苍白的脸，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自己判若两人。
\"叮——\"
手机此时又响了，是助理发来的日程提醒：明天上午十点，耀阳科技管理层会议。
周逸景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出了声。
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带着几分癫狂。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向浴室，镜中的男人双眼通红，脖子上还留着项圈的勒痕。
任由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怎么也洗不掉那份屈辱。
周逸景闭上眼睛，任由水流打在脸上，这一刻，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有些人注定只能把眼泪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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