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秋、志宏、大丫、小伟,你们带着妹妹们,每人挑一件合身的棉袄,去吧。”
“五姐、幺妹,你们也去吧,再给娘、大姐、三姐、三姐夫、四姐、挑一件。”
陈景带头进入成品店,扫视一眼店内情况,便招呼众人挑选衣服。不止是来了的,没来的也涵盖在内。
既然买,那就都买,每人一件。至于回去后,母亲会不会说啥,他不担心,最多挨骂,买都买回来了,总不能丢了吧?
不等他们回应,陈景走向女装区域,准备给媳妇买一件棉袄。
这里的款式,大多都是偏朴素和实用,款式并不注重好看。在当下最流行的,不过就是碎花、大红花棉袄!只不过,陈景不咋看得上.....
她们的目光瞬间被玻璃柜台里的衣服勾住,纷纷踮起脚,小脑袋凑在一起,手指隔着玻璃轻轻点着。
有人盯上了挂在中层的浅灰色干部服,指尖在玻璃上跟着衣服的线条划动。
有人则被角落那件深蓝色劳动布夹克吸引,身子不自觉往前探,连辫梢都垂到了柜面上。
陈景慢步在后面,左手随意插在裤袋里,指尖触到袋中一沓叠得整齐的布票和钱票,边角硬挺,毫无褶皱。
陈小玲、陈丽不用像旁人那样反复盘算数量,只先帮外甥女、侄女们拨了拨柜台前的木凳,让个子矮的孩子站上去看。
又抬手指了指衣架上几件熨得笔挺的中号列宁装,看着她们眼里亮起的光,才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女装区域。
女装区的衣服比男装更显雅致,列宁装的斜襟缝得笔直,领口的白衬布衬得布料愈发干净,连纽扣都是磨得光滑的黑胶样式。
陈景的目光慢悠悠扫过,从深灰到藏蓝,最后停在最里侧那件。
衣摆处绣着几缕极淡的青线,不是张扬的花纹,只在阳光下才会透出细微的光泽,像是把春天的草色悄悄织了进去。
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布料,棉布厚实却柔软,指尖能感受到纤维的细腻。
又抬头看了看衣架上别着的小纸片,上面用墨笔写着中号,正好合媳妇的身型。
没急着叫售货员,反而又往后退了半步,隔着几排衣服往外甥女、侄女们那边望了望。
几个孩子正围着一件浅蓝的干部服小声议论,有人伸手摸了摸袖口,有人则在比对尺寸。
陈景的嘴角轻轻扬了扬,又转回头,目光重新落在那件带青线暗纹的衣服上,手指在玻璃柜面上轻轻敲了敲,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想起媳妇前几天收拾衣柜时,曾随口提过一句想添件软和点的袄子,当时他没接话,此刻倒觉得这布料的触感,正好应了她的心思。
柜顶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光线落在衣服上,把那几缕青线照得愈发明显,成了这一片素净颜色里,最合心意的一抹亮色。
“看上这件了?确实还不错,就是有点薄,冬天穿的话,里面得多加几件。”
“最好再买点保暖衣服、毛衣什么的,要是下雪,得穿大衣,不然不保暖。”
周红从前面走过来,见陈景看着青线暗纹的衣服,稍微打量一下,缓缓开口。
伸手摸了摸布料,感觉还可以,现在穿不会感觉到冷,冬天就有点不行。
“嗯.....”
对此,陈景不是很担心,他可没忘记,系统空间里有军用保暖衣和军用保暖裤,那东西穿起来,再加上一件毛衣,足够!
更何况,媳妇又不会经常出门,大差不差。
另一边,陈小玲、陈丽、带着外甥女、外甥、侄子、侄女、在挑选棉袄。
先是意秋和念雪,接着是志宏、春梅、春霞,然后大丫、二丫、三丫小丫,最后是陈伟、陈花、晓春。
给她们挑好中意的棉袄,她们要为自己挑,还有母亲、大姐、三姐、三姐夫、四姐挑一件。
.....
谢家村
上午十点的日头悬在山林上空,光晒得软乎乎的,却没多少暖意,风裹着晚秋的凉,刮过黄土村的瓦砖房时,卷起墙根处的枯草,打着旋落在土路上。
整村的房子都是黄土掺着碎砖垒的,屋顶瓦片缝里积着灰褐的枯叶,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只有几家屋檐下挂着的玉米棒子,还凝着点浅黄的亮色。
村口的土路被车轮压出两道深辙,辙沟里的细土被风卷着打旋,偶尔裹着几片杨树叶滚远,沾在路边的草棵子上。
陈大牛走在最前头,粗布褂子的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晒得黝黑的小臂,手里攥着根磨得光滑的柳木棍子。
那是爹陈红军前几天特意给他找的,怕他走路硌着脚。
他步子迈得有些急,又时不时慢下来等身后的爹娘,目光扫过远处的田埂时,总忍不住攥紧手里的棍子。
心里揣着的事让他耳尖发紧,连风刮过耳朵的声音都觉得格外响。
跟在后面的陈红军背着个蓝布包,包带用旧布条缠了好几圈,免得磨红肩膀。
他走得稳,每一步都踩在土路的实地上,目光时不时扫过前头儿子的背影,又转头看一眼身边的媳妇。
见她走得有些喘,就悄悄慢了慢脚步,手指无意识地摸着包角,心里盘算着到了谢家村该怎么开口,又怕儿子太紧张失了礼数。
张小芳走在最后,棉袄的领口扣得严实,脖子上还围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巾,辫梢用红头绳扎着,被风吹得贴在脸颊上。
她手里拎着个布兜,兜口用绳子系得紧,里面是给儿子揣的烤红薯,早上特意在灶膛里埋着的,这会儿还透着点热气,怕他路上饿。
她走得慢,眼睛总落在前头陈大牛的背影上,见儿子的褂子后襟沾了土,想伸手拍又隔得远,只能在心里念叨着到了谢家村要让他把衣服理整齐。
风刮得她眼睛发涩,她抬手揉了揉,又加快两步跟上。
鞋底碾过土路上的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细碎声响,混着包里红枣偶尔碰撞的哗啦声,在安静的土道上格外清晰。
三人的影子被日头拉得老长,叠在土道的辙沟里,随着脚步慢慢往前移。
远处山林里传来几声鸦叫,衬得这晚秋的土道更显安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裤脚扫过枯草的沙沙声,还有陈红军偶尔咳嗽的声音,慢慢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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